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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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像是血液变成了甜蜜的糖丝,连接在另一人的血液中,从指尖到大脑,全部紧紧相连。

    她拉扯一下,对方就跟着动一下,胜过任何一个木偶。

    完全操控,完全掌握,全心全意将自己托付出去。

    就好像,她们是一体的。

    完全依赖,完全融入,甚至能在那一瞬间忘记自己。

    女人在房间走来走去,裙摆拖在身后,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手,死死地拉着她。

    她从房间的最左边走到最右边,又走到阳台,又走了回来。

    “怎么办......”

    想要。

    好想要。

    好难割舍。

    如浓稠的红漆,又想鱼身滑腻,那种古怪的黏合感,将她们缠绕在一起。

    就像是彼岸的罂粟花,沾染之后,就再也无法舍弃。

    “啊...要怎么办......”

    她抱住自己,流出了眼泪:“不......”

    *

    或许是因为睡得很沉,你今天起得比往常更早。

    深夜似乎下了场小雨,以至于清晨时分的空气变得格外湿凉。

    朦朦胧胧的天空还飘着毛毛细雨,你按响了床头的铃铛,很快梧桐送来了热腾腾的海鲜粥。

    一同带来的,还有两个女佣。

    “这是卡拉和菲奥娜。”他向你介绍:“之后也会一直留在您这里效力。”

    大概是昨天的事情让梧桐意识到,你这边人手不足,关键时候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因此特意多塞了两个过来。

    你没有拒绝,多一点可以安排的对象并无不可。

    点头留下了她们,你又问梧桐:“夫人怎么样了?”

    基裘昨天的状态不对,又是在自己房间晕倒的......于情于理都该关心一下。

    “只是操劳过度,您不必担忧。”

    “我想去探望她。”

    “很抱歉,小姐。医生说夫人暂且需要静养。”梧桐的回答依旧礼貌克制:“等夫人清醒后,我会向她请示。”

    好吧,去探望一个昏睡的病人确实也没什么必要。

    你没有问题了,吃过早餐,从衣柜挑选了一件日常的连衣裙换上,又开始昨天未完成的事项。

    清理摄像头。

    关于这一点,你并没有刻意避着谁,这不失为一种试探。

    就目前来看,揍敌客家对自己的行为十分纵容,至少没有谁突然闪到面前,表示你不可以动手动脚。

    那就是还能继续。

    “卡拉,左边第六块石砖的缝隙里有一个,摘下来。”

    “是,小姐。”

    绿眼睛的女仆动作干脆,没有任何犹豫和疑问便完成了你交代的事情。

    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又是一个监控被销毁。

    你领着二人在古堡里穿梭。或许是少了基裘的缘故,今日的揍敌客家少了风风火火的焦灼感,和这阴雨的天气一样沉闷。

    很安静,像是一潭死水毫无生机,唯有你的声音回荡在上空。

    “橱柜顶上还有一个。”

    “盆栽里也有。”

    “还有那个雕塑的眼睛。”

    卡拉和菲奥娜的身手很敏捷,有她们的帮助,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不过多时,预计拆卸的上千个摄像头就处理掉一半了。

    脑中的存图越来越少,将常去的几个地点清扫完毕,你免不得想要放松一下,干脆地前往离自己最近的客厅,在沙发上落座。

    很快,菲奥娜端来了茶水??她和卡拉一样很有眼力见,同时话少又利落,除了必要的回复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两个新加入的女孩子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进入揍敌客了,凭借机灵和好身手被梧桐看重,一直跟在他身边学习。

    直到昨天,才被分配到你这里。

    你确信她们俩是梧桐精挑细选出来的帮手,对此十分满意。

    是的,你感受到了,卡拉和菲奥娜都是让人省心的好孩子。

    你搅动着杯里的茶水,慢慢享用完了点心。

    “小姐。”

    有些嘶哑的声音从侧方传来,你向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孜婆年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恭敬。

    “席巴老爷想要见您。”

    ......席巴?揍敌客?

    家主要见自己实在难得,不过大概是为了昨天的事情吧。

    你回头看了卡拉和菲奥娜一眼:“你们先回去吧。”

    二人依言退下,你放下了手里的茶点,跟在了孜婆年身后。

    或许是因为高大的原因,孜婆年的步调很快,她疾步走着,明明说不上快,但你却总在快跟上的时候又落下一截,不得不加速跟上。

    “......”

    如果她的腿能短一点就好了。

    你盯着那位执事的背影。

    孜婆年似乎不太会照顾人,很难想象这样的眼力见,究竟是怎么混到这个地位的。

    或许是因为资历原因,听说她已经在揍敌客家工作几十年了?

    但是,嗯......似乎有些恃宠而骄了。

    果然比起孜婆年,还是梧桐会更贴心,如果揍敌客需要一位管家的话,自己大概会选择后者吧。

    毕竟,孜婆年讨厌你。

    她的语气,她的态度,她的肢体语言。

    虽说对方目前并没有做出错事,但存在着破坏家庭和谐的隐患......

    “小姐,到了。”

    孜婆年在会客室门前站定,侧身移到了一边。

    “家主大人在等您了。”

    被打断了思绪,你的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转而看向面前的大门。

    ...好吧,孜婆年的事情先放一放,还是先去见席巴?揍敌客要紧。

    你轻轻推开了大门,黑影立即从门缝中钻出,盖过脚尖。

    会客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点着一盏烛灯,昏暗的光笼罩着房间,隐隐透露着肃杀的气息。

    银发男人盘腿坐在前方,姿态随意,灰蓝的眼眸一眨不眨,视线牢牢锁定在你身上。

    那道目光落在身上,让你的皮肤变得沉重非常,仿佛湿透水的毛巾。

    很不舒服。

    “坐吧。”席巴?揍敌客道。

    揍敌客家的会客室没有沙发,仅在家主面前摆着一张椅子。

    这种审讯风的会客室或许是揍敌客的特色......但不管怎么说,未免有点太不像话,至少也该放张沙发才对。

    你迈出一步。

    毛巾更湿了。

    沉重地搭在身上,越来越厚。

    但又不是那么难忍。

    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这种侵略性的视线了。

    你在凳子上坐下,抬起头看着盘坐的男人,只觉得对方像一座山那般高大。

    “贵安,先生。”

    席巴?揍敌客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沉稳:“身体好些了吗?”

    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慰问自己的健康,你感到惊讶,点头道:“是的,基本已经好了。”

    男人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言,可能是对这种话题并不熟悉,也可能只是单纯地客套。

    “还住得惯吗?”

    “我感觉很好。”

    席巴?揍敌客再次点了点头,灰蓝色的眼里藏匿着几分认真。

    他又开口问话了,但这次没继续乱扯,而是直奔正题。

    “听说你对缝纫很感兴趣,所以昨天叫了裁缝到房间里。”

    银发男人紧盯着你,双眼在黑暗中散发着冷冽的光。

    他扫过你还没完全消肿的小臂:“不过后来出了意外...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是揍敌客的家主,而倒下的对象是他的夫人,于情于理都应该过问追究。

    但事实上,并非自己不想坦白,而是你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很抱歉,虽然我并不清楚具体。”你思考着:“不过,她大概是有些累了吧。”

    天地可鉴,自己什么也没做。

    对此,你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我应该去看看她的,那位女士还好吗?”

    席巴?揍敌客没有回答,他盯着你看了会,支着下颌的手连带他的脸,一起往上提了点。

    很显然,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你明白的,比起关怀,他更想得到一个像样的答案。

    可事实上的确如此,你自己都在状况之外??基裘确实没有理由地陷入了昏迷。

    说起来,作为她的丈夫,席巴?揍敌客总归比你要更了解她,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这样吗?

    那么,他对妻子的关注也太少了。

    实在不合格。

    况且,他这副模样实在算不上亲切,摆明了并不信任自己。

    真过分,难道他觉得会是你的原因吗?

    你明明比他更关心那位主母的状态和病情!

    “我无意冒犯,但是,您似乎对我有些不信任。”这么想着,你出言接过了他的沉默。

    “当然,我理解您,作为家主,您有必要考验外来者是否合格。”

    只是,这是两码事。

    “但我确实如此清白??我并不是说您错了,也不是在嫌弃那位女士碍事,只是比起怀疑我,把注意力放回她本身如何?”

    “如果对方身体不好,健康状况有问题,那就应该早点就医,或者等她醒过来再问问,而不是第一时间怀疑是我的问题呢。”

    你如此坦诚,如此真心地提议道。

    “我真的非常、非常想融入你们,也很努力在适应了,但您似乎完全不这么想。”

    “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当然我会选择原谅您,只是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因此非常伤心。”

    “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具体怎么做都是您的自由。只是如果矛盾加深,那对所有人都是一种伤害??”

    “我不希望一个误会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顶着他的目光,耐心地如同教导孩子一般问道。

    “说了这么多,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席巴?揍敌客沉寂地凝视了你片刻。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像是盯着猎物,死死咬住了你的裙摆,随时都能在身上撕下一块皮肉。

    “这么说,你也只是在做手工而已。”他说。

    “是的,事实就是这样。”

    “是么。”

    男人呼出了沉重的鼻息,声音变得格外低沉。

    “那些玩偶,还有别的用途吗?”

    “......”

    这个话题转折得有点快,饶是你也反应了两秒,才将思维牵扯过去。

    玩偶,大概是之前收纳在房间里那些。

    可能是梧桐告诉他的,也可能是其他人,但那不重要。

    席巴大概只是因为刚刚的对话有点尴尬,所以适当地转移话题,以此给自己一个台阶。

    你看穿了对方的小心思,并不打算拆穿,露出一个妥帖的微笑。

    “没有,只是玩具而已。”

    “玩具?”

    “是我的玩具。”你回答。

    对方凝眉,又露出那副对答案不满意的表情了。

    他重复了一遍:“所以,没有其他用途?”

    ......对方的模样实在过于认真,让你有些不解。

    如果只是要个台阶,未免太较真了。

    不过,嗯,作为家主,较真也是有必要的。

    只是实在不该在这里。

    席巴?揍敌客的脑子好像也不太好,像个不通世故的低能儿。

    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过来的,你选择暂时迁就对方。

    “玩具就是在寂寞时,会陪伴在身边的东西。”

    这么解释,他应该可以明白。

    “人类是群居生物,一个人生活得太久,会觉得寂寞。”

    “但有时候,又实在无法避免这种特殊情况,所以只能寻找其他代替品放在身边。”

    是的。

    “玩具比寻常的皮肉更耐损,就算坏了,修缮起来也更容易。”

    是【大家】的代替品。

    是不朽的。

    是可以永远陪伴身边的,重要之物。

    你十指相扣抵在胸前,感受到了内心的渴望。

    “它代替大家,”你重复道:“代替大家??永远跟我在一起。”

    脖颈间的皮肤骤然紧绷。

    你的心脏一跳,脑中的一条丝线被猛地绷直了。

    灰蓝的眼眸不经意落在你的脖颈上,像是一把磨得锋利的长刃割过。

    席巴?揍敌客终于放下了手,原本弓着的背挺起。

    他就像进入戒备姿态的狼,浑身炸起了无形的利刺。

    那如同铡刀的视线高高悬在头顶,让你一口气提在胸口。

    空气变得十分稀薄。

    “伊路在你来之前,应该有提到过。”席巴?揍敌客道。

    “揍敌客家,禁止成员间互相残杀。”

    “......”

    很抱歉,自己没有这种记忆,你最初的记忆只有在私家车里拿黑卡。

    而且,席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有点疑惑。因为你们二人的对话实在牛头不对马嘴,让你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席巴?揍敌客跟基裘一样,也病得不轻。

    这不是在辱骂他,而是阐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他思维跳脱,莫名其妙,无法沟通。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你的身体稍稍前倾:“不过,我赞成您的想法。”

    “家人很重要。”

    你望着在黑暗中发亮的双眼,与其僵持着。

    或许是那种真诚确实传递到了对方那边,席巴?揍敌客一顿,随后慢慢闭上眼,又重新睁开。

    “相互信任,也是揍敌客的规矩之一。”

    沉缓的声线带动了空气,又让时间开始慢慢流通了。

    “既然是伊路的想法,我也会选择信任你。”他道。

    似乎是过关了。

    看来误会解开了,你终于感到满意,对他放大了微笑。

    “感谢您的信任。”

    事实上,席巴?揍敌客的担忧是多虑的。

    特别是在这一方面...你对家人一向珍爱。

    “您要相信。”你开口做出保证。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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