第249章 虚空恐惧

    轰隆隆！！！

    血红的天空荡漾，金色的天雷滚滚。

    因为苏凡的曙光乐园印记，除非苏凡主动召唤世界天雷，否则世界意识无法主动对他降下那灭世惊雷。

    “一起毁灭吧！！！”

    阿波罗无法听到那无声的呼唤，他的身体粒子不断聚合分裂化作一颗散发无尽光芒的小太阳，空间似乎承受不住他的力量而弯曲破碎。

    密密麻麻的时间之影固定了时间与空间，固定了苏凡四维的锚点。

    世界的哀嚎与无所不在的混沌之音淹没了他身为这个世界神明应有的理智，他无法思考无法辨别无法认知只剩下了生物本能，本能地想要毁灭那令他感到痛苦的祸乱之物。

    嗡！！！

    潮汐般能量鸣颤音响彻天地，主神的力量彻底降临人间…

    一股无与伦比的光芒从阿波罗化作的小太阳爆发，毁天灭地的能量充斥着空间，空气中粒子止不住四面八方逃逸。

    这股光芒细看就会发现有着长矛的形状，光之长矛的尖端环绕着绵延不绝的灭世之音，携带着一股湮灭之力向苏凡而来。

    划破天际，重重叠浪。

    在光之长矛即将接触苏凡那一刻。

    诡异的黑线从苏凡身上生生长出，并且霸道将五公里范围空间一切都侵蚀成黑夜模样，在太阳光下的世界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张彩照中间出现了一圈黑白照。

    光之长矛在空中定格，连狂暴的能量狂潮也定格在空中，就像是时间静止一般。

    忽然，

    长矛尖端出现一点比黑夜还要浓厚的黑暗，不过转瞬之间便侵染了整个长矛，长矛宛如活物般扭动伸出一根根漆黑富有吸盘的触手，坚硬有力地反向刺入阿波罗身躯之中。

    哼！

    一声痛苦的呻呤。

    浓郁的黑暗宛如墨水侵蚀着阿波罗光辉的身躯，组成阿波罗身躯的光辉粒子兵败如山倒一般，被强制转化成它们的一员。

    “不，世界时间居然在收束…”

    阿波罗发出一声凄惨沙哑的声音，不详的红光让世界强制收束时间，他想要挣扎却宛如婴儿那般无力。

    最终……

    阿波罗陨落了。

    黑夜不是终点，白昼却为开端。

    他化作了一滩粘稠淤泥般的黑暗，一块璀璨棱状神晶从黑暗淤泥中冉冉升空，这是阿波罗陨落后形成的规则结晶，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到苏凡手中。

    浓稠的黑暗不断收缩，最终聚缩为一点在苏凡脚下，并在他身后形成一张狰狞的阴影王座。

    这影王座就是一人之下世界部分黑夜与阴影的规则的具现化。

    黑夜与阴影宛如活物一般依偎着苏凡，亲昵地表达高兴情绪，就像许久未曾相逢的亲人相见一般的喜悦。

    “好久不见，影王座。”

    苏凡手中神晶散发的微芒照亮他的模糊侧脸，整个人气质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那隐藏在那破碎幽暗的阴影，蕴含着黑色的混沌和虚无，背后的太阳虚影也被这霸道的黑暗排挤到边缘，黑白分明的皮肤显得苍白死寂，透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和恐怖。

    他坐落于影王座之上，带着一股绝非凡物的优雅，冷眼蔑视着世间的一切。

    周身散布着无以名状令人疯狂模因因子。

    那不是他力量显现的特性，而是深渊能量影响下的产物，他只不过是本能地排出这令人扭曲的东西，就像人体会通过皮肤毛孔会排出不需要的废气污渍一样。

    半圣的记忆不是那么好继承的。

    虽然这个记忆是曾经的他的记忆，但曾经本禁锢的本体被深渊能量侵蚀不止多少岁月，刚开始还十分正常后面亦然陷入疯狂。

    连传递过来的记忆也隐隐带着恐怖的疯狂扭曲意志。

    为什么他要找回曾经的记忆？

    因为现在的历史早已被修改的面目全非，很多东西都埋葬于时间长河之中，想要找到一条正确的路无疑难于上青天，并且还有恐怖存在注视着。

    “时间不多了，记忆的回归已然触动天道的禁忌，你说对吗？下面隐藏的人…”

    苏凡忽然俯视看向孤城原址的一角，原本的孤城早已在毁灭的力量下荡然无存。

    但黑夜与阴影规则告诉他，那个地方藏有个古怪的人，他的存在似乎被某个熟悉的力量保护隐藏了。

    此时，焦黑的地下之中。

    邹日章心脏猛然一跳，这种感觉就像是被顶尖掠食者注视一样。

    同时内心狂喊，

    “喂喂喂，您不是说不会被发现吗？为什么…现在怎么办啊？”

    邹日章内心求生的欲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过，急切询问某个未知存在。

    这个神秘存在是他第一次到起源实验基地才出现的，也是他能够得到三级研究员缘由。

    邹日章与祂经常进行等价交易，只要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或完成祂的任务，献祭给祂就会得到等价的贡献点，以此换取不属于一人之下世界的功法、知识、武器等等，并且可以为他提供保护。

    在苏凡来到起源实验基地时，他就接到一则任务，任务内容是邀请苏凡去终末的女武神世界历练。

    一切的偶然背后存在着命运的必然。

    邹日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去完成这个任务。因为这任务的贡献点很香，后面就是在这个世界划水的故事，而那个神秘的存在除了让他等待也没有发布其他任务了。

    在邹日章灵魂之中，响起了一声虚无的声音。

    “快出去，不然你会死…”

    邹日章顿时一惊，急忙扒开上方的焦土，谄媚地笑道：

    “哎呀呀，好久不见！苏凡大佬，还记得我吗？我是和你一起的邹日章啊！”

    邹日章露出侧脸，低下头颅极力避免注视天空之上。

    某则文献曾书写过生命越是强大，那么祂散发的磁场越是恐怖，甚至会同化观看祂的生物或祂观看的生物，祂的信息不再是普通人一样可以相互直观、沟通、触摸。

    这种现象在普通人之间也存在。

    比如杀手、拳击手、军人等这类特殊职业者，当他们凝视普通人时，对方往往忍不住进行回避。某个科学家研究表明，从双方心跳以及脑电波为基点进行计量分析，大部分普通人都会遵从强者不过分的要求，这时他们的脑电波上下浮动的轨迹会逐渐趋于强者的脑电波，特别是双方交互信息后，这种现象会更加明显。

    这弱者脑电波趋于强者脑电波，从而表现出服从性的现象，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同化遵循对方意志的过程。

    不过这实验也存在很多漏洞，比如有些人脑电波比寻常人活跃或低沉、生活情感、环境等等一系列因素，都会影响生物体脑电波起伏轨迹，实验结论不能盖棺论定。

    “邹日章？”

    苏凡摇了摇头，双眼早已看透一切。

    “现在世界的灵气根源已经破碎，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灵气的道路，而现在想要达到你这种地步基本不可能，所以你是宇宙外来存在，目的是为了道化问题而来，我说的对吗？”

    这句话不是对邹日章说的，而是对他体内神秘存在说的。

    一颗苍白光点悄然从邹日章灵魂深处在现实中出现，它散发微弱而又坚屈的光芒，不断分裂拉伸聚合诡异地形成一个白发长袍仙气飘飘的男子。

    “你可以叫我白墨。”

    “在你来到起源实验基地的那一刻，我便心血来潮，在你身上看到了解决道化的方向。

    放心，我不会干扰你的一切，只是做一个沉默观察者，或者你也可以告诉我些隐秘知识。

    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阻挡天道。”

    “不过……”白发男子摇摇头，指了指那不详的红光，“世间的生命皆有价值，越是践踏生命越会陷入无尽深渊。”

    看得出这白发男子似乎知道很多隐秘，苏凡若有所思，忽然笑道：“你要阻止我吗？”

    “不会…”

    “可以，那么帮我阻挡天道一天时间即可。”苏凡抬头望向天边的太阳，“黑暗的极致是光明，暴虐的极致是友善，极致的绝望中或许还有最后的希望。”

    “这个国度的子民不会受到伤害。”

    苏凡给出了一份最后的保证，这是他建立的帝国，也是给予每个信任他子民的回报——布置血腥仪式的仪轨。

    这个血腥仪式从布置开始时就会让生物感到不安，不是每个人都能安然接受自己生活的地方多出一个奇怪诡谲的东西，甚至这个东西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别特是这个仪式遍布全国。

    “你可能研究过龙族起源石，也可能发现上面的仪轨和现在我布置的仪轨有些差异。

    龙族的起源石上的仪轨早已经被未知存在修改过，不然龙族也不会灭绝地那么快了，血腥仪式只是一个阉割中阉割版……”

    苏凡虽然口中说道，但他力量的延伸已经与血腥仪轨进行了链接，这个链接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链接的，需要相应的算力以及密码。

    而一旁的邹日章竖起耳朵打算偷听的，结果听到一半就没声了，让他十分的郁闷，以为他被上面那两位大佬屏蔽了。

    其实不然，他是一人之下世界本土生物，相关的禁忌知识他根本无法接收，相当于被天道屏蔽了。

    “它真正名字叫做虚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