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赵构指挥作战

    方才赵构三箭阻敌，箭矢穿喉，已将金兵士气打得荡然无存，再加上神勇无比的韩世忠枪口见血，金兵一败涂地。来自箭班的班直，平日里总感觉自己箭术精湛，与赵构殿下一比，方觉天外有天，没说，人家可是射箭的靶子，还是高速。全传闻九皇子殿下二膀神力，精于骑射，想来不外乎奉迎一类，今日一见，似乎比坊言传说更精进。

    迎面是军士们眼花缭乱的眼花缭乱的眼色，赵构自己心里也是火冒三丈。这两个人厮杀起来，他知道，汉子，已经在心里接受了自己。

    “现在是谁在指挥？”赵构问。

    这时就向前迈一步，捶胸行礼道：“殿前司副使赵子亮见王爷。”

    赵构仔细一看，见赵子亮长着宽大的肩膀，比韩世忠还高半头，黑甲锦袍上有一道血痕，凤翅兜子下有一对朗目。佩弓弓箭，左扛刀子，右扛长柄铁锤，长约六尺，又称“蒜头”，看起来分量不轻，可知是一种神力之物。

    赵构笑着说：“可否借将军刃一见？”

    “早闻殿下神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赵子亮双手执兵器。

    从赵构开始，便知其分量不轻，感觉有现在的二十来斤，锤柄长约五尺二寸，应是一种铁料，八瓣蒜头如儿首，乌黑光亮，柄端有云纹点缀。

    赵构单手挽着一把锤子，侧着身子劈去，一块儿大青石“砰”地一声，被击碎了，细细的石屑四溅，惹得一众文官纷纷避之不及，而众军士却眼热不已。

    赵子亮心里一惊，康王殿下这一手，好似对自己说了实话似的。能够单手“力劈华山”的碎石，自己可以不做，浸润蒜头多年，空闲时又多与朵直的弟兄不时切磋，一身真功夫在身，亦多多益善，绰号“金刚”的金至刚胜他一筹。方才与金兵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连金兵大小官员二十余人，全都落荒而逃。饶恕人，自认是王爷的手下，挺不过三招。

    “王爷威武，好一个神兵利器，赵将军用它把金兵砸得粉碎，是吗？呵呵……今天一战，杀得太惨了，今天终于有一天多日的鸟鸣气泄了，太棒了！“

    “我等你誓死追随王爷！”，赵子亮接过蒜头，率众将振臂一呼。

    “好，我们的大宋好男人，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金兵吃了大亏，我们要更多地加强防范。”

    “王爷，全凭他安排！”

    “好，这位王令，赵将军，首先派哨兵向前侦缉敌情，顺便接应赵指挥使兵马回营；韩世忠，带几个弟兄快步走上战场，将有用的东西装上，阵亡金兵的尸体抛到山涧，别忘了把方才那员金兵的棍子捡到，我瞧着怕是个乘风破浪的好汉！”

    “把带神臂弓的几个弟兄留给我，只带一支弓箭，在山脚下有一条沟，设第一道防线，例如有金兵来袭，百步之外不许动手，走五十步，用弓箭，打一声招呼就打一声，千万不许恋战。只需要三箭便能够掩护山民上山，王大人！”赵构回头看，招呼副使尚书王云道。

    王云急忙回答：“在！”

    “你们是大人，也是侍者，要把马赶得干干净净，还要找一条小道，以备不时之需。”

    王云躬身领命，说道：“服从。”

    赵构观其天色，应是午时，重重地下了一道命令：“现在吃点干粮，喝点水，一刻之后，各部按令行事，不可有误。”

    “是的，所有的命令都必须执行。“

    原王府都管蓝圭急忙把随身携带的干粮给赵构拿来，康王的食谱，自成一格，计有千酥饼、五香肉筋、蜜饯等王府佳肴，赵构大手一挥，卷包朝诸位军将，与众军共食，引众将齐声山呼，欢笑不断。

    山对岸，西头供奉着杨公恕一边吃，一边东头供奉着康履：“康公，我怎么觉得王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咱家自开府以来，就进了府里来服侍殿下，平时王爷可不像现在这样，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康履看与军士们还在一起的赵构，面色略有阴沉，道：“王爷下马，吓杀我等。如今看起来，这一切似乎无关紧要。王大人自大喜武，又具神力，本具神武之相，与禁军中的直人、直人、直人同在。只是，我也觉得王爷变了，只是一时半会，说的又坏。”

    “眼睛是心灵的上帝，心灵是人的上帝。刚才王爷的目光，高居九天，俯瞰我等，心中有家，胸中有天地；又如冬日暖阳，暖徐徐。这是我大宋之福，更是我等人的福分，千万别随便猜中！”议长高世缓步走了过来。

    正如康王府的知客、修武郎韩公裔拱手道：“仲贻兄(高世)，字仲贻)，高见。”

    王云、耿延禧则沉默不语，有宋一朝，崇文抑武，赵构现在近在咫尺，与军汉们相见时，又多了几分威严。只是在内心深处有这样一种念头，嘴上说不出话来。

    当大家都在各自猜测的时候，忽听得一声哨响，战马嘶鸣，几骑哨探已冲下山坡，威风凛凛，不折不扣，早已远去。

    接着，赵子亮大喝一声，又有几个人跟在他后面，带着弓箭直冲山脚。

    韩世忠领着三五弟兄骑马奔向刚刚发生的血战。记着赵构的话，他带领弟兄们先在草丛中搜寻那把四棱铁棒，抄在手里，感觉分量还真不轻。

    又见一位死去的金兵，身披一把短刀，绿鞘金吞，刀鞘长四寸左右，锋利无比，是金兵常用的剔骨弯刀，韩世忠顺手抱着它。

    看到别的兄弟已经把金兵的尸体陆续扔进了山涧，于是便带领大家，把搜罗到的东西一股脑的用马驮上。

    山坡上，赵构正领着四、五个身强力壮的校尉在山脊上筑防线。对一位有着丰富军事理论知识和实战经验的特战队长来说，用现代战争的经验来指挥大宋禁军进行一场伏击战，难道就一定会取得胜利吗？

    大宋第一神兵利器——神臂弓就是御龙弩直配置的产物。说是弓，实际上是弩！

    这一种柘木，作弩)作身用，檀木，铁作登子枪，铜作马牙发，麻绳作弦用。弓箭之身三尺有二寸，弦二尺有五寸，箭三寸，长一寸，射三百四十步，入弓三寸。

    长弩直本属前步军兵司，即步兵编制，不属于骑兵。也许钦宗皇帝怕自己的老九出了事故，就让人带了几件，万一有事呢。没有结果的思考，让赵构用在这里，也是对的，神臂弓本是防御者。

    然而，这三百四十多步，合五百米左右的距离，赵构还是在心里犯嘀咕，八千米的距离也就一千米，精确狙击也就六百至八百米。所以，这才是大宋的一大杀器啊。

    赵构看着全副武装的弩手，问道：“哪一把弓箭打得最好？”

    有些人不由自主地指着他们中的一个说：“秦风秦总。”

    赵构看了，是一小块，一小块，大约三十岁左右，十分高大。赵构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前面大山的拐弯处，问道：“秦总教我，见过远处山坡上的那棵枯树吗？”

    秦风向远处看了一眼，回过头去说：“看，殿下，大约二百步左右。”

    赵构有点儿像考教，他说：“可否射中？”

    秦风眯着眼睛，手捻着一撮土，慢慢地撒开，又细细地瞅了一眼远处的那棵树，背上卸下神臂弓，单脚蹬踏着镫子头，两手合在一起，腰腹用力，神臂垂下而开。

    于是，箭上弩槽，单腿跪着，瞄了一眼，稳住呼吸，却听到“砰”的一声，箭如流星急速飞出。

    大约四呼之刻，众人望到远处的枯树似风吹过，树体颤抖，齐呼：“中了，中了。”

    真功夫！赵构大声称赞道。心想，真是不可小看古人，卧虎藏龙啊。

    说到这里，韩世忠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山顶，将手中的四棱铁棒双手递给他，说：“殿下眼力不错，这条铁棍还不错，还有一柄短刀子，殿下也许用得着，剩下的全在马上。”

    赵构接过四棱棍，手里又掂了掂，说：“分量稍轻，也凑合着用。另一把刀子注视着我，用拇指试探着刀锋，又道：“短刀倒是锋利，是件趁手的。正色对韩世忠说：“把剩下的东西都交给大人，让兄弟们知道，以后一切缴获，不许藏私，交公，这是军令！”

    韩世忠昂首道：“遵命！”

    “晚些时候，把你们的人带到枯树旁，找些干柴，照我说的画，先去布置，尽量安排得自然些。“

    赵构唤过韩世忠，在地上画了一幅草图，利用大石头、树干，粗粗地画出了一条“几”字的路线。

    赵构画画时，韩世忠不时点头，稍问几句，便转到高处，领着五六个骑马的人走了过去。

    “秦风，你们来一趟。“赵构挥手叫秦风等五人，指了指地底下的草图说：“你们瞧，倘有金兵来追，这地方第一个弯，金兵的骑兵就会慢下来，队形就会变成横队，听到秦风的号令，就会射第一箭，五支箭，至少四支箭倒；到第二弯，射第二箭，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