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卖盐创收

    边境某村。

    张爵爷的腿瘸了，军医说虽然日后有可能恢复，但就算恢复了，多少也会留下后遗症，战斗力肯定受影响。

    但他却不怎么在乎，每天照例啃骨头啃得很快乐。只是开始不断督促自己儿子勤练武艺，好早日接自己的班。

    见韩总管一脸担忧的样子，张爵爷反而开解他道：“俺都不在乎，你瞎担忧什么？俺是这个村的爵爷，永远都是。就算俺死了，也有儿子继承，跑不了！”

    又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之前说商人……怎么回事？”

    韩总管只得汇报道：“以前咱们村旁的大道，不是老有许多商贩经过吗？可最近……商贩越来越少了！”

    张爵爷脸上的笑容终于凝结：“恁……恁地回事？这可要命的大事，你可得帮咱村想想办法啊！俺当初可是听你的，对村里农民少征税，全靠商贩过路税养活！”

    韩总管尴尬道：“这个……我也打听来的，那些商贩说经过咱这的过路税太贵，所以他们现在都改走李爵爷他们村那条路了！”

    “*他姥姥的李狗蛋！居然抢俺的财路！不行，俺得去找他说道说道！”

    张爵爷大怒，让两个村民把自己搀扶上两轮车，就要动身。

    韩总管忙拦住：“别别，都是大宋爵爷，不要内讧……”

    张爵爷气道：“那你说咋办？不靠商税，难道靠增加农税？”

    两个村民当即跪下了：“别呀，爵爷！俺家里不富裕，地里收成一直不高，这个您一清二楚。全靠爵爷恩典，轻徭薄赋，这才有口饭吃，可不能加税了！”

    张爵爷指着他俩，对韩总管道：“你看，你看看，都是俺的村民，俺好意思压榨他们吗？”

    张爵爷对村民是真的好，不仅税赋轻，谁家遭灾遭难了，他还会接济。因为他明白，自己虽然是村民们的统治者，但若把村民逼得活不下去了，最终还是自己倒霉，死人是交不了税的。

    而以往北宋时那些官老爷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随意压榨辖下百姓，全榨死了都没事，反正只要“圣眷隆”、“朝里有人”，就可以很快调离别的地方，换一批百姓继续压榨。

    而张爵爷，就算他升爵了，地盘多了，但这个村还是他的，“跑不了”！榨死一村人就少了一个村的收入，傻子才干！

    看着村民可怜巴巴的眼神，韩总管建议道：“不如这样，小的去跑一趟李爵爷那，跟他商量商量。”

    “行，你去吧！”

    第二天，韩总管回来了，却愁眉苦脸。

    张爵爷：“恁地了，李狗蛋他不松嘴？*他姥姥的，俺去跟他拼命！”

    “别别！”韩总管赶忙拦住，“不是那样！”

    他解释道，他去找李爵爷，提议说让他们村也提高商税，这样两个村都是高商税，商贩没得选，就只能多掏钱，这样两个村都受益了。

    不想李爵爷村的岳总管却不同意，说就算两个村都是高商税，商贩也总能找到更便宜的路线，走第三个村的路。

    韩总管说那就干脆联合所有必经之路的村，组成托拉斯联盟，集体涨税。

    不想岳总管更有见识，说就算组成了那个脱甚么丝的联盟，也没用，因为人心总是贪婪而自私的，总会有人忍不住偷偷降税，好吸引更多商贩经过，薄利多销。

    韩总管说那就去找上士、大夫，让他们强制下令。

    这位当过县吏的岳总管一脸哂笑，道：“就算下了明令，你以为他们不会来暗的么？比如明面上收了高商税，却给一个缴税票，事后可以偷偷来他们村凭票退税，变相降税！”

    张爵爷大骂：“麻蛋，这岳老儿恁地如此奸猾！”

    骂了一阵后，又问：“那你想想办法，还有没有旁的创收的路子？”

    韩总管苦了脸，心说我懂的那些，大多用不上啊！你说粪肥提高田地产量，这个早就被梁山那边传出，全境推广过了。酿高纯度酒也不行，村里粮食都不多，哪来的余粮酿酒。改进火药……梁山那边已经改进过了，连火炮都有了。炼钢……村里没铁矿。

    煮盐晒盐……等等，盐！

    他建议道：“爵爷，要不这样，咱们去卖盐吧！”

    “哈？咱村又不沿海，哪来的盐？”

    韩总管解释道：“没盐咱可以买啊！您知道的，咱们大宋的盐便宜，而蛮国的盐死贵。我打听过了，现在大宋的盐是12文一斤，还是上好精盐。而蛮国一斤盐您猜已经多少了？三百足文！而且里面掺了少说一半砂子，就算把砂子都筛出去，剩下的也是苦的，简直不是人吃的！您想想，咱们村在两国边境，仅一线之隔，价格差那么多，咱们何不自己从本地买盐，再去蛮国卖出去？”

    张爵爷回想了下，点头：“确实，以前大宋……俺是说咱们这个大宋，还没建立前，盐也差不多是那价格，俺记得当时是二百五十文一斤，也是掺了不少砂子，苦了吧唧的。那时候朝廷搞得盐铁专卖，只能去固定地方买盐，卖盐的都跟大爷一样，爱买不买，有时候看你不顺眼，还当你面往你盐口袋里倒土，你敢反抗就把你抓衙门里去。可恨呐！哪像现在，四处都是盐贩，谁都能卖，一个个点头哈腰的卖，比着便宜比着好！”

    “正是啊！”韩总管赞同道，“咱们都不需要去海边的盐场，就近从商贩那按卖价收过来，再卖去蛮国，都是血赚！”

    “好，就这么办！”

    梁山聚义厅。

    刚送走蛮国使节的众头领们，也在商议卖盐的事：

    “咱大宋不搞盐铁专卖，很多人就去蛮国卖盐，拉低了蛮国物价，蛮国就来抗议了！”“关咱们屁事！他蛮国自己黑心把盐卖那么贵，怪俺们？”“他们在边境设了榷场，可咱们的商贩嫌榷场收价太低，就绕过榷场直接卖蛮国百姓了，导致蛮国损失很大。”“还是那句话，蛮国损失关咱们屁事！”“然后他们就把咱们的商贩给扣押了，还威胁要处死！”“*他姥姥，他敢！”……

    最后经过一番商议后，大宋首次向蛮国妥协：大宋同意发布命令规定本国商贩只能去榷场贸易，如有走私者，任蛮国处置。但是蛮国必须提高收购价，不可以让本国商人无利可图。

    本章盐价有史料依据，取自《三朝北盟会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