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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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唱蕊和重昭都立刻紧张地挡在了姜书宁的面前，姜书宁也担忧地立刻伸手试图去挡自己的脸。
完啦完啦。
忘记现在自己是香饽饽了。
要被围攻了，要被道德绑架了。
啊啊啊——
但。
下一瞬就听得围观百姓大喊：
“这就是拥有凤凰命格的锡国十七公主吧，果然国色天香，鹤立鸡群，绝非凡人！”
被骂做鸡的姜书宁重昭唱蕊一行人沉默地：“……”
“是啊是啊，就是公主您怎么出行只随身携带了三个下人呢，不安全呀！”
又被贬低成下人的三人沉默地：“……”
“凤凰神女来到镇国公府，一定能替那些没什么用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彻底抹杀掉百杀将军身上的煞气，还咱们清净平安！”
姜书宁感觉膝盖中了三箭了，但还是只能沉默地：“……”
唉。
果然世人态度转变的很快。
他们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们前段时间还在追捧姜书宁，说她能治死人肉白骨，还将许多棺椁都抬到了摄政王府门前，想道德绑架逼迫姜书宁所谓的大显神通呢。
他们现在开始追捧另一位传奇人物——拥有凤凰命格的神女邓若余。
唱蕊还在很小声地安抚姜书宁，“小姐你别多想，其实这样对小姐你来讲也未尝不好，毕竟以后就没有太多人记得小姐你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事情了，以后若是出行或者做什么也都方便……”
唱蕊还在担心姜书宁接受不了落差而跟她解释呢。
姜书宁只是笑。
“我并没有多想，也没有觉得落寞，我只是觉得世人的追捧果然从来都是有意义的。过去他们追捧我，是想着让我出手替他们解除灾厄救治痛苦，现在他们追求十七公主，也是想着让十七公主解除百杀将军身上的煞气，好还他们清净安全。他们的追捧从来都是有目的性的，既然从最开始就不是纯粹的真挚的信奉，我又何必要去在乎这些虚名？”
姜书宁已经看得很是清楚明白了。
世人愚钝愚昧。
向来如此。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就好像前世——他们追捧沈妄之，是因为当时只有沈妄之能替他们守住海晏河清的盛世江山。可是后来他们又改着去追捧贺元朗了，因为贺元朗可以给他们提供不必被律法严肃要求的生活。
世人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所以谁给他们更多更好的利益，他们就会为了谁或者说因为谁而趋之若鹜地做一些旁观者觉得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很正常的。
毕竟——
姜书宁无意识地垂着眼睫想，毕竟若是她的话应给也会这么做的，谁能让她重来，想让她做什么她都能竭尽全力地做到。
哪怕是……
哪怕是那样，也是可以的。
最后还是镇国公府的人察觉了外面的异常，派人出来将人群驱散又将他们迎进来，李修远听说消息后来前厅迎接他们。
“公主。”李修远拱手行礼，随即才像是终于注意到旁边神色憔悴的姜书宁似的，沉默数息后喟叹般地喊道：“姜小姐。”
姜书宁没想太多地稍稍颌首，“李公子，敢问李将军他现在怎么样了？”
“神医说我父亲体重剧毒已经侵蚀血脉骨髓，每时每刻都在扰乱他的正常神智，以至于他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强烈的痛苦也会扰得他整日都不得安生也不得安宁，不过神医出手简单镇压了，父亲他现在已经恢复冷静睡下了。”
姜书宁担忧地皱眉，她可还没忘记李修远之前的话，其中就包括说百杀将军所剩寿命无几的事。
“是不是只要完全清除掉将军体内的毒，他就可以如常人般长命百岁了？”
李修远短暂沉默了数息。
轻叹。
“很难。”
确实。
沈灵命就算是再神，他却也只是医而并非是神。
有很多事都逃不过所谓的生死有命。
唉。
“我三哥和我师父现在应该就在李将军的住处吧？”
“嗯。”李修远短暂沉默了数息，“姜小姐要去看看吗？”
呃。
姜书宁想。
“去看看吧，公主也十分担忧，想着有她的凤凰神女命格在此，或许也能替李将军消除煞气，抵点灾殃。”
李修远这下看向邓若余的眼神就从最开始的古井无波，而转变得稍微有那么一些波澜起伏了。
“在下真是谢过公主了。”
邓若余也有些懵，费解地看向姜书宁，一脸怔愣。
她什么时候说过？
不是姜书宁自己担心的嘛？
但——
话都说了也没有反驳否定的道理了，邓若余只能强颜欢笑地应下了谢。
姜书宁收到了邓若余的威胁眼神则是挤眉弄眼——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其实想的也特别的清楚跟明白，毕竟邓若余和李修远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容不得后悔迟疑了，既然注定之后要成婚成家，那姜书宁还是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彼此打开心房，互相看到互相的闪光点，这样就算日后相敬如宾也好过冷淡相待。
毕竟一辈子这么长着呢。
一直冷淡的话，未免过于煎熬了些。
即便是互相利用，也不该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
一行人就将礼物搁下，随即跟随着李修远的领路往后院去，这一来姜书宁才发现镇国公府竟远不如摄政王府大，且装潢过于纯朴简约，某种意义上来讲除却占地面积大一些之外，其余部分的装潢布置竟连慕雪乔所在的尚书府不相上下了。
镇国公竟然活得如此清贫。
姜书宁皱眉。
改天得跟三哥说一声，最起码也不能让三朝元老所在的府邸这般清贫甚至是寒酸。
刚到后院，他们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摔砸东西的剧烈声响，随之而来的就是百杀将军的咆哮。
“胡说八道！嫣然是京都人士，是我儿之母，她一介女流，怎会勾结叛军去害我将士性命！”
“你等奸细，拒不认罪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泼脏水给我之妻，实在可恶，实在该死！”
唱蕊和重昭都立刻紧张地挡在了姜书宁的面前，姜书宁也担忧地立刻伸手试图去挡自己的脸。
完啦完啦。
忘记现在自己是香饽饽了。
要被围攻了，要被道德绑架了。
啊啊啊——
但。
下一瞬就听得围观百姓大喊：
“这就是拥有凤凰命格的锡国十七公主吧，果然国色天香，鹤立鸡群，绝非凡人！”
被骂做鸡的姜书宁重昭唱蕊一行人沉默地：“……”
“是啊是啊，就是公主您怎么出行只随身携带了三个下人呢，不安全呀！”
又被贬低成下人的三人沉默地：“……”
“凤凰神女来到镇国公府，一定能替那些没什么用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彻底抹杀掉百杀将军身上的煞气，还咱们清净平安！”
姜书宁感觉膝盖中了三箭了，但还是只能沉默地：“……”
唉。
果然世人态度转变的很快。
他们好像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们前段时间还在追捧姜书宁，说她能治死人肉白骨，还将许多棺椁都抬到了摄政王府门前，想道德绑架逼迫姜书宁所谓的大显神通呢。
他们现在开始追捧另一位传奇人物——拥有凤凰命格的神女邓若余。
唱蕊还在很小声地安抚姜书宁，“小姐你别多想，其实这样对小姐你来讲也未尝不好，毕竟以后就没有太多人记得小姐你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事情了，以后若是出行或者做什么也都方便……”
唱蕊还在担心姜书宁接受不了落差而跟她解释呢。
姜书宁只是笑。
“我并没有多想，也没有觉得落寞，我只是觉得世人的追捧果然从来都是有意义的。过去他们追捧我，是想着让我出手替他们解除灾厄救治痛苦，现在他们追求十七公主，也是想着让十七公主解除百杀将军身上的煞气，好还他们清净安全。他们的追捧从来都是有目的性的，既然从最开始就不是纯粹的真挚的信奉，我又何必要去在乎这些虚名？”
姜书宁已经看得很是清楚明白了。
世人愚钝愚昧。
向来如此。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就好像前世——他们追捧沈妄之，是因为当时只有沈妄之能替他们守住海晏河清的盛世江山。可是后来他们又改着去追捧贺元朗了，因为贺元朗可以给他们提供不必被律法严肃要求的生活。
世人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所以谁给他们更多更好的利益，他们就会为了谁或者说因为谁而趋之若鹜地做一些旁观者觉得很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很正常的。
毕竟——
姜书宁无意识地垂着眼睫想，毕竟若是她的话应给也会这么做的，谁能让她重来，想让她做什么她都能竭尽全力地做到。
哪怕是……
哪怕是那样，也是可以的。
最后还是镇国公府的人察觉了外面的异常，派人出来将人群驱散又将他们迎进来，李修远听说消息后来前厅迎接他们。
“公主。”李修远拱手行礼，随即才像是终于注意到旁边神色憔悴的姜书宁似的，沉默数息后喟叹般地喊道：“姜小姐。”
姜书宁没想太多地稍稍颌首，“李公子，敢问李将军他现在怎么样了？”
“神医说我父亲体重剧毒已经侵蚀血脉骨髓，每时每刻都在扰乱他的正常神智，以至于他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强烈的痛苦也会扰得他整日都不得安生也不得安宁，不过神医出手简单镇压了，父亲他现在已经恢复冷静睡下了。”
姜书宁担忧地皱眉，她可还没忘记李修远之前的话，其中就包括说百杀将军所剩寿命无几的事。
“是不是只要完全清除掉将军体内的毒，他就可以如常人般长命百岁了？”
李修远短暂沉默了数息。
轻叹。
“很难。”
确实。
沈灵命就算是再神，他却也只是医而并非是神。
有很多事都逃不过所谓的生死有命。
唉。
“我三哥和我师父现在应该就在李将军的住处吧？”
“嗯。”李修远短暂沉默了数息，“姜小姐要去看看吗？”
呃。
姜书宁想。
“去看看吧，公主也十分担忧，想着有她的凤凰神女命格在此，或许也能替李将军消除煞气，抵点灾殃。”
李修远这下看向邓若余的眼神就从最开始的古井无波，而转变得稍微有那么一些波澜起伏了。
“在下真是谢过公主了。”
邓若余也有些懵，费解地看向姜书宁，一脸怔愣。
她什么时候说过？
不是姜书宁自己担心的嘛？
但——
话都说了也没有反驳否定的道理了，邓若余只能强颜欢笑地应下了谢。
姜书宁收到了邓若余的威胁眼神则是挤眉弄眼——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其实想的也特别的清楚跟明白，毕竟邓若余和李修远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容不得后悔迟疑了，既然注定之后要成婚成家，那姜书宁还是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彼此打开心房，互相看到互相的闪光点，这样就算日后相敬如宾也好过冷淡相待。
毕竟一辈子这么长着呢。
一直冷淡的话，未免过于煎熬了些。
即便是互相利用，也不该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
一行人就将礼物搁下，随即跟随着李修远的领路往后院去，这一来姜书宁才发现镇国公府竟远不如摄政王府大，且装潢过于纯朴简约，某种意义上来讲除却占地面积大一些之外，其余部分的装潢布置竟连慕雪乔所在的尚书府不相上下了。
镇国公竟然活得如此清贫。
姜书宁皱眉。
改天得跟三哥说一声，最起码也不能让三朝元老所在的府邸这般清贫甚至是寒酸。
刚到后院，他们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摔砸东西的剧烈声响，随之而来的就是百杀将军的咆哮。
“胡说八道！嫣然是京都人士，是我儿之母，她一介女流，怎会勾结叛军去害我将士性命！”
“你等奸细，拒不认罪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泼脏水给我之妻，实在可恶，实在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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