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兵二十万

    忠义堂里，刘盖世问：“分封完后，下面情况如何？”

    “大伙都挺高兴，在自己领地内忙得不亦乐乎！”

    刘盖世满意点头，又问：“那些士绅呢，怎么样了？”

    “有的被杀了，有的逃出去了，还有的在家里做起顺民。另外……有些人投靠了咱们的贵族，给他们当了幕僚！”

    虽然按李梦的说法，掌管一村之地不需要识字，实际也确实行得通，但若有个识字识数的人来协助管理的话，则方便许多，故而许多爵爷都积极拉拢识字者来给自己当总管。

    刘盖世看向高思春：“这样好吗？”

    高思春轻咳一声，“这……确实是有可能部分贵族被他们腐蚀，但危害却因为制度的原因，而被减小到最低。”

    李梦解释道：“正是如此！原先大宋官员被胥吏操控，是因为官员的权力太大，而能力又相对太小，给了胥吏们钻权力空子的机会。而现在，权力被稀释，纵然少数贵族懒惰放权，也影响有限。更何况……”

    她笑道：“贵族们的义务只是平时出粮、战时打仗。至于其他的，都是他们领地内部事务，咱们搀和什么呢？”

    刘盖世恍然，遂不再在意。

    九天神女殿。

    赵二：“欧洲骑士封建制度产生的原因，在于罗马帝国崩溃后，广大领地为蛮族所占据。蛮族没有文化，更不懂治理，不得已才弄出这样的制度。现在梁山的情况与当时欧洲类似，采用这种制度也是情理之中。”

    玄女：“西夷人的事我不关心，你不必与我讲。”

    扬州，蛮国朝廷。

    汪伯彦：“陛下，伪宋人实在野蛮，居然弄出如此原始的制度！依臣看，他们如此倒行逆施，早晚必亡，介时便是我大宋恢复故土，重整河山之日了！”

    黄潜善：“可笑伪宋，居然反称咱们是蛮国，真是颠倒黑白，滑天下之大稽！”

    众臣皆称是！

    然而此时的蛮国却并不安稳，虽然金人退走了，但战争却一直此起彼伏，原北宋境内不断出现叛乱，这些叛军有些是因战乱而失去家园的平民落草，而有些则是当初被遣散、被击败的勤王军，公然竖起反旗。

    李纲、王渊、宗泽等人不断平叛，却剿不胜剿。

    反观被蛮国称为“野蛮原始”的大宋，却只在最初一个月有些动乱，之后便安稳如山，再无战事。

    建炎元年十二月，金人再次大举南侵，分东、中、西三路，向山东、河南、陕西三地发起全面进攻。西路军目标自然是北宋残留的西军，这支最精锐部队在靖康之变时被金军堵在关外，现在尚还保有相当大的实力。中路军目标是开封古都，欲进一步瓦解蛮国有生力量。而东路军，目标自然是赵柄的大宋。

    对此，梁山上的战意空前高涨：

    “金人算甚么东西，咱们不去打他也就罢了，居然还敢撸咱们虎须？”“一群连开封百姓都打不过的废物，这次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刘盖世哭笑不得道：“也不用那样贬低他们啊！”

    慧娘则道：“咱们综合实力确实比金人强，但也不可轻敌。”

    奚小六：“金国东路军的统帅是完颜宗辅，据说其性宽恕，好施惠，尚诚实。”

    赵国栋：“老好人？”

    高思春摇头笑道：“金军统帅哪有什么老好人，不过是相对的罢了！”

    又问：“金军数量呢？”

    奚小六：“他们对外号称十万，实际未知。”

    刘盖世笑道：“若是蛮国军对外称十万，那可以肯定就是一万。而金人就不好说了。”

    高思春：“既然这个完颜宗辅有诚实之称，那应该实数相差不大。”

    赵国栋：“可金国哪来的十万人？”

    李梦解释道：“金国本身的女直人自然没那么多，但他们吸收辽土的各族人口，又通过南伐获取大量汉人加入，经过他们的猛安谋克制一整合，自然就可以拿出几十万大军了。”

    “哦……”赵国栋又问，“那咱们有多少兵？”

    高思春：“二十万。”

    赵国栋大惊：“甚么时候的事？恁地突然涨了那么多！”

    高思春掰着手指头给他算：“当初咱们刚搬来梁山上时，是六万人口，这个你知道。”

    “知道。”

    “后来朝廷封咱们为京东路宣抚使，获取京东路部分税收，便扩充到八万。”

    “没涨多少啊！”

    “再后来咱们在京东路各处建立分寨，便是十五万。”

    “呃……”

    “落实分封制后，便是二十万了，而且还在迅速增长中。”

    李梦道：“封建制相比郡县制，最大的特点便是资源浪费少，可以养更多的兵力。自秦汉设立集权制度以来，君主为了防备地方造反，就对地方作了各种限制，之后历朝限制只增不减。举个例子，分封制下，地里长出粮食，收成后主要归本地人用，少数上交中央。而集权制则不行，绝大部分要上交中央，地方府库只留极少一点，而等到地方需要粮食时，再从中央放粮。这粮食可不是金银，又多又沉，来回运输损耗极大，十分粮运到中央便只剩一分，再运回地方便是一厘，全在路上浪费掉了！”

    顺便说下，中国古代的税收，长期以实物税为主，直到明清时才彻底变为银税。但即使如此，地方依然需要运大量粮食到京里。

    “好吧！”赵国栋放弃再想这个，“那既然咱们兵力是敌人双倍，岂不是碾压他们？”

    慧娘却摇头道：“不！若是咱们什么都不做，坐等金军杀入京东路腹地，自然是可以调用二十万人围杀之。但那样一来，咱们也损失不小！须知战争对领地的破坏极大，军队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让敌军踏过一遍，咱们数年也未必能恢复过来！

    所以，咱们须主动出击，御敌于国门之外！”

    高思春：“对！而出国远征，就没法动用二十万人了，最多只能十万。”

    赵国栋：“那十万也够了，反正咱们军队素质比金人强。”

    高思春摇头道：“那只是最多。目下情况不比先帝（徽宗）时，有朝廷给咱们出军粮，现在咱们才是朝廷，所以很多事要精打细算。出兵一次花费甚大，能少出兵就尽可能少。所以……”

    他伸出三根手指：“三万，咱们要用三万人去破金军十万。”

    刘盖世笑问：“谁愿意领兵去？如果战胜，就能提升爵位。”

    赵国栋耸肩：“之前几次都是俺领兵，这次累了，不去！”

    高思春调侃道：“你这是爵位封到头了，懈怠了啊！不过你说得也有理，的确不能每次都派你去。那么谁去呢？我补充下，胜了升爵，败了要降爵。”

    很多人刚要请缨，一听“降爵”，有些犹豫。

    高思春笑道：“怎么，怕降爵？行，那我就做个表率，我亲自去！”

    众将一听这话，脸上挂不住了：“不就是个爵位吗？我是看重那个的人吗！”“去，我去定了！谁也别和我抢。”“降爵？不可能！俺去了还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