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抽丝剥茧（24）

    阿狩从未开口，但现在他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博士，你一次能想到两件事吗？”

    虽然医生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目的，但阿狩接着说：

    “比如，当你翻阅数学题库时，每页上都有很多问题，对吧？一般人一次只能解决一个问题。但是如果有人能同时计算出一页纸上的所有数学问题呢？

    “思维的分散。它就像一台可以高速并行计算的超级计算机。如果这样的人真的存在，他能做到什么程度？我们将如何看待这一事件？我完全无法想象。”

    阿狩脸上还带着微笑。然而，他的脸上冒着冷汗，拐杖开始颤抖。

    “-这是五年前的重演，终于开始了，博士。”

    阿狩咽下一口口水，看起来相当紧张。或许是拼命在按捺内心涌现的寒意吧，他以单手紧紧握住发抖的另一只手说道。

    “当初，只身一人的他，杀害了六十四名经验丰富的优秀刑警以及警视厅总监。当年才十二岁的少年，凭着自己异于常人的智慧做到了。遭到逮捕后，根据测量，少年的智商是人类自开天辟地以来的最高值。”

    阿狩紧张而颤抖的面颊显示了这种价值。

    “他的智商高达192，是人类历史上最坏的天才。”

    特别搜索小组发现阿雅的行为失控了。

    但这不可能发生。

    认为天才会不假思索地行动是愚蠢的。

    “再看也没用了。我们差不多该停止伪装成一个善良的警察组织了。

    阿浑一改以往平易近人的态度，眼睛里就开始出现深深的黑暗。

    仿佛全身都有一股残忍的气息，他庄严地宣布：

    “现在，内阁情报调查局即将恢复原貌。”

    那是一条白色的走廊，像一盏吊灯。

    我和姐姐气喘吁吁地在亚麻地板上跑。

    不顾医务人员的声音，我们继续向病房冲去。

    从医院外的公共汽车站下车后，我们一路冲到这里。这看起来一定是一场绝望的斗争。我们汗流浃背，眼睛发热。可能是眼球充血。

    当我来到一家名牌医院的病房时，我兴奋地喊道。

    “妈妈！”

    有四张床的四人病房。

    但现在只使用靠窗的床边。

    那个人是我妈妈。

    妈妈好像醒了。她坐在床上向窗外望去。但当她看到我们冲进病房时，她瘦削苍白的脸颊上闪过一丝微笑。

    像往常一样悲伤的风景。

    母亲憔悴而温柔的脸。

    “对不起。妈妈让你们俩担心了呢。”

    我妈妈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让我们担心一些事情，这会让她心痛。

    “妈妈好像有点努力过头了。不过，我马上就能出院，所以不要紧哟。”

    看着母亲虚弱的样子，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很感激我的母亲，她工作如此努力，直到因过度劳累而病倒。同时，我对自己让她进入这个地步感到内疚。

    我紧紧地抱住我母亲瘦弱的身体。

    “别道歉。妈妈为了让我们吃顿好饭而努力工作。妈妈没错。我们应该道歉。

    “阿理和阿雅，你们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妈妈像往常一样抚**的头。

    又小又暖和的手，还有妈妈的味道。

    我喜欢被这双手触摸。

    “我真的没用。我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亲自把你培养成优秀的成年人。现在我累了，我看起来像这样。

    母亲的微笑渐渐变得苦涩起来。

    “对不起，妈妈现在没脸见你们俩了。我可以一个人吗？

    “妈妈……”

    母亲的眼睛看起来有点红肿。

    这是哭的迹象。

    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母亲勉强保持了平静的态度。我小时候也能看到。一想到在我们到达之前，我母亲正在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受苦，我几乎窒息而死。

    “走吧，阿理。妈妈很累。

    听到我姐姐的话，我不得不离开我母亲。

    在姐姐的带领下，我不情愿地回头看。妈妈轻轻地向我挥手。

    即使她假装坚强的样子也让我心痛，我快要哭了。

    离开病房后，我跟着姐姐去了医院的休息区。

    我们坐在自动售货机旁的沙发上。

    虽然我们想买饮料，但我们连买一罐果汁的钱都没有。我们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妈妈一定打算出院后马上回去工作。

    那么可能会因为工作过度而生病。

    最糟糕的情况恐怕不只是病倒。下次，说不定就会……

    想象就吓到我了。

    被禁止的泪水迸发出来。

    看到我哭，姐姐紧握拳头，低着头喃喃地说。

    “为什么…我只是个孩子…！”

    他感到自己无能为力，不情愿地眯起眼睛，**着说：

    “为什么我无法成为妈妈的助力……无法保护阿理呢……！”

    “姐姐……”

    看到自责的姐姐，我也很难过。

    这不是我姐姐的错。我和你一样。我想对她说这些，但我生气的姐姐似乎没有寻求任何安慰。感觉这不是我能说话的气氛。

    “嗯，阿理。”

    我姐姐叫我，好像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们去找爸爸吧。”

    “为什么？”

    我不明白我姐姐的建议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姐姐？爸爸很久以前就去世了--”

    “爸爸没有死。他还活着。”

    为什么我姐姐突然这么说？

    我还没来得及证实她的话的真实性，姐姐漠不关心地继续说下去。

    “有人告诉过我。那人说爸爸还活着，一直在找我们。说母亲故意隐瞒父亲的事情。也许我们不想见他。但如果是爸爸…或许我们现在可以拯救我们的母亲和我们。”

    这么对我说的姐姐，眼中已经酝酿出坚毅的决意。

    座位周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呛鼻的血腥味。

    两个男孩的尸体倒在他们的脚下。

    一人被砍掉了脸而杀，另一人被步枪射杀。两人的尸体都躺在血迹上，使阿理暴露在强烈的类似生锈气味中。

    “怎么了？”

    她几乎轻轻地尖叫起来。

    对方问这个问题时，阿理的身体微微颤抖。

    “你不必说出你的名字吗？我提出这个要求不难吗？

    在朋友去世的地方，不可能表现出平静的反应。

    坐在她对面的人除了“不正常”之外，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他的脸。他劫持了全校学生为人质，杀害了和阿理同年级的学生，现在他把阿理推向了绝望的境地。在室内灯的灯光下，恐惧之脸出现了巨大的阴影。

    阿雅是不是在这样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中说话，以对等的立场和恐惧之脸交谈吗？

    阿理想把声音从颤抖的喉咙里挤出来，不情愿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阿理。”

    听到阿理的名字，恐惧之脸微微歪着头，思考着。

    “阿理。”

    不知他联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开始发出“咯咯”的低沉笑声。

    “我懂了。你能来这儿真是巧合。”

    “没什么。我只记得阿雅的妹妹“就这样存在”。原来是你。”

    “在某种程度上，我感谢你的光临。没有你，我的计划就不会完成。”

    无法理解恐惧之脸话中之意的阿理皱起眉头。

    “你在说什么？”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流言蜚语。现在，发生什么都无关紧要。”

    恐惧之脸优雅地抬起脚，向后靠在椅子上问道：

    “回到正题上来。你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吗？

    他很清楚这就是阿理来的原因。

    “你可以想象，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理解你和警察之间的联系。你来这里一定有一个相当可靠的答案。一定要让我听到你的回答。

    语毕，恐惧之脸沉默下来，竖耳倾听阿理的回答。

    从正面被恐惧之脸的双眼紧盯，让阿理宛如石化般僵在原地。

    多么冰冷的一双眼睛啊。

    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给人一种错觉，血液从头部和肩部流回，并逐渐变冷。为了培养自主学习的洞察力，阿理观察了各种各样的人作为练习。然而，她面前的怪物的眼睛比她以前的任何观察者都要冷。

    简直是个怪物。

    为了躲避他的视线和俯视，同年级男孩的尸体不可避免地映入眼帘。

    不想这样。不想被杀。

    因为恐惧而立即逃离的想法不断地从心里浮现出来。

    “你的真实身份是…”

    尽管如此，还是要正面面对。

    为了鼓起勇气，阿理紧握着下唇。

    她痛苦地抑制住内心的恐惧，用锐利的眼睛盯着恐惧之脸说：

    “你的…你的真实身份是…

    她想说的是警方在尽力调查后总结出来的一个名字。

    不会错的。这绝对是正确的答案。

    她只能相信并断言这一点。

    “你的真实身份是化学老师冬木！”

    “答错了。”

    阿理有股重力消失，脚下的立足点跟着崩塌的感觉。

    自己下定决心回答的名字，竟被恐惧之脸如此干脆否定。

    “冬木老师”不是正确答案吗？

    不可能的。这应该是正确的答案。然后，每个人，包括自己，都可以从这个地狱中解脱出来。

    应该是这样的…但答错了，代表会被杀！

    阿理看着躺在他脚边的两具愁容满面的尸体，感到焦急的汗水从上到下渗出。

    “就是这样。我只想看看那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