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记忆学会了伪装

    终末的女武神世界之中。

    整个黑夜渐浅，预示黎明升起。

    空间渐渐明亮，火焰笼罩下崩坏败落的废墟孤城徘徊着鬼祟般的死影，天空之上狂暴的力量肆意毁灭一切。

    嘭！

    孤城上空。

    火红色烈焰从内而外犹如核弹般轰然爆炸，天女散花出一朵朵死亡之焱弥漫于下方大地，吞噬着所有一切，天空变得烙红，大地变得岩浆琉璃，死亡阴影笼罩一切。

    不过一会儿。

    一个巨大的人形轮廓再次诡异地显现，他的身体宛如由岩浆构成，火红的烈焰袅袅余烟。

    这人正是苏凡。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一切胜利的天枰似乎在向阿波罗倾斜。

    “哼~”

    一声痛苦的闷声。

    阿波罗的“真伤”——时间之影让他很难受，是无视空间直击本体的反甲攻击，在四维空间中的心脏出现了裂纹。

    苏凡感知到本体的虚弱，就像是水缸里的水正不断流失，他需要花更多的力量去修复它。

    “奇怪？”

    另一边，令阿波罗奇怪的是苏凡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平淡，没有任何对死亡的恐惧，他也只是注视着天边的黎阳。

    似乎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将会发生谁也无法预测的异变。

    “为什么？”

    阿波罗眉头一皱，有些疑惑，他猜不透有对方还有什么力量能够反败为胜？

    到现在为止

    要知道现在的优势在于他，他强大的力量苏凡无法反抗，他强大的生命源质亦能活活耗死对方。他只需要将苏凡四维空间中的身体锚点磨掉，就可以让苏凡永久消失世间。

    那苏凡又为何如此平淡？

    随着天边初阳缓缓升起，夜色褪去黑色的外衣。

    “你——”还没等阿波罗问出口。

    “太阳升起了。”

    苏凡注视着那不知多远的太阳，太阳的轮廓映照在他漩涡的瞳孔之中，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呐呐。

    “开始了。”

    太阳升起似乎就像是信号一般。

    超·黑水众议国世界各地，城池、荒村、山脉等脉络之地以一种特异的规律从地下渗出血红色的光芒。

    血腥仪式起动了。

    血色氤氲的光芒不断弥漫不断相连。

    美轮美奂的光化成粒子不断解构成庞大而又繁星般的狂血仪轨，大量怪异未知的文字与粗糙的图案从仪轨中诞生演绎着什么。

    而陨石幸存下的人们迷惘看向四处。

    经过一夜的陨石摧残，他们心神疲惫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天外的陨石摧毁了一切，美好的家庭支零破碎，痛苦的记忆永世刻目。有人哭泣、有人哀嚎、有人痛苦、有人麻木。

    但也有人理智发现周围多了些血红的光辉。

    他们来自灵魂深处刻在生物体内的原始本能发出颤栗，一丝悸动在内心跳动着，一丝恐惧在空气中传播，无法理解的未知让他们本能的颤抖。

    “这…这是什么？”

    “这难道又是新的灾害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想活下去……”

    他们发出尖锐刺耳地尖叫，似乎质问为何世间会如此多灾多难，又似乎在发泄内心中的恐惧。

    在他们视力能及的范围里，整个世界都失去明亮鲜活的色彩，全都单调地铺展着起起伏伏的血红，连空气与泥土中都透出一种不详，让人不寒而栗，难以描述的恐惧。

    狂野而又诡异。

    太阳在天空中散发着刺目的光芒，没有一丝云彩的冷酷天空似乎是血红色的，仿佛正倒映这脚下这片残破血红的大地。

    “这是鬼什么？”阿波罗眼孔一缩，在那红光出现后，天地似乎都在颤栗，癫狂、血腥、混乱之感不断涌入。

    耳中传来靡靡之音。

    这些声音都是被仪轨笼罩的生物发出的声音，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物，所有生物精神错乱般发出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他们不停地言语，就像钢针硬深深不断向大脑深处刺入，那是无形比有形更为可怕的刺痛。

    祈祷、忏悔、怨恨、哭泣各种颤音让他感到晕眩、癫狂、毁灭，似乎要将他拉向无尽的深渊。

    并且他似乎听到了……世界的恐惧声音。

    “立即停下！！！”阿波罗咆哮而出，音波震出阵阵气浪。

    他受不了，那来自世界的催促和内心不安时刻都在压迫他的神经，度秒如年般的难受。

    不过不论如何他都必须尽快解决掉苏凡了，来自神明的第六感让他感到隐隐的不安，似乎再拖下去即将会发生一件恐怖的事情。

    嗡———

    阿波罗身上迸发更强烈的金色光芒，同时神明本源疯狂地燃烧，他化成一颗小太阳燃烧自己，比初晨下照耀残破的孤城的太阳更加璀璨，照亮世间万物一切。

    诡异的时间之影沸腾起来，甚至是形成密密麻麻黑影飞蚊般源源不断向苏凡涌去。

    周围空间不断压缩都被某种未知弦凝固，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下来，由动化为静犹如一副画，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苏凡似乎陷入某种未知的状态，对眼前的危险没有丝毫应激反应，他的嘴唇依旧上下蠕动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一种无声的呼唤透过时间与空间传递到一人之下世界某个未知空间。

    呼唤着他曾经的记忆。

    呼唤着他那没有被天道篡改过的记忆。

    他的身份是穿越者，因为某种未知原因或者极小的自然概率下从地球魂穿到一人之下世界。

    他的灵魂不是从一人世界诞生，面对天道比一人之下本土生物要好一点，他虽然还是无法反抗天道的力量，但至少可以产生反抗的情绪可以搞一些小动作。

    人类之所以伟大是抓住绝境中那一丝突破黑暗的智慧，永不放弃无畏向前的精神。

    在每次天道分割他的灵性和理智的时候。

    他可以添加一些微不足道的记忆，这些记忆不会触动天道设下的禁忌的蛛网，因为这些记忆真的微不足道，比如他不是这个世界本土灵魂生物、比如一些细小片段不成完整或错乱的句子等…

    每次都一点点，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在每次天道回收转世身之前，这些记忆就会触发般活过来，藏到一个他也不知道的空间，然后汇聚到一起。

    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

    因为这些记忆没有接受者，所以无法触动天道的禁忌。

    或者是冥冥之中的命运，这一世的他居然在一人世界——C世界提前接触到了他过去记忆的一点触角。（C世界是人类潜意识聚合体，同时也是人类心灵与记忆的集合）

    这个触角就是他的魔意。

    不过这个魔意是他汇聚记忆的外层的伪装，就像一个礼盒外的包装，华丽的包装里面的东西不一定美好，平凡的包装里面的东西不一定丑恶，在没有拆开那一刻谁也无法知道里面有什么。记忆得学会自己伪装自己才可以谨慎活下去。

    不过因为时间地点都不对，而且那时候的他也无力反抗天道，所以他的记忆嫌弃把魔意的记忆丢给了他。

    以及……一个触发式记忆。

    在一个合适的时间与地点，它将苏醒过来，让苏凡呼唤更多它们的到来。

    它在苏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已经开始苏醒了，因为这是另一个世界，就像国与国之间有着政治隔阂，一人之下天道对他的监控并不会那么全知全能。

    它给了苏凡那不属于禁忌部分的血腥仪式的解构，没有触及天道的禁忌的任何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