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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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秒内,徐柏樟看清了他全部的表情变化,惊愕、心虚、尴尬、自嘲。

    最后,是无奈又坦然的微笑。

    “学长,真的是你。”

    普通称呼,曾被赋予疯狂含义。

    徐柏樟想留住称呼,更想拥有说称呼的人,“你早知道了?”

    “我又不傻。”

    还有不断被提及指向性极强的称呼,在广播剧中叫他哥哥,不配剧就叫学长。

    于清溏曾打算永远逃避,可真相揭穿的时候,竟有种破坏破摔的坦然。

    “而且,真假秘密游戏,我犯了规,你写的两张纸条我都看了。”

    “讨厌心脏外科”是假,“喜欢的第十二年”就是真。

    徐柏樟:“怎么不揭穿我?”

    “侥幸心理吧,自我洗脑你也许不是。”

    否则,于清溏解释不清,受骗人凭什么对“作恶者”念念不忘,一念就是十二年。

    像电信诈骗案里,企图通过感情骗取金钱的犯罪分子。在知晓真相后,受害人第一想法应该是报警,或是上门堵人、当面质问,让他付出代价。

    在这场疯狂游戏里,于清溏的人设是假、身份是假、他们聊过的话题是假、甚至连线的声音,也用的假声线,他凭什么能骗到真实的人。

    除此之外,于清溏说:“你毕业的年龄和他对不上,差两年。”

    徐柏樟:“为了争取公费留学名额,我提前毕业两年。”

    “怪不得。”于清溏也有疑问,“当年你发现我骗你了吧?”

    徐柏樟:“嗯,你说漏嘴了。”

    最后一次联系,拉黑前的告别。

    于清溏:“我故意的。”

    骗人已是事实,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也不想给受骗者希望。于清溏怕他会满学校地找,便故意透露自己并非医大学生。

    于清溏也好奇,“知道被骗以后,你怎么想的?”

    “不甘心,想见你。”

    于清溏:“我一个骗子,有什么好见的?”

    “我们什么都做过了。”

    于清溏只觉得头发在逆向生长,插进头皮,“连线而已,说得好夸张。”

    徐柏樟:“对我来说,就是真的。”

    话题太露骨,于清溏只想转移,“怎么查到我的?”

    徐柏樟:“IP地址,这很容易。”

    “好吧,骗到了计算机高手。”于清溏自认倒霉,“撞枪口上了。”

    “抱歉,我那时有点疯狂。”

    “没有,是我有错在先。”于清溏看着他,“说实话,你恨我吗?”

    徐柏樟:“恨过。”

    像机器一样玩弄,玩够了就丢。

    整整十二年,于清溏从未忘记过,不论怎么说服自己,也无法降低懊恼和自责,“对不起,当年的我很过分,我不知道该怎么……”

    “清溏,你不用解释,我说

    ‘恨过’是不想骗你。当我知道原因后(),每天都在庆幸你骗的人是我。”

    从年纪第一跌落?()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质疑声和自尊心将他压垮,空虚寂寞总要寻求发泄,如果没有遇见,彼此可能再无交集。

    于清溏:“人都查到了,怎么没来找我?”

    质问也好,责骂也罢,怎么能忍这么久。

    徐柏樟:“我想找你,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于清溏拉黑他的五天后,徐柏樟通过ip查到他的地址,继而锁定了学校、年级和姓名。

    阳城一中的于清溏,班长、学生会主席,性格温和、工作负责、学习努力。站在明亮的主席台脱稿说国旗下演讲,优秀的世界都为他闪亮,像星星像月亮,美得遥不可及。

    于清溏:“没去的原因呢?”

    徐柏樟:“你太小了,还是个高中生。”

    “只差两岁而已。”于清溏很小的声音,像自言自语,“也成年了。”

    “中学生要以学业为重。”徐柏樟的口气像教导主任,“谈恋爱会影响成绩。”

    本还尴尬的于清溏终于轻松了点,“说得好像肯定会谈恋爱似的。”

    尴尬对象转到徐柏樟,“也对。”

    自作多情。

    哪怕不考虑这些,徐柏樟也没有勇气联系于清溏。那时的他自卑敏感,只适合活在黑暗里,配不上星星、也追不到月亮。

    于清溏:“第二次呢,什么时候?”

    “我留学回来,做好了准备,打算去找你。”

    这也是徐柏樟执意回国的私心,想助力国家医学发展,也想拥有于清溏。

    从被拉黑开始,他从未停止对于清溏的关注。看他保送到传媒大学,又保送读研究生,毕业后回到阳城,担任晚间新闻主播。

    关注他的直播间,听他的广播剧,直至他工作后,可以在任何时间、所有地点,光明正大看他主持新闻。

    有时候,徐柏樟也会骄傲,在没人知道的地方,他们曾拥有过一段过往,那是人人都没见过的于清溏,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会安慰自己,相比妈妈一去无回,于清溏至少说了再见。

    再见,就一定会再见。

    暗恋的日子远比想象中难熬,留学那几年,隔着几千公里,每想一次,都折磨一回。

    他把想念变成动力,钻研专业、提高技术,为了梦想,也为了配得上他的好。

    想近距离看他,想面对面说话,想给他做道拿手好菜,哪怕是讲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就算无法赢得喜欢,能以新身份认识他,偶尔见一面,做个普通朋友也好。

    于清溏:“那为什么又没去?”

    徐柏樟:“想去之前,齐宏斌来了。”

    于清溏攥拳,好想骂人,“又是他。”

    即便患者的意外与徐柏樟无关,也是他事业上的污点,配不上闪闪发光的人。

    沿着时间线往前,于清溏突然反应过来,“当

    ()年我们连线的时候,你大二?”

    徐柏樟:“对。”

    于清溏好像被按在柏油路上,胸口有车轮碾过,“那年你参加了临床医学大赛,心理鉴定也是当时?”

    徐柏樟的表情证实了于清溏的猜想,自责、懊恼、悔恨如涨潮,疯狂往上冒。

    于清溏:“遇见我之前还是之后?”

    徐柏樟:“之前。”

    于清溏咬牙,“我到底在做些什么!”

    “清溏,不用自责,我应该感谢你。”徐柏樟说:“当年我们算难兄难弟,彼此发泄。”

    徐柏樟又说:“正是因为有你,我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

    那会儿的徐柏樟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唯一的优势是专业扎实、成绩好。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成为外科医生是他唯一的梦想。当心理报告出现,决赛名额取消,他才意识到,无法成为医生,他将没有任何闪光,毫无特长,是个废人。

    就连申请留学资格也碰了壁,国外院校不仅严卡成绩,对社团和社会实践也有要求。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徐柏樟加入配音社,在那里遇见了于清溏,也重新认识了自己,他好像并非一无是处。

    于清溏夸他声音好听,说听他呼吸会心跳加速。还给过他很多鼓励和建议,和他分享每一天的见闻和乐趣。

    让他感觉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就算不当医生,也不是个废人。

    他无法见光,却有幸被照亮。

    “清溏,就算你说的都是谎话,我也感激你陪我度过的那段时光。”

    “我身份是假,但那些是真的。”

    夸赞你声音好听,佩服你专注努力,也给予你建议,每一次都发自内心。

    如果知道徐柏樟正经历那些,他绝不会拉黑离开,宁愿用着假身份再多骗他一会儿,陪他过完那段艰难的日子。

    于清溏:“后来呢,相亲不是凑巧吧?”

    徐柏樟:“不是,我专门为你去的。”

    于清溏:“怎么做到的?”

    徐柏樟说:“你直播的时候,有人给你推荐了相亲中介的网址,我也注册了。”

    想到于清溏和别人恋爱、结婚,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自私、嫉妒、占有欲像利刃,无差别攻击。

    徐柏樟无法接受于清溏叫别人的名字,在他耳边呼吸。

    于清溏:“怎么会这么巧,第一次就相到你?”

    “我提了要求,男性,二十九岁,新闻播音工作。”徐柏樟说:“我还交了十六万八的会费。”

    于清溏:“……”

    他俩相个亲,加起来给中介送了二十多万?

    于清溏捏捏鼻梁,不再想肉疼的事,“你当初穿黑西装,戴金丝眼镜也是故意的?”

    如果徐柏樟关注他的直播间,应该非常清楚他的喜好,于清溏不只一次和粉丝提过。

    “嗯,对不起,我太心机了。”

    于

    清溏:“没有。”

    和当初骗他的自己相比,这点改变不算什么。何况,就算徐柏樟不那么打扮,他也会喜欢。

    外貌是附属品,他偏爱的是那颗心。

    于清溏长叹了口气,“命运好捉弄人,让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次。”

    徐柏樟:“至少还能遇到。”

    “嗯,挺难得的。”

    周围突然安静,徐柏樟靠在床头,于清溏坐在床边。

    柜上子摆着余念送的棉花球呼吸灯,夕阳的颜色,轻轻一碰就会亮。

    彼此有几秒的对视,又分别移开目光。

    秘密揭露,直面自己和对方时,于清溏茫然无措,不知该怎么确定彼此的身份。

    一个小时前,还在家门口叫他老公,拥抱他亲吻他。可偷偷连线的十二年前,自己叫他哥哥、学长,说直白露骨的话,用最勾人的语气折磨他、挑.逗他。

    那些话,结婚快一年,他都没好意思提过。

    年轻气盛的十八岁,仗着不见面,拥有假身份的他,比三十岁的于清溏肆意妄为得多。

    于清溏头皮发麻,脸烫得像四十度的正午,想躲进被子里,可被子的另一端还是徐柏樟。

    对方裸着上身,自己故意穿他的睡袍,露着胸口,松垮垮的,从头到脚都在“招惹”。

    “那个,我们现在……”于清溏勾紧脚趾,像当年被引诱到极致的模样。

    “睡觉吗?”徐柏樟的尴尬不比他少,“还是,干点什么?”

    这个“干”用得真好。

    如果是之前,于清溏绝不会想歪,还会为了逗他,故意往歪里转。

    窗户纸捅破,彼此太过坦诚。

    沉默的空气里,于清溏仿佛听到了自己隔着网线,躺在床上叫他学长,夸他厉害,对他漫长的喘.息。

    那是十八岁时,最羞耻的自己。

    当年徐柏樟还不是他丈夫,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行为却比婚后露骨,两个人都很疯狂。

    就像人格分离,出现一种用自己老公绿自己先生的奇特错觉。

    于清溏语无伦次,疯狂找借口,“要不、把钟医生的礼物拆了?”

    徐柏樟下床离开,于清溏把脸埋进枕头里。

    徐柏樟回来的时候,于清溏已经坐回原处,胸膛收进衣服里,板正得像开正式会议。

    徐柏樟的眼睛从衣领划走,嘴唇抿成直线。

    方形盒子沿盖子掀开,气氛冷的像下过三天三夜的雪。

    于清溏:“……”

    徐柏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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