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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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路庭洲背着光站在那,身形挺拔清俊,专注看着宁骆,问,“小骆,那三个人是谁?”

    宁骆算是发现了,就算路庭洲面上再冷静,语气再淡然,只要他一旦开始追问,就证明对这个问题非常在意。

    “是我最近玩得一款游戏里面的剧情npc啊,不然我还真去酒吧?”宁骆指指点点,“我去了当晚就要上热搜了好吧?”

    他撇撇嘴,小声:“说我喝醉了耍酒疯什么的……”

    路庭洲略微沉吟:“说得有道理。”

    看吧看吧,宁骆使劲点头。

    路庭洲下一句:“但什么游戏能让你这么有代入感?”

    宁骆:“……”

    【合着我白说了是么=口=!】

    他看着路庭洲倚在门框上,眼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笑意,反应过来:“你逗我玩是不是?”

    路庭洲矢口否认:“我没有。”

    宁骆才不信,光速刷完牙,对他说:“想知道什么游戏,我跟谁得玩的吗?”

    见路庭洲点头,他扬扬下巴,“让我亲一口,我告诉你。”

    表情非常得意:【哼哼,有了帅哥男朋友还不占便宜,等菜呢?】

    显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几分钟前自己是怎么把人家推开的。

    路庭洲想了下:“那你亲十口吧,我想听十个不同的理由。”

    宁骆直接:“你有病吧,十个你能知道哪个是真的?”

    “真不真有什么重要的,”路庭洲点着自己同样比往日更红的唇,直勾勾看着宁骆,尾音绵长,“你先亲了我再说。”

    宁骆霍然扭过头去,给了路庭洲一个透着三分冷漠两分讥笑五分倔强的后脑勺,咬牙:“你跟方鹿野不愧是一家人!”

    【俩都属孔雀的,一个明着骚,一个闷骚】

    路庭洲好似非常遗憾,这点宁骆从他的叹息声中完美分析出来:“不亲啊,那先欠着吧。”

    【我欠你个大头鬼!】

    宁骆暗暗磨牙,他一次的外向换来了这辈子的内向。

    路庭洲站他身后,垂首,抵着唇闷闷地笑。

    -

    宁骆不理他,飞快洗漱完后去拿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咦?没电了。”

    路庭洲说:“哦,昨晚忘了给你充。”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录制期间尽量不要玩手机是他们的工作标准,宁骆只是嘀咕了句“不是说能超长续航72小时吗怎么这么快就没电”,然后给手机插上电源,问路庭洲:“几点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去工作了?”

    路庭洲抬起腕表让宁骆看。

    宁骆抓着他手腕一看,尖锐爆鸣:“十点半?!”

    他抓了把头发就要出门:“怎么都这个点了,也没个人来喊我们啊?糟了糟了,咱俩不会被挂在网上骂吧?”

    确实挂网上了,但可能不是你想得那样。

    路庭洲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被宁骆一把堵住:“快快快,咱俩快点走。”

    他风风火火一把推开门,拉着路庭洲就准备往外冲。

    动作定格在了起跑的前一秒。

    路庭洲问:“怎么了?”

    宁骆说:“我突然想起个事情。他们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路庭洲意有所指:“可能该知道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那就是不知道,”宁骆选择性忽略他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废话,“先不说。”

    “为什么?”路庭洲不高兴了,从后面伸手,捏着他的脸,声线里透着危险,“我拿不出手,还是你在这里有别的好哥哥?”

    宁骆被掐着脸,含糊说:“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路庭洲:“……”

    “哎呀开玩笑啦,我决定给他们一个惊喜,”宁骆兴致勃勃准备开始构思恶作剧,为了收编同伙,不惜出卖美色,吧唧亲了路庭洲一口,“配合一下嘛,好不好?”

    双手合十看着路庭洲,声音软软的含着祈求,让人一听就不忍心拒绝。

    路庭洲顿了顿,说:“好。”

    看宁骆走前面催他,路庭洲收回目光,长腿一迈跟着下楼。

    ……这家伙在哪无师自通的撒娇?

    他俩一出镜,先兴奋起来的是网友们。

    [啧啧啧,十点多快十一点了才出来,干什么去了?]

    [还能干什么,我猜昨晚上一定很精彩,毕竟有人喝醉了嘛]

    [你俩澄不澄清?不澄清我可就开始造谣了哈]

    [把“宁骆不行”打在公屏上,区区半杯果啤,我给我家小侄子喝都不会醉]

    [醉了好办事,再醉一回直接负距离(恶魔低语]

    [啊啊啊啊啊看我发现了什么!骆宝的嘴唇好红哦]

    [还有路庭洲的hhhh,看得出来昨晚有人相当主动啃啃啃]

    宁骆和路庭洲一出现在楼梯口,一眼就看到在下面聊天说话的众人。打眼一看,好像韩月汶跟向思奇不在。

    楼下的几人听到动静,齐齐按下了暂停键,动作整齐划一抬头看他俩,露出了非常一致的迷之微笑。

    宁骆打了个冷颤:“你们鬼上身了?”

    霍临琛点开手机,声情并茂报时:“上午十点四十六分五十八秒,距离昨晚你们进卧室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五个小时。”

    他晃着手里的墨镜,戏谑看着两人笑:“不说点什么?光睡觉去了?”

    宁骆叉腰,佯装镇定:“不行吗?我人年轻,倒头就睡。”

    他看着霍临琛,反击:“不像霍哥,觉少。”

    霍临琛胸口中了一箭,捂住倒地不起。

    曹瑾琉把手里的牌洗好,啧啧有声:“生前何必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宁骆眯眼看他,总觉得他们都奇奇怪怪有问题,发出连环夺命问:“弟弟,高数复习了吗?论文写完了

    吗?毕设有头绪了吗?大四考公还是考研还是去你家公司实习啊?”

    他每多问一个问题,曹瑾琉的脸就麻木一分,最后一句话落下来,已经变成了死鱼眼,完全丧失了男大的活力,变成了濒死学生党的形状:“……小骆哥,你好恶毒。”

    宁骆得意扬下巴:“淋过雨的人,也要把别人的伞撕烂!”

    曹瑾琉一下子栽倒在周峤身上,双眼空洞:“我会救命,我已经忙得像在滚筒洗衣机里脱水了三十分钟刚出来一样。”

    宁骆听到“洗衣机”这三个字,不自然地扭过脸,看到路庭洲嘴角不明显的笑意后,捅了捅他,眼神警告。

    【敢说出来你就完蛋了】

    路庭洲是疯了才会把自己跟着犯病的事情捅出去。

    列文虎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细节。

    [宁骆你怎么突然娇羞,你俩不会在洗衣机上这个那个了吧?]

    [我的直觉告诉我,洗衣机绝对有问题]

    [我太内向了,磕cp只敢钻他俩床底看看到底发生了啥]

    但他们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出宁骆昨晚干了什么。

    毕竟正常人跟神经病之间,还是有壁的。

    曹瑾琉努力为自己证明:“我其实已经有了毕业论文的选题了。”

    周峤拖着他的脑袋,问:“然后呢?”

    曹瑾琉一秒悲伤:“然后老师恭喜我,说我发现了新的学术领域,让我滚回来重新想。”

    “鹅鹅鹅鹅鹅!”向卜言看在眼里,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像鹅厂攻打地球,卷席所有人的灵魂。

    宁骆平等的攻击每一个人:【不开玩笑,这笑声没几年哮喘是笑不出来的】

    向卜言笑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大鹅,瞪向宁骆。

    不是,宁骆你有病吧!

    霍临琛终于反应过来了,指着落座的路庭洲:“这家伙跟我一样大,你怎么不说他?”

    [笑死了,是兄弟就一起下水]

    [哥,该说不说,你的反射弧有点问题吧?]

    [小骆,他说你男朋友年纪大,快反击他!]

    宁骆挨着路庭洲落座,幽幽看了霍临琛一眼:“霍哥,你手机上有游戏吗?”

    霍临琛适应不了跳转这么快的话题,愣愣点头:“有啊。”

    宁骆抢了片路庭洲切好的法棍,说:“那你拿出手机,点开游戏,上号。”

    霍临琛按他说的做了:“然后呢?”

    “然后?”宁骆叹了口气,“自己玩会吧别吵弟弟了,我陪聊时薪很贵的。”

    霍临琛:“……”

    路庭洲笑了。

    宁骆昨晚上就没吃什么,今早上也没吃,饿都饿死了,推推路庭洲让他把手边的酸奶酱递给自己,酱还没拿到手就先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然后静止在了那里。

    半晌,死命地锤着胸口咽了下去,不敢相信自己吃到了什么:“这怎么比汶

    姐的烤鸡都难吃?”

    向卜言总算找到报复的机会:“所以你猜我们为什么给你俩留了一桌子?”

    宁骆心累:“好家伙,我一咽下一抻脖,人还在别墅呢脑瓜子出国了。”

    [当代国学大师!]

    [古希腊掌管比喻的神]

    [宁骆咱不吹虚的,你以后退圈了开班吧]

    路庭洲也是吃不下,问其他人:“我们只能换到法棍了吗?”

    他怎么记得法棍是最低级的食物?

    几人突然心虚,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们俩。

    路庭洲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全花光了?就昨晚上一晚?”

    宁骆突然问:“对了,刚才就想说,汶姐跟向大哥呢?”

    众人齐齐闭麦,满朝文武支支吾吾。

    还是周峤尚且有一丝良心,咳了咳,说:“其实这钱,我们花在你俩身上了。”

    宁骆难以置信:“咋地,你们几个都成我分身了?花我身上?我怎么毛都没见着?”

    他扭头问路庭洲:“你见着了?”

    路庭洲温和相劝:“别这样,他们头上还是有点毛的。”

    众人:“……”

    路老师你坏事做尽!

    宁骆咂咂嘴:“也是,毕竟不是属蒲公英的,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周峤艰难出声打断这个伤人的话题,问了个毫不相关的事情:“小骆,那个,你喜欢什么花?”

    宁骆脑子不在但嘴能跟上:“我喜欢有钱花。”

    “……是正经的花!”

    宁骆疑惑:“我不正经?”

    向卜言受不住这个搞抽象的家伙了,直接给了个选择题:“你喜欢玫瑰还是月季?”

    “都不喜欢,花语不吉利,”宁骆仔细跟他分析,“玫瑰的话语是玫天上班,马上瑰西。月季也差不多,月月上班,早晚得寄。”

    向卜言一脸扭曲:“宁骆,你在不该有才华的地方太有才华了。”

    宁骆谦虚:“过奖过奖。”

    向卜言呵呵:“就像一坨精雕细琢的shi,屎壳郎来了都得推成粪球。”

    宁骆:“……”

    “到底喜欢什么?”周峤等人已经放弃询问宁骆了,问路庭洲,“路老师?”

    路庭洲想了下:“向日葵吧,这个的花语是——”

    宁骆举手抢答:“我知道,洽洽瓜子真好吃!”

    众人:你知道个锤子!

    曹瑾琉一秒都受不了了:“那就向日葵,准备好了吗?”

    宁骆跟路庭洲一脸茫然。

    准备什么?

    两人被众人七手八脚推出了别墅。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哈喽!”

    他们抬头望去,看到了头顶盘旋的直升机,韩月汶带着墨镜在上面跟两人打招呼。

    不知道哪里的音乐突然响起,悠长又优雅,华尔

    兹的鼓点敲在心头,在海天一色的沙滩上,格外浪漫。

    ……如果天空不是在下向日葵的话。

    向思奇在上面拼命地撒。

    宁骆被砸了下,接住扎手的小小向日葵,冲路庭洲喃喃:“你的向日葵。”

    路庭洲沉默,片刻:“我们为什么不选玫瑰?小骆你反思下自己。”

    上空传来韩月汶清嗓子的声音,接着抑扬顿挫的深情诵读:“今天,我们将看到两人携手共度人生的新篇章。今天,我们将见证他们从此以后共同走过人生风雨,相濡以沫,白首不离。”

    路庭洲默默用向日葵挡住了自己的脸,退了两步。

    被宁骆极有先见之明、眼疾手快死死抓住胳膊,焊在原地。

    他嘴唇哆嗦,小声吸气:“我有预感,你不能走。”

    路庭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在干什么?!]

    [救命,这就是你们几个精心策划一上午的惊喜?]

    [钱多多终于有了报复的机会了是吧?]

    [我作证是的!他当时笑得可开心了,见牙不见眼]

    韩月汶声音兴奋又高昂:“今天,我要问问宁骆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男友,与他走入爱情的天堂?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宁骆像死了一样。

    三秒后,爆发出了十万分贝的尖叫:“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们这群人啊啊啊啊啊!!”

    [不是我说,宁骆,你反思下自己]

    [他们在认识你之前都很正常的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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