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命运多舛

    “太平间后的密室，是江海提供给你的么？”

    虞温放下记录的笔提问，不管怎么样，江海已经确认是从犯无疑。

    “嗯，他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这段时间我变得很厉害，几乎和之前的三十年对立着过活。”

    霍良承认，江海对他还是有父爱在的，只是他年轻时候给予自己的阴影，已经到了爱意也无法摸消的境地。

    “为什么把赵野当作目标，他不是你负责的病人？”

    夏夜还是想不通，但霍良的凶杀案，却间接的让警方发现了隐藏在赵野身上的黑市交易。

    “他是小咏的病人，有一天我去病房找小咏，发现赵野和看护他的养女居然在病房里行房，赵野舔舐女人胸脯的动作让我感到恶心，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一直留意着他的动向，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霍良极其讨厌男女欢爱之事，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取向的原因。

    “那肖小婷呢，因为他曾经在总结会上公然表白廖咏？”

    虞温笑了笑，按照霍良的逻辑，他杀人都是随机。

    “那倒不至于，小咏很优秀，喜欢他的女人很多，肖小婷本来是可以不死的，但他看到了我的脸，我只能杀人灭口。”

    霍良自嘲的笑了笑，半年多来他平静下来后就会忏悔，可一旦狂躁分子来袭，他又会拿起屠刀寻找新的目标。

    “为什么袭击樊尚？他似乎没有做过你得罪你的事情！”

    樊尚的这段时间连续住院，也不知道好点了没有，想到这虞温不免疑问。

    “咚咚咚！”

    关键时刻身后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夏夜开门一看，猫仔气喘吁吁走进来道：“袭击虞温的不是他，是廖咏，他都招了，赵野的事情惊动警察后，他担心霍良会暴露，就瞒着他，袭击一个毫无作案逻辑可言的人，后来被虞温撞破逃走中碰到了肖小婷，肖小婷看到了手里拿着解剖刀与药剂的他，霍良为了帮廖咏脱罪，在最短的时间内，杀了肖小婷，所以死者的身上的刀口看起来很敷衍。”

    “你没有遵守规矩，我收回让你见廖咏最后一面的话！”

    夏夜让猫仔进屋，自己的语气也从平和转为严肃。

    “对不起，我不想他被卷进来，他是无辜的，错都在我，我发誓他没有参与我杀人的过程。”

    霍良竖起三根手指，坚定的望着在场审讯人员的脸。

    “夏队，廖咏快不行了，医生说脑瘤已经恶化，加上他之前劳累过度，应该就这一两天的时间。”

    猫仔的造访是有原因的，医院里廖咏已经上了呼吸机，眼神迷离的望着天花板，窗外的雨声颇大，烦扰着并不平静的心。

    得到消息后的夏夜径直走向霍良身边，打开了限制住他自由的审讯椅，轻轻在他耳边道：“廖咏快不行了，我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不要声张。”

    “谢谢……”

    霍良跟在夏夜身后，猫仔负责看押，离开警局前霍良对着眼前的背影用口型说了句谢谢。

    就近原则，医院距离警署车程不过十分钟距离，廖咏的病房在二楼，打开门一股专属于病房的味道扑面而来。

    “进去吧！”

    夏夜推了霍良一把，门是虚掩的状态，一旦有特殊情况，警方就会立即做出反应。

    病床上的人脸颊已经深深凹陷，胸膛微弱的起伏着，见有人来了，廖咏艰难的睁开眼睛，但是视线已经是糊的状态，脑瘤压迫了视神经，没失明就已经很庆幸了，或许是因为熟悉，廖咏任然能从那缕恍惚的光影中分辨出他是霍良。

    “良哥，你来啦！”

    他用尽力下扯下呼吸机，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却因为喉咙的痛苦变得含糊不清。

    “小咏，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霍良跪在床边，眼泪滴答在床单上，他甚至不敢去看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

    “这是我的命，我不后悔爱过你，但是我的爱只能支撑到这里了，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廖咏已经完全看不清霍良的脸了，只是本能的抬起手，对方拉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从霍良掌心里传来的暖意，让廖咏的眼泪决了堤。

    “你放心，我很快，很快就会去陪你的，这一次我不会在乎被人的目光，我会听你的话……”

    霍良伸手去擦廖咏的眼泪，两个男人的爱情让夏夜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有些怪异，但更多的真挚。

    然而廖咏却再也不能回应他了，他的手慢慢失去气力，滑落在冰凉的被单上，病床边的医疗仪器上所有的波纹逐渐从小波浪变成平行线，廖咏死了，霍良再没看见他的笑脸。

    只晓得年少时所有的回忆汹涌而至，记忆中的廖咏很喜欢草木，因为会有淡淡的青草香，后来霍良最喜欢的香水也是青草气味的，很淡，却充满这生机勃勃，死神夺走了廖咏身上最后的体温，霍良在帮廖咏穿戴好衣服，整理好容颜后缓缓起身，夏夜还在病房门口等他。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虞温在医院门口告别夏夜，廖咏的离开让他很触动，明明几天前还在眼前鲜活的生命，几天后却命赴黄泉，他忽然很后悔昨晚没有回去，邱天一定对他很失望了。

    事后霍良被押回警署，在案情盖棺定论后他锒铛入狱，先前的医学博士，变成了同事眼中的食人魔，入狱后一周，夏夜收到他自杀的消息，监狱长说他抢了看护的配枪饮弹自尽，检查从他胸口的袋子里找到一张照片，背景是医科学院，两个少年勾肩搭背笑的明朗。

    【游戏进程结束，请玩家解锁主任务】

    三个食人魔分别是谁？

    “江海、霍良、赵野。”

    虞温有些不确定第三个人的名字，但本案牵涉的人物也就那几个。

    【第三名食人魔回答错误，请重新选择】

    手机界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不过幸好系统没有一锤定音。

    “廖咏？”

    虞温像在玩填字游戏一般，小心翼翼的打上第二个名字。

    【回答错误，本游戏闯关失败，根据规定玩家被驱逐到诡案地带，此次奖品没收，解锁技能冷冻，闯出诡案地带方可重新解锁新关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