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莱芜故人

    之后赵国栋又问了小二本地的一些风土人情，在说到勾栏时，得知城中最大勾栏的老鸨夏妈妈，曾经是莱芜县的花魁，当时叫夏荷的。

    赵国栋听了这名字有些耳熟，还是水果先想起来，告诉了众人。

    赵国栋唏嘘：“当年千方百计想见而不得的美人，现在却已经忘了！”

    他当初可是想要把自己来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交给她的。结果却给了某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侍女，还在当晚就死了。

    丽卿揶揄道：“那不妨去看一看啊！”

    赵国栋来了兴致：“哈，看就看！”

    于是吃饱喝足后，来到那座勾栏，一进去就大喊：“夏妈妈！夏妈妈快出来！”

    一个满脸脂粉的肥婆扭着水桶腰过来：“公子？”

    赵国栋没拿正眼看她：“夏妈妈在哪？快叫她过来！”

    肥婆笑道：“原来公子是第一次来！”

    赵国栋怒了：“你管俺第几次，快叫夏妈妈过来！”

    “咯咯咯……”肥婆笑得满脸脂粉直往下掉，“妾身就是夏妈妈！”

    “卧槽！”

    赵国栋惊了！

    “你……你……你就是十五年前，莱芜县的夏荷姑娘？”他手指着肥婆，颤抖道。

    “哎哟，公子居然还知道这个！莫非……当年妾身接待过公子？”

    赵国栋扶额，而他的同伴们忍俊不禁。尤其是红玉，捂着肚子笑道：“原来赵哥哥……哈哈哈，品味不错！”

    赵国栋心中惨嚎：造化弄人啊！时间是把猪饲料啊！为什么啊，俺当年居然惦记她！啊啊啊！

    于是在赵国栋的郁闷、其余人的欢笑中，众人离开了郓城县。

    前方是濮州，这是京东路最边缘的州，也正说明梁山的位置好，距离边境近，有“守国门”的效果。

    过了濮州，进入河北路的开德府，仅仅一州之隔，赵国栋很快发现了情形的不同：

    在京东路，官道上相对太平，顶多偶尔有些野狼什么的。而一跨出京东路外，就各种盗匪横行，走一段路能遇上三拨土匪！

    赵国栋感叹：“这尼玛差距也太大了吧？这是甚么鸟治安，当年俺往来东京时可没这么乱！”

    奚小六道：“都说世道不同了嘛！咱们京东路治安好，那是因为咱们梁山和朝廷有协议，一旦境内有盗匪，梁山要负责去剿的。而地方官府也生怕咱们太闲，哪怕有几个小蟊贼都恨不得催咱们去剿，所以那边的治安就变得特别好。”

    “呵，真是讽刺！”赵国栋吐槽道，“原本打家劫舍的山贼，倒成了治安保卫者了！”

    奚小六想了想，建议道：“咱们这样不是办法，要不雇辆马车，再多招些护卫吧！不然这么多蟊贼，光累也累死了！”

    赵国栋只得同意：“唉，好吧！”

    就在他们快要到达州治濮阳时，正遇到一队劫匪在打劫，而被打劫的，居然是宋国官军！

    赵国栋喃喃道：“盗匪都猖獗成这样了？”

    奚小六笑道：“咱们当年没被招安时，不也照样见官军就打！二当家，趁那些劫匪没注意咱们，快过去吧！”

    “哦，好！”

    他们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官军一人道：“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反贼，我费廉也不是吃素的！”

    费廉？

    赵国栋扭头一看，不认识。

    正要继续前进，又听：“今天就教你们认识下铁面蝎！”

    “唔？”

    又是水果先想起来：“啊！又是莱芜县的故人！”

    赵国栋略略一想：“既然是故人，那就救他一救吧！”

    于是上前驱散了劫匪，费廉拱手道：“多谢义士！敢问义士大名，我铁面蝎日后定舍命相报！”

    赵国栋顿觉有趣，想起姜翠鹃的事，心说你这厮居然还活着，六芒星到底是怎么搞的！

    于是和他攀谈起来，问了下关于莱芜县的事。

    费廉对于救命恩人问话，自然知无不答：“不瞒恩公，小人之前在莱芜县当土兵，因为与县衙有些关系，所以一直挺安稳。可就在今年，朝廷两次下令要各地勤王，新任知县相公面皮薄，应承下来，要遣一百人。本来小人可以装病不去的……”

    赵国栋回想起来，当初围剿风物店时，费廉就不在。

    “年初那次小人就没去，这次是小人喝醉了，被年初去过的人言语相激，一时发昏，竟答应去了，唉！算命的也说了，小人一生强运，顺风顺水，唯有今年有坎，如过不去便有性命之险！”

    唔，倒是与史太公类似，那老头就是当初那一年有坎，跨过去后，居然到现在还活着！

    这么说来，六芒星并非是饶过了费廉，而是这厮运气太好，每回都躲过了啊！

    “至于这次被劫，是因为小人路过郓城时，遇到当年的老相好夏荷，贪留了两日，与大队失散，这才让他们得了逞！”

    也是，若非掉队，凭方才那些劫匪，也没那本事劫官军。

    “哦，您问鲁都头？他是都头，必须去的。熊知县？老知县他一直想调走，只是没机会，前些年方腊叛乱，东南那边空出许多官位来，熊知县就走门路调那边去了，他们父子，还有与他们交好的巩押司、史帖司也跟去了。真羡慕他们啊！汪理汪公子？他做官了，现在是什么官不清楚，调来调去的。朱大官人？他可惨啦，先前高托山叛乱，他正好在城外的庄子里，被叛军杀了！叛军盯上莱芜监的铁，把那打下来，赛典韦鲍义也死了。”

    高托山叛乱正好是霸王山招安去外地打仗期间。

    “城南勾栏？自从夏荷姑娘赎身走了后，生意就不行了，王妈妈就关了店，去了阳谷县，据听说牵扯进什么武大郎的案子，被剐了。”

    汗，原来王妈妈就是水浒里的王婆！

    “孔小乙？他去了戚大官人的熟肉铺，已经混成了掌柜，还有秀菊姑娘也被纳作外宅。”

    想想一时没啥可问的了，就与他告别。雇了马车和护卫后，果然遇匪次数少了许多，但不遇则已，一遇便是上百人的大团伙，也没好多少。

    离了开德府，进入京畿路直属的滑州，这里盗匪倒是少了些，但却……有金人游骑在抢掠！

    赵国栋头疼了：打盗匪可以靠自己高强的武艺解决，可打金国军队……

    红玉道：“赵哥哥莫急，此事早已在预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