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他叫我嫁谁我都会嫁

    越天策带着一身伤，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朝夕还有些发懵。

    看着血水从男人俊美的脸上流下来，倒是让从前厌恶他厌恶得不行的朝夕，心里多了几分别样的感受。

    见朝夕愣愣地盯着他，越天策寻思她又想折腾自己呢。

    叹气道：“今日能休战一天吗？我真的很累！”

    跟在越天策身边的小将，一直也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剑拔弩张，此刻也是帮越天策说了一句话：

    “夫人，您今日就放过将军吧，将军一个人打了三个武将，身上受了好几处伤。”

    “相......

    **御花园内，春寒料峭。**

    顾南栀缓步而行，身披素色披风，发间仅簪一支白玉簪，清冷如雪。她身后跟着数名宫女与太监，皆低眉顺眼，不敢多言。

    她今日特意避开凤仪殿的繁务，前来此处，只为见一人。

    不多时，一道身影自亭中起身，迎面而来。

    “臣见过皇后娘娘。”霍景安躬身行礼，声音温和却疏离。

    顾南栀微微一笑：“太子不必多礼。”

    霍景安抬起头来，目光深沉，望向她的眼神复杂难明。他已年近二十，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继承了霍成煊的帝王气度，却又多了几分文人儒雅之气。

    两人并肩步入亭中，落座后，顾南栀亲手为他斟了一杯茶。

    “这茶，是江南新贡的碧螺春，我特意留了一份给你。”她语气柔和，仿佛是在关心一位晚辈。

    霍景安接过茶盏，却没有饮，只是静静看着她：“娘娘今日召我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喝茶吧？”

    顾南栀轻笑一声：“太子果然是聪慧之人。”

    她顿了顿，缓缓道：“周延庆一案已结，户部重归正轨，朝堂之上也再无德妃一派的声音。如今，七皇子年幼，德妃亦被禁足宫中，陛下也未曾再提立储之事。”

    霍景安神色未变：“陛下心意难测，但祖制在先，太子之位理应稳固。”

    顾南栀望着他，目光微凉：“可若陛下执意要废长立幼呢？”

    霍景安终于动容，眼神一凛：“娘娘的意思是……陛下有此意？”

    顾南栀点头：“不错。这几日，陛下频繁召见几位老臣，尤其是兵部尚书陈元甫，还曾召七皇子入御书房密谈半日。”

    她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针：“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霍景安沉默片刻，低声道：“意味着……陛下在试探。”

    顾南栀轻轻叹息：“正是。他在试探你的反应，也在试探群臣的态度。”

    她忽然抬眸，直视霍景安：“太子，你可愿保住这东宫之位？”

    霍景安缓缓点头：“自然愿意。但我更不愿看到大楚因储君之争而动荡不安。”

    顾南栀微微一笑：“那你可愿听我一策？”

    霍景安凝神倾听。

    “你需主动请旨，请求陛下早日确立储君之位。”她缓缓说道，“若陛下不肯，便以国本不稳、社稷动摇为由，联合百官上奏，逼其表态。”

    霍景安皱眉：“如此，岂非逼迫父皇？”

    顾南栀摇头：“不是逼迫，而是顺势而为。你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唯一合法的储君，也是最合适的储君。”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若陛下真有意废你，那便是违背祖制，届时你便可借势而起，夺其权柄，甚至……逼其禅位。”

    霍景安震惊地望着她：“娘娘之意，是要我逼宫？”

    顾南栀淡然一笑：“不是逼宫，是顺应天命。”

    她站起身来，走到亭边，遥望远处的宫殿：“霍成煊这些年，一直在试探我，也在试探你。他以为你仁厚，便会软弱。但他错了，你也该让他明白，你不再是那个只能低头隐忍的太子。”

    霍景安沉默良久，终是缓缓起身，拱手行礼：“臣……明白了。”

    顾南栀回过头来，露出一抹笑意：“很好。从今日起，我会安排玄甲卫协助你，沈修明也会暗中为你铺路。”

    她低声补充一句：“这场棋局，我们已经赢了第一局。接下来，便是收官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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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紫宸殿内。**

    霍景安跪于殿前，声音坚定：“儿臣恳请父皇，早定储君之位，以安天下人心！”

    满朝文武纷纷附议，齐声高呼：“请陛下早定储君，以安社稷！”

    霍成煊端坐龙椅，面色阴沉如水。

    他望向殿下那位跪着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这是顾南栀的手笔。

    她果然来了。

    她不仅动了周延庆，动了德妃，如今更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你们的意思是……朕迟迟不立储，便是违背祖制？”霍成煊声音冰冷。

    霍景安叩首：“儿臣不敢妄议陛下，只求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

    霍成煊冷笑一声：“好一个以江山社稷为重。”

    他缓缓起身，环视满朝文武：“既然诸位都如此关心储君之事，那朕倒要问问你们??朕若执意另立他人，又当如何？”

    众人一时语塞。

    唯有御史台左副都御史林清远出列，高声道：“陛下，祖制不可违，嫡长子乃天命所归。若陛下执意废长立幼，恐天下不服，社稷动荡。”

    霍成煊眼神一冷：“你这是威胁朕？”

    林清远毫不退让：“臣不敢威胁陛下，只是提醒陛下，莫忘祖宗遗训。”

    霍成煊怒极反笑：“好啊，好得很。看来，朕这位皇帝，也不过是个摆设了。”

    他猛地拂袖，转身离去，留下满殿臣子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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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御书房内。**

    霍成煊独坐案前，手中握着一封密信。

    那是王德海刚刚送来的，来自西北军营。

    内容只有一句：

    **“北军统帅霍承烈已接密令，率五万精兵回京勤王。”**

    霍成煊眼神阴沉，手指紧握密信，指节泛白。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彻底孤立。

    顾南栀和霍景安联手，已经掌控了六部、玄甲卫，甚至连北军也开始调动。

    他这个皇帝，已然成了孤家寡人。

    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顾南栀那张清冷的脸。

    她不是在争皇后之位，她是在争整个大楚的江山。

    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他睁开眼，缓缓写下一道密旨：

    **“即日起，废太子霍景安之位，改立七皇子霍景行为储君。”**

    写罢，他将密旨交给王德海：“送去内阁，明日朝会上宣布。”

    王德海惊愕：“陛下，此举恐怕会引发朝野震动……”

    霍成煊冷冷一笑：“那就让他们看看，朕还能不能做主。”

    ---

    **次日清晨，朝会开始。**

    霍景安刚踏入殿门，便听到王德海高声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废太子霍景安之位，改立七皇子霍景行为储君，钦此！”**

    全场哗然。

    霍景安脸色瞬间苍白，却仍强自镇定，上前跪拜：“儿臣……领旨。”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且慢。”

    众人回头，只见顾南栀一身凤袍，缓步走入大殿。

    她目光冷冽，步伐坚定，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头。

    她走到殿前，淡淡道：“陛下，此诏，臣妾不能认。”

    霍成煊坐在龙椅上，冷冷道：“皇后，这是朕的旨意，你也要违抗？”

    顾南栀抬头看他，目光如刀：“陛下，您可还记得祖制？”

    霍成煊冷笑：“朕当然记得。可朕也记得，当年你母族覆灭之时，是谁保住了你这条性命？”

    顾南栀神色不变：“是陛下。但臣妾也记得，当年陛下亲口答应过先太后，绝不会废嫡立庶。”

    她声音陡然提高：“陛下今日之举，不仅违背祖制，更是失信于天下！”

    霍成煊怒拍龙椅：“你敢指责朕？！”

    顾南栀不卑不亢：“臣妾不敢。但臣妾身为皇后，有责任维护大楚法度。陛下若执意废太子，便是乱政！”

    她猛然转身，高声道：“诸位大人，你们认为陛下此举是否合乎祖制？”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就在此时，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一名玄甲卫统领冲入殿中，单膝跪地：

    “启禀皇后，北军五万大军已至城外，意图进宫勤王！”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霍成煊脸色骤变：“霍承烈竟敢擅调兵马？！”

    顾南栀却笑了：“陛下，您是不是忘了，玄甲卫的调令印符，一直在我手中。”

    霍成煊瞳孔骤缩。

    他终于明白，顾南栀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她不仅掌控了六部，连玄甲卫也早已倒戈。

    而他，此刻孤立无援。

    他缓缓起身，望向顾南栀，声音沙哑：“你……到底想要什么？”

    顾南栀缓缓走近，一字一句道：

    “我要你退位，让贤。”

    霍成煊死死盯着她，眼中尽是不甘。

    而顾南栀，则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大楚的天，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