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是预言吗？

    第四十四章不是预言吗？

    “真不喜欢？”邓若余心底暗道欲盖弥彰，但表面却做出一幅摩拳擦掌的期待模样，“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是我当你的三嫂应该也没关系吧？”

    “那不行。”姜书宁毫不犹豫。

    邓若余深觉好笑，“为什么？”

    姜书宁沉默半天也给不出回绝的理由——相貌挑不出错，家世也是门当户对。

    但就是不行。

    至于到底为什么不行。

    那别管。

    “你不喜欢他，难道还要霸着其他人不准喜欢他吗？”邓若余轻啧，“姜小姐，你未免过分霸道了。”

    姜书宁咬牙，“……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无关。”

    邓若余轻啧了声。

    等回到姜书宁的院落后，邓若余环顾四野后才问：“那个脏兮兮的小屁孩呢？”

    “什么脏兮兮的小屁孩？”

    “你弟弟。”

    姜书宁稍顿。

    哦。

    小狼崽。

    她心乱如麻，一时间也懒得询问邓若余是怎么知道的，简单搪塞了两句就回房间了，邓若余耸肩却也没有追问，她看向唱蕊：“我的房间在哪儿？”

    ……

    “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依旧还是你一厢情愿。”

    国师端起茶盏轻抿，唇角的笑容不动声色藏着几分奚落。

    沈妄之没有表情地回敬道：“的确一切如旧，就如你依旧魅力不减当年。过去能引得六公主为你换心，现下也能引得十七女随你赶赴大晟联姻。”

    国师：“……”

    熟悉的人捅刀肯定知道哪儿下刀子痛还不见血。

    他放弃。

    投降。

    “国主先前的确要求十七女来此联姻，但我从中斡旋，便无需她现下就嫁。”

    沈妄之眯着眼睛探究问道：“你对她真的无意？”

    “无意。”

    “那若本王插手让她嫁给镇北侯——”

    国师抬起因常年虚弱服药以至于稍稍泛红的眼尾。

    虽还在笑。

    但是二人之间的气氛却陡然间剑拔弩张起来。

    他说：

    “我对她无爱却有愧悔，所以必会护佑她此生顺遂。若是摄政王想要将她当做棋子丢进棋局——那就莫怪随安要与摄政王为难了。”

    ……

    姜书宁回到房间后就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开始放空。

    十七女说她喜欢三哥。

    她喜欢……

    三哥。

    可是怎么可能呢？她从小是被三哥养大的，甚至可以说她的喜好、习惯、脾性都由三哥一手调,教而成，三哥对她来讲就是如兄如父，她怎么可能会对三哥有那般龌龊的感情？

    不会的。

    三哥矜贵优雅，不坠红尘。

    在她心里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近乎神明一般的存在。

    她怎么可能对神仙动了心？

    一定是假的。

    可是……

    可是三哥是那般疼宠她，她并非草木铁石心肠，心海深处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任何涟漪呢。

    不行。

    不行！

    她不能喜欢三哥的。

    她怎么能喜欢三哥呢？

    他们是兄妹。

    三哥待她就跟待亲妹妹一般，极尽疼爱宠溺。

    她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三哥呢。

    三哥那样好，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三哥呢，可是偏偏三哥又这么好，好到让她觉得她的喜欢对于三哥来说，就是亵渎。

    梦境里三哥娶亲后就将她赶走了，她一直没来得及追究原因——是因为三哥想给他心爱的女子安全感，还是因为三哥看出了她肮脏的感情所以才对她敬而远之的？

    想到第二种可能的姜书宁，突然觉得有些冷。

    那个梦真的是噩梦而不是预言吗？

    ……

    “她回来后就待在房间里，甚至晚饭也没吃？”沈妄之担忧皱眉，刚想推门去询问，就被唱蕊拦下了。

    “小姐说她身体不舒服先睡了，王爷若是来了的话千万不要吵醒她。”

    沈妄之拧眉。

    姜书宁很久没有这般对过他了，上一次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好像还是因为贺元朗。

    而这一次……

    沈妄之再度想起白日里马车外听到的那句话，他眼瞳轻颤——小丫头难道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感情，所以那句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吗？

    ……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府众人都明显感觉到沈妄之和姜书宁之间出了问题。

    最开始只是不说话，后来发展成不能在一起吃饭，最后更是演变成谁看见谁招呼都不打转头就走。

    “王爷。”司渊看着躲在暗处目送姜书宁走远后神色黯然的沈妄之，只觉心累，“您为何要躲她？”

    “是她先躲的本王。”

    啊？

    “她躲您就近。”司渊搞不懂，“先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现在和先前不同。”

    是吗？

    司渊也感觉不出明显差别。

    从自家王爷那里问不出，他就去找姜书宁兴师问罪，结果刚看到人他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

    “你……你是不是瘦了？”

    这才一周而已，姜书宁整个人好像都瘦了一圈。

    气色暗沉。

    人好像也没什么精神。

    “没有啊。”姜书宁拍了拍脸强颜欢笑，“找我有事吗？”

    呃。

    刚想好兴师问罪的话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里。

    司渊讪讪。

    走了两步却又不甘心地折返回来，“你跟王爷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姜书宁黯然神伤，是她被云山雾罩，沉思好几日仍看不清自己心境，“是三哥让你来找我的吗？”

    “那倒不是。”司渊挠挠脑袋，看惯了姜书宁耀武扬威，他果然还是看不得她这般可怜见的模样，“就是感觉你最近好像不高兴。”

    “可能是闷太久了，有点无聊吧。”姜书宁兴致缺缺。

    无聊？

    司渊眼睛一亮，“后天王爷要去城郊赛马，你可以去玩玩。”

    姜书宁骑马技术很差，但偏偏又菜又爱玩，所以每次去马场，她都寸步不离地赖在沈妄之身边跟他共乘。

    这次如果姜书宁也能去的话——

    姜书宁还没答复，旁边路过的邓若余激动地凑过来问：“马场？我可以去玩玩吗？”

    姜书宁心乱如麻也没那么多精气神，所以就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去了。

    下一瞬，她听到邓若余激动热情地问：“不过我不会骑马，摄政王可以教我吗？”

    刚才还兴致缺缺的姜书宁瞬间垂死梦中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