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回 汴河明月（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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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客栈。
“你们掌柜呢？”
“掌柜早有要事，半个月前就出远门了。”
“那你们管事的人可在？”
“在的在的，这位军爷，咱这可有的是上等的房间。”
“罢了，咱今儿可不是来享乐的，看好了，这是搜查令，还不领我们进去？”
“嘿，的嘞，咱这客栈啊，分东西南北四院，各院又有天地玄黄四层，各层又有松竹梅柳四类厢房，饮酒喝茶处即在一层大院。。。。。。”
“打住打住，说的我都头昏了，先把住户登记簿子拿出来。”
“军爷您看。”
“嗯，生意倒是不错，一年真是能赚不少。”
“诶嘿，这不还得靠着军爷们吗，小的已在大院备好了上等的美酒和一流的菜色，就看军爷能否赏这个脸了。”
“罢了，也已午时了，想必手下的人也饿了，就先如此吧。”
“得嘞，上酒菜。”管事者一边吆喝着，一边又忙着给身边的小二递了一个颜色。
“这是什么？”军爷一屁股坐在硬窝子上。
“这是咱们客栈的一点意思，今后不得继续靠着军爷们吗。”
“敢情我们就是为了你这点东西？”
“哎哟，小的知道活到军爷这个份上，自然是什么都不缺了，这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当军爷今日大驾光临，我们掌柜却不得亲迎的赔礼，军爷您可不会连这赔礼都不收吧，那咱们客栈以后可没脸再在这京中开下去了。”
“哎，你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份上了，咱还有不收的理？你说是不，哈哈。”
“正是正是，来，混小子，还不快上酒菜，尽一旁傻站着。嘿，各位军爷可别嫌弃咱客栈这位小二，平日可机灵着呢，今日见到军爷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多少有点慌张呢。”
“罢了罢了，坐下吃喝。”
“哎哟小的怎配和军爷们一起吃酒，军爷们只管高兴便可，若有吩咐随便提就好。那小的就先忙别的去了？”
“嗯，去吧。诶，可别忘了，等下还得带我们去查房。”
“得嘞。”
柜台处，午时客人已毕，往来散客三两，是忙后随闲的时候了。
“您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能把这几个难对付的人搞定。”
“不是我厉害，是他们屁股下坐着的那三十两银子厉害。”
“掌柜您真有先见之明，逢人找您就说不在，哈哈。”
“若我说自己是掌柜，区区三十两银子怎么喂的饱他们的胃口。方才让你去通知南院和北院的大人了没？”
“嗯，通知到了。”
“那就好办多了。”
开封府。
“报，白鹭大人，有匿名书信一封，信差点名要送到您手中。”
“哦？书差呢？”
“小的已领他进来了。”
白鹭见到书差，总感觉很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东来客栈的伙计？”
“回大人，在下并非东来客栈的伙计，那人是在下的孪生哥哥。”
“怪不得，容貌甚是相似。”
“小人冒犯，请大人读信。”
“此信从信封看，应是神通镖局的，你在镖局效力？”
“大人明察。”
白鹭拆信而阅，不禁一怒而将信紧揉于拳，以内力将其化碎。“竟有此等胆大妄为之徒！”随后语气转和对信差道，“你既然送完了信，还亲眼见我读完，那就请便吧，不嫌弃可喝杯茶再说。”
“大人客气了，东来客栈的掌柜在命人送信时特意嘱咐过三点，一是要亲手交到开封府，而是要亲眼看大人读完，三是要亲身待大人回信后一并带回。”
白鹭道：“回信就免了，你只带回去一句话便好。‘闲时茶赋’。”
“小人明白了，告辞。”
待人走后，白鹭方才怒意复显，道：“青山呢？还没回来？”
侍卫道：“青山大人同雪雁大人在半个时辰前已回了府，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无罪。”
“两人好像闹了点别扭。进门时谁也不理谁。”
白鹭轻蔑道：“真是两个活宝，将他们叫来。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遵命。”
一炷香后，白鹭已是三杯凉茶下肚。
“大哥。”
“放肆！跪下！”
青山和雪雁像两个刚打完架的小孩般跪在原地。
“取鞭来。”
青山道：“大哥，此错都在我，不关雪雁的事。”
雪雁哑口无言，哽咽了一下。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意气用事。有愧于捕头这个名号。”
恍惚间，一鞭已划过他的脊背。
“除了这个呢？”
“我不该去再见彩月。”青山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雪雁闭上了眼，显得有些无奈，更重的一鞭又甩在了他的背上。
白鹭道，“我有时真觉得你不适合做一个捕头。我早就劝过你。”
青山道：“多谢大哥手下留情。”
“罢了，你们起来吧。”
青山语气顿挫道：“大哥急召我俩前来，定有急事。”
“记得圣上给咱们开封府审理此案的时间期限是何日？”
“清明十分。”
“清明又是何时？”
“后，后天。”
“你可知在你们为了儿女私情之时，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大哥说的是？”
“就在刚刚，东来客栈的伙计命人托去神通镖局，用了最昂贵的‘三步亲传’送信。朱雀门的人，已取得了东来客栈的搜查令。”
青山双目惊愕，“这怎么可能？圣上怎会同意？就连几位国舅都是东来客栈暗中的金主。”
“其中缘由还未明朗，不过王介甫深得圣上器重，要取得搜查令也不是全然无可能之事。”
“不瞒大哥，此事定有蹊跷，前几日我甚至还知会了贤妃娘娘一声，让她帮忙吹吹枕边风；王介甫一介书生，怎能有如此大的本事。”
白鹭叹气道：“自古以来，情可有比得上利的时候？青山啊，莫要以情断理，你自幼如此聪慧，怎就看不透这一层呢？”
青山无言，许久之后回道：“谢大哥指点。”
白鹭不免又增一道长叹，以他对自己这个二弟的了解，显然自己的话仍是没有听进去，这次连他自己，作为劝者都感觉心力交瘁了。“罢了，你带一队人去东来客栈。我们的人在，朱雀门纵然已得搜查令，想必也会有所顾虑。”
“你们掌柜呢？”
“掌柜早有要事，半个月前就出远门了。”
“那你们管事的人可在？”
“在的在的，这位军爷，咱这可有的是上等的房间。”
“罢了，咱今儿可不是来享乐的，看好了，这是搜查令，还不领我们进去？”
“嘿，的嘞，咱这客栈啊，分东西南北四院，各院又有天地玄黄四层，各层又有松竹梅柳四类厢房，饮酒喝茶处即在一层大院。。。。。。”
“打住打住，说的我都头昏了，先把住户登记簿子拿出来。”
“军爷您看。”
“嗯，生意倒是不错，一年真是能赚不少。”
“诶嘿，这不还得靠着军爷们吗，小的已在大院备好了上等的美酒和一流的菜色，就看军爷能否赏这个脸了。”
“罢了，也已午时了，想必手下的人也饿了，就先如此吧。”
“得嘞，上酒菜。”管事者一边吆喝着，一边又忙着给身边的小二递了一个颜色。
“这是什么？”军爷一屁股坐在硬窝子上。
“这是咱们客栈的一点意思，今后不得继续靠着军爷们吗。”
“敢情我们就是为了你这点东西？”
“哎哟，小的知道活到军爷这个份上，自然是什么都不缺了，这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当军爷今日大驾光临，我们掌柜却不得亲迎的赔礼，军爷您可不会连这赔礼都不收吧，那咱们客栈以后可没脸再在这京中开下去了。”
“哎，你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份上了，咱还有不收的理？你说是不，哈哈。”
“正是正是，来，混小子，还不快上酒菜，尽一旁傻站着。嘿，各位军爷可别嫌弃咱客栈这位小二，平日可机灵着呢，今日见到军爷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多少有点慌张呢。”
“罢了罢了，坐下吃喝。”
“哎哟小的怎配和军爷们一起吃酒，军爷们只管高兴便可，若有吩咐随便提就好。那小的就先忙别的去了？”
“嗯，去吧。诶，可别忘了，等下还得带我们去查房。”
“得嘞。”
柜台处，午时客人已毕，往来散客三两，是忙后随闲的时候了。
“您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能把这几个难对付的人搞定。”
“不是我厉害，是他们屁股下坐着的那三十两银子厉害。”
“掌柜您真有先见之明，逢人找您就说不在，哈哈。”
“若我说自己是掌柜，区区三十两银子怎么喂的饱他们的胃口。方才让你去通知南院和北院的大人了没？”
“嗯，通知到了。”
“那就好办多了。”
开封府。
“报，白鹭大人，有匿名书信一封，信差点名要送到您手中。”
“哦？书差呢？”
“小的已领他进来了。”
白鹭见到书差，总感觉很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东来客栈的伙计？”
“回大人，在下并非东来客栈的伙计，那人是在下的孪生哥哥。”
“怪不得，容貌甚是相似。”
“小人冒犯，请大人读信。”
“此信从信封看，应是神通镖局的，你在镖局效力？”
“大人明察。”
白鹭拆信而阅，不禁一怒而将信紧揉于拳，以内力将其化碎。“竟有此等胆大妄为之徒！”随后语气转和对信差道，“你既然送完了信，还亲眼见我读完，那就请便吧，不嫌弃可喝杯茶再说。”
“大人客气了，东来客栈的掌柜在命人送信时特意嘱咐过三点，一是要亲手交到开封府，而是要亲眼看大人读完，三是要亲身待大人回信后一并带回。”
白鹭道：“回信就免了，你只带回去一句话便好。‘闲时茶赋’。”
“小人明白了，告辞。”
待人走后，白鹭方才怒意复显，道：“青山呢？还没回来？”
侍卫道：“青山大人同雪雁大人在半个时辰前已回了府，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无罪。”
“两人好像闹了点别扭。进门时谁也不理谁。”
白鹭轻蔑道：“真是两个活宝，将他们叫来。就说是我的命令。”
“是。遵命。”
一炷香后，白鹭已是三杯凉茶下肚。
“大哥。”
“放肆！跪下！”
青山和雪雁像两个刚打完架的小孩般跪在原地。
“取鞭来。”
青山道：“大哥，此错都在我，不关雪雁的事。”
雪雁哑口无言，哽咽了一下。
“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意气用事。有愧于捕头这个名号。”
恍惚间，一鞭已划过他的脊背。
“除了这个呢？”
“我不该去再见彩月。”青山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雪雁闭上了眼，显得有些无奈，更重的一鞭又甩在了他的背上。
白鹭道，“我有时真觉得你不适合做一个捕头。我早就劝过你。”
青山道：“多谢大哥手下留情。”
“罢了，你们起来吧。”
青山语气顿挫道：“大哥急召我俩前来，定有急事。”
“记得圣上给咱们开封府审理此案的时间期限是何日？”
“清明十分。”
“清明又是何时？”
“后，后天。”
“你可知在你们为了儿女私情之时，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大哥说的是？”
“就在刚刚，东来客栈的伙计命人托去神通镖局，用了最昂贵的‘三步亲传’送信。朱雀门的人，已取得了东来客栈的搜查令。”
青山双目惊愕，“这怎么可能？圣上怎会同意？就连几位国舅都是东来客栈暗中的金主。”
“其中缘由还未明朗，不过王介甫深得圣上器重，要取得搜查令也不是全然无可能之事。”
“不瞒大哥，此事定有蹊跷，前几日我甚至还知会了贤妃娘娘一声，让她帮忙吹吹枕边风；王介甫一介书生，怎能有如此大的本事。”
白鹭叹气道：“自古以来，情可有比得上利的时候？青山啊，莫要以情断理，你自幼如此聪慧，怎就看不透这一层呢？”
青山无言，许久之后回道：“谢大哥指点。”
白鹭不免又增一道长叹，以他对自己这个二弟的了解，显然自己的话仍是没有听进去，这次连他自己，作为劝者都感觉心力交瘁了。“罢了，你带一队人去东来客栈。我们的人在，朱雀门纵然已得搜查令，想必也会有所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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