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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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常讷讷收回眼神:“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儿了。”南潇雪理了一下头发:“你画完了?”

    “嗯。”

    “我看看。”

    南潇雪往她这边靠过来。

    安常下意识想缩一下肩,却又觉得有些刻意——

    本来南潇雪也没蹭到她,留着一线的距离,要碰不碰的。

    好似两人间的空气都变黏稠。

    安常有些无所适从,主动问:“像么?”

    她僵硬的坐得直挺挺,南潇雪微微往前俯着身,一垂眸便能瞥见那优雅肩线。

    “既像又不像。”

    安常心想,那就对了。

    她本来画的是过去的南潇雪,又被今日一眼所见的震撼覆在上面。

    她对南潇雪的记忆是逆向的日历,不是一张张撕落,而是一张张重叠粘在一起。

    与南潇雪相处的时间多一天,那本日历就攒得厚一天。

    心思是黏腻的胶水,模糊了所有的时光,记忆也混沌成一片,再也不能剔出其中的某一段。

    她画的不是任何一个真实瞬间的南潇雪,而是脑海中所有南潇雪的合集。

    笑了声合上素描本:“不像就算了。”

    “什么就算了。”南潇雪道:“不是说不像的话,要罚你吗?”

    安常对她摊开一只手掌:“一半像一半不像,你也不好罚得太重,打我一下好了。”

    “你倒会讨便宜。”南潇雪摇摇头:“哪有被罚的人来规定罚什么的?”

    安常缩回手:“那你说。”

    她盯着素描本的封面,不知何时染了淡淡的一块蓝。

    是她和南潇雪共度的那个梅雨季,在苏家阿婆染坊里帮忙时染上的么?

    那时她手指也染着淡淡的蓝,摩挲过南潇雪滑腻的脚腕。

    南潇雪道:“那,罚你把这张画送我好了。”

    她靠回椅背,安常扭头看了她眼。

    “怎么?”

    安常摇头。

    南潇雪厉害就厉害在这里。

    听上去她跟你说话的语气跟他人无异,一切熟稔藏在拖长的尾音、微妙的停顿里,裹在清冷的表象之下。

    你想捕捉,却得耐着性子、张着耳朵。你想忽略,却像猫爪一样挠在人心里。

    说不出,咽不下。

    “不能送你。”

    “这么小气?”上扬的尾音。

    “嗯。”

    不想否认。

    南潇雪激发了她基因里的囤积癖。

    从她床下藏着的盒子,到这张画。

    既然没未来,她就只有把这点点滴滴尽量抓在手里。

    她真的抓得很用力,南潇雪伸手过来拿她素描本时,她拽着个角落不肯放。

    南潇雪笑了。

    她盯着封面上的一块蓝根本不敢抬头,南潇雪清浅的笑声取

    代了暖气,烫着她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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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潇雪的声音也染了笑意,像宣纸上的水墨无限晕开:“不抢你的。”

    “我就想再看看,好吗?”

    安常松开手指:“没说不给你看,但,你别嫌弃画得不好。”

    南潇雪拿过素描本靠住椅背,旗袍摩挲声混着纸页摩擦声。

    安常觉得自己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所有声音撩动着南潇雪的体香,在她面前像河面一般微微起伏。

    湮没了她,不得往生。

    素描本上前面都是花草器物,到南潇雪的画像这里忽而灵动。

    南潇雪瞧着不讲话,直到安常带着些别扭又瞥她一眼。

    “想听我看到这画的感觉?”南潇雪指尖在纸页上点了点:“写下来行么?”

    “介不介意?”

    安常埋着头玩自己的指甲:“不介意啊。”

    “可你看了我那么久,没发现我没笔吗?”

    几分嗔意,几分玩笑。

    安常的脊背微微冒汗,大概是北方的暖气作祟。

    她很矛盾,一面是与南潇雪许久不见的陌生,一面是语气里不断冒出的亲近。

    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碰撞在一起,化作怦然的心跳。

    从帆布包里找出自己的笔,递过去。

    南潇雪微凉的指尖轻轻擦过。

    “你冷么?”

    “不冷啊。”

    安常有点不高兴:“手都是凉的。”

    南潇雪的手轻攥了下:“指尖凉吧,手不凉啊。”

    又在安常腿边摊开:“你要摸摸看么?”

    安常垂着眸子也能瞥见那抹莹白,压低的声音形成一种引诱。

    她不去摸那手,反而摸自己鼻尖:“你不冷就行。”

    南潇雪又笑了声,缩回手,握着笔在那张素描背后轻写了些什么。

    合上本子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

    “我还以为我是最早到的一个,怎么有人已经来了么?”来者笑道:“你们也是选手么?”

    走近了脚步却猛一顿。

    安常理解她,任何人初见南潇雪都是这般的反应。

    南潇雪站起来也没说话,把素描本放在安常膝头,飘走了。

    走来的女孩愣半天,才迈过来,坐在南潇雪方才坐过的椅子上。

    安常觉得自己过分小气——其他人坐了,好像南潇雪残留的香气就消散了些似的。

    “你好,我叫唐雨桐。”

    “你好,我叫安常。”

    “你是修复什么的?”唐雨童道:“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书画?”

    安常摇头:“瓷器。”

    “啊,也像的。”唐雨童指指自己:“我是书画组。”

    又压低声:“你……旁边刚才坐人了么?”

    安常忽然想笑。

    ()看来把初见的南潇雪当作一场幻觉,不是她一个人的毛病。

    她点头:“嗯。”

    “是……南仙?”

    “嗯。”

    唐雨桐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妈耶她也美得太不像真人了吧。”

    又问:“她刚才是在跟你说话么?”

    “也没说什么。”安常答:“我在画画。”

    “她看你画画啊?画什么?”

    安常手按在素描本上:“就……乱画。”

    “南仙怎么会在这?她不会要参加我们这节目吧?”

    “不知道。”

    “来电视台真的不一样哎,随随便便就能见到大明星,一会儿开会还能见到颜聆歌呢,我特别崇拜她。”

    安常心里咯噔一下。

    “南仙人怎么样啊?网上都说她冷,但她刚才还看你画画,是不是其实人挺好的?”

    “不,她就是很傲慢。”

    唐雨桐一愣。

    “但,”手指摩挲过封面,摩擦中散出南潇雪微微的香气:“又很可爱。”

    “不会吧?你应该是全天下第一个用‘可爱’这种词形容南仙的人。”

    好在这时其他选手陆续到了。

    编导招呼大家进会议室,又道:“我们稍等一等,几位评审老师很快就到。”

    很多人在议论:“终于要见到颜聆歌了。”

    “我粉她好多年了,她真的太厉害了,听说长得也很漂亮。”

    唐雨桐问安常:“对了,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清美。”

    “我是广美。”唐雨桐道:“你跟颜聆歌同一个学校哎!你在学校里见过她么?”

    安常盯着桌面一块木纹,像一只眼审视着她。

    “见过。”

    “她真人是不是很好看?我觉得她照片已经够好看了,但很多人说她一点不上相。”

    安常默然。

    “你别误会,当然我也不是因为她漂亮而粉她的,我看过她很多修复作品,真的太牛了,她就是我们这一代中的天才吧。”

    这时一个编导走到门口敲了敲门:“评审老师们到了,让我们一起欢迎。”

    所有人抬起头来鼓掌,唯独安常深埋着头。

    “邹园老师。”

    “沈云霭老师。”

    “陈谌老师……”

    五位大师介绍完,安常脊背发僵。

    她要听到“颜聆歌”的名字了。

    颜聆歌现在在看她么?

    而两年不见,颜聆歌又变成了什么样?

    这时耳畔响起编导的声音:“至于最后一位评审颜聆歌老师,今天去参加另一档节目录制了,没法到场,但节目流程和相关事项我们会电话跟她沟通,大家不用担心。”

    安常愣愣抬头。

    她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撞见了南潇雪,却在做足了心理准

    备后没见到颜聆歌?

    一抬头发现沈云霭在看她,说不上什么神情。

    安常一下瞥开眼。

    五位大师中,邹园和沈云霭来自故宫文物组,当然认识她了。

    编导继续道:“除了六位评审老师外,节目组还给大家准备了一个巨大的惊喜,等录制节目时大家就知道了。”

    唐雨桐轻笑一声,对安常使个眼色,意思是“只有早到的我俩知道是南潇雪”。

    “在讨论节目流程前,先请大家给评审老师做个自我介绍。”

    从右往左介绍过来,唐雨桐之后轮到安常。

    “我叫安常。”她缩着肩,耳根发烫:“在宁乡博物馆瓷器组工作。”

    此时的窘迫并非只来自社恐。

    已有人在压低声议论:“安常?是那个……”

    “她怎么在宁乡博物馆?”

    “嗨,出那件事后就没在故宫文物组了啊。你看,沈云霭不是一直在看她么?肯定就是她啦。”

    安常坐下,唐雨桐悄声问:“怎么,你是名人么?”

    她来自南方,对邶城文物圈太不了解。

    安常挑了下唇:“你要是想在节目期间跟其他人合作的话,最好不要跟我走的太近。”

    之后是正常的节目流程介绍,安常有些走神。

    南潇雪写在她素描本上的那句话,一直还没找着机会看。

    帆布包放在会议桌的抽屉里,悄悄把素描本翻出来。

    打开南潇雪画像的那一页,又翻到背面。

    抽屉里一片幽暗,南潇雪的字迹瞧不分明,只觉得轮廓飘逸而好看。

    直到双眼适应了光线,那些字才组成有意义的句子——

    南潇雪写下的根本不是一句感想。

    而是她家的地址,以及一句:「今晚见」。

    ******

    节目组最后通知两天后录制第一期,便宣布解散。

    毛悦已提前给安常发来微信:【宝贝,结束后来纹身工作室找我。】

    安常坐地铁过去。

    毛悦正在忙。

    她自己坐在墙边,翻了会儿纹身图册,又盯着对面鱼缸里的鱼。

    毛悦送纹完身的客人出来:“可以洗澡,但时间尽量短,纹身的部位别碰水,还有碘伏,记得每天擦。”

    客人走后,毛悦靠在安常盯着的前台,挡住那个鱼缸:“见到颜聆歌了?”

    “没。”

    “啊?”

    “她今天去录别的节目了,没来。”

    “现在腕儿够大的她。”毛悦问:“什么时候录节目?”

    “两天后。”

    安常眼神没处落,帆布鞋的鞋尖在故意做糙的水泥地板上轻擦。

    邶城冬日不适合穿匡威,脚好冷。

    “我怎么觉得……”毛悦打量着她:“你没见到颜聆歌还是怪怪的?”

    安常仰起脸:“你

    知道她要来参加这节目么?”

    “我知道颜聆歌要来啊,宝贝你在说什么?”

    “不是,是……”安常动了动眉毛。

    毛悦反应过来:“我女神?”

    安常点头。

    “不可能,一点没听到消息。”

    “我今天见到她了。”

    “什么?”毛悦吃一惊:“南仙不是一般不参加综艺么?这央视的综艺就是牛啊,你,你……”

    安常接过话头:“她让我今晚去她家。”

    毛悦托住自己的下巴,以防嘴张得太大下巴掉地上。

    她就知道这两人哪儿那么容易放下!

    赶紧问:“你去么?”

    “不去。”

    “为什么?!”

    安常不答,帆布鞋尖又开始在水泥地上摩擦。

    她哪儿敢去,哪怕走廊里浅浅见一面她都魂魄不齐。

    只怕一去,好不容易按捺下的心思,又会雨季青苔般疯长。

    那她放走南潇雪还有什么意义。

    她换个话题问毛悦:“今天还有客人么?”

    “还有最后一个,手腕上的小图。”

    “想吃什么?我先回去做饭吧。”

    “你真不去她家啊?”

    “……嗯,真的。”安常垂着眼睫,祈盼毛悦不要再问了。

    她的决心本就是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卵石,再轻的一缕风吹过,只怕都会无处葬身。

    毛悦道:“那别回家做饭了吧,咱们去朴妈家怎么样?怀念吗!”

    安常踟躇。

    「朴妈家」是清美旁的一家韩国烤肉店,店面不大,但味道极正,起先是服务清美的东北学生和韩国留学生,后来受到所有学生热捧。

    她以前和毛悦常去。

    后来,和颜聆歌也常去。

    毛悦知道她顾虑:“你这次回来,本来就是要面对颜聆歌的,不得提前适应适应?不然两天后你更紧张。”

    “而且,你不是说颜聆歌今天录节目去了么?又不会碰到她。”

    安常点点头:“好吧。”

    既然总要面对,从环境开始适应,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那你坐会儿,等我纹完最后一个客人。”

    关店后,毛悦开车载安常来到「朴妈家」。

    “什么感觉?”

    “觉得招牌和墙面都旧了好多……”安常走进去有些恍然:“店里竟然这么小?”

    记忆会骗人,她脑中的「朴妈家」比这大许多,大概因容纳了她的时光和故事。

    而记忆又好生动,那些曾闪闪发光的记忆碎片,都绕不开一个共同的名字——颜聆歌。

    “走什么神呢?”毛悦把烧烤夹往她一递:“你来烤肉!”

    安常笑着接过,知道毛悦这是怕她被回忆漩涡吞没。

    五花肉翻来翻去,油花的一片滋滋声中,一个人影轻轻站到了她们

    的烧烤桌边。

    安常盯着块冒油的五花肉说:“这块是不是烤好了?”

    毛悦没动,只是望着桌边突然走过来的人。

    安常一脸平静,把烤好的五花肉都夹了出来。

    她根本不用抬头。

    从南潇雪身上她已发现,气味是比任何记忆都稳固的存在。

    这时来者身上的味道,她闻了多年,也曾刻骨铭心。

    相较于毛悦的惊讶,颜聆歌和安常一样淡定:“我约的人还没到,能坐会儿么?”

    毛悦飞快的瞥了安常一眼。

    安常摆弄着五花肉,没点头也没拒绝。

    颜聆歌问毛悦:“能往里坐坐么?”

    毛悦想,事已至此,就算今天不撞见,两天后录制节目,这两人还是要见的。

    倒不如现在她亲眼盯着,看看颜聆歌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

    她往里坐,颜聆歌坐到她身边,看着对面的安常,把一块五花肉蘸了辣酱包进生菜,又塞进嘴里。

    颜聆歌问:“能给我吃一块么?”

    毛悦都恍惚了一瞬。

    大学时,颜聆歌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又加入了学生会,各个层面都很忙。

    有时安常和毛悦到「朴妈家」吃烤肉,颜聆歌知道了,会特意把学生会的聚餐约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先过来,趁其他人还没到的时候也是这样问一句——“累死了,好饿,能给我吃一块么?”

    颜聆歌平时跟人说话,语气总是很淡,而这句话里则暗藏着许多的亲昵意味。

    安常那时还清冷,不会用过多的笑来掩藏自己情绪。

    也是像现在这样,头都不抬,但铺一片生菜在掌心,夹一块烤肉按照颜聆歌最爱的口味,一面蘸辣椒酱,一面蘸辣椒粉,再用生菜包好了递她。

    但这时的安常坐着不动。

    颜聆歌瞥了她眼,拿起桌上一双没用的筷子,伸向安常烤好的那堆肉。

    却被安常忽然伸筷挡开,两双金属筷尖碰撞,发出尖锐鸣响。

    也许没见过这么锋利的安常,颜聆歌一愣。

    安常缩回筷子,神情却依然平静,语气也平静,说出了阔别两年后的第一句话:“你约了谁?”

    颜聆歌默然看着她。

    安常仰起面孔,很微妙的抿了下唇角。

    在刚离开故宫那段时间,她幻想过无数次和颜聆歌的重逢,要么天雷地火,要么肝肠寸断。

    总之从没想过像现在这样,坐在一家烤肉店,而她甚至不确定自己唇角是否沾着五花肉上的辣椒酱。

    过分日常的烟火气把这一幕熏得很荒诞。

    她也幻想过大女主爽文剧情——回宁乡后她偶遇绝世高人指点,一扫先前阴霾激发全部修复潜能,从此成为隐身乡野间的文物修复大师,风头还要盖过颜聆歌。

    而颜聆歌做出那样的事后深受良心谴责,变得枯萎颓唐,眼看着她意气风发,只得默默兴叹。

    事实上颜聆歌二十八岁的年纪,离枯萎早得很,被时光赋予了更多知性气质,银丝边眼镜凸显着她的清婉与温柔。

    不公平。

    安常想。

    但世事就是这么的不公平,颜聆歌看上去像没做过任何错事,而且比她过的好得多。

    安常又问一次:“你约了谁?”

    颜聆歌:“今天一起录节目的同事。”

    安常在一阵烤肉香气和邻桌人高声的笑谈间,淡淡开口:“你的生活,过得很丰富多彩是么?”

    颜聆歌不讲话,放在桌上的手指微蜷了蜷。

    安常挑了一下嘴角。

    这时烤肉店的门被人推开:“颜老师!”

    颜聆歌朝她们挥挥手。

    又看一眼安常,正给自己包一块五花肉,塞进嘴里,生菜咀嚼间发出脆响。

    看那架势,绝对是一块都不会分给她的。

    她站起来对毛悦打声招呼:“我先过去了。”

    毛悦瞥安常,安常不回应,她也不回应。

    颜聆歌路过安常身边,微微压着下巴,放低声:“我很高兴你来了,我有话,慢慢对你讲。”

    她走了,而安常还在吃烤肉。

    问毛悦:“你不吃么?要凉了。”

    “不是。”毛悦忍不住问:“那个,你什么感觉啊?

    安常说:“你指什么?”

    “就是又见到她啊。”毛悦说:“我都没想到,她直到现在约人聚餐,还在朴妈家。”

    这样的学生餐厅,相较于颜聆歌现在的社会地位来说,实在是过分简陋了。

    安常笑笑:“如果是我的话。”

    “我绝对不敢再来朴妈家。”

    毛悦的心里猛然一揪。

    安常再次拿起烧烤夹:“你再不吃的话,肉都要凉了,我帮你稍微热一下。”

    又一片滋滋的烤肉声间,安常口袋里的手机一声响。

    毛悦肩一抖,下意识望向正与同事聚餐的颜聆歌。

    颜聆歌看上去没拿手机,察觉她的注视,眼神朝这边投射过来,毛悦赶紧收回视线,瞧着安常掏出手机。

    她小心翼翼问:“是我女神么?”

    安常答:“是她助理。”

    倪漫给安常发来微信:【给你个线报,雪姐感冒了。】

    安常垂眸打字:【怎么回事?严重吗?】

    【不严重。】

    【什么症状?】

    倪漫简单描述了下。

    安常立即点开某度搜索,对比了各种寻医问药的页面,挑了几款药给倪漫发过去。

    又补过去一句:【你让她多喝热水。】

    倪漫问:【你不去看她啊?】

    安常盯着那一行字。

    鼻端一阵糊味传来,她提醒毛悦:“肉都烤糊了。”

    “噢!”毛悦手忙脚乱把已成焦炭的肉夹出来:“她助理找你什么事?”

    “说她感冒了。”

    “什么?!”毛悦一下子站起来,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吸引了烤肉店的所有目光,又赶紧坐下:“那你……不去看看?”

    其实她理解安常。

    一段仰视的关系有多难,她曾亲眼看着安常被伤得彻底。

    谁人不懂趋利避害?曾跌得偏体鳞伤,谁还敢纵身跃下?

    安常慢吞吞的说:“她是南潇雪。”

    “啊?”

    “她一定有最顶级的医疗团队。”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刚才在某度那一通查,都显得多余而班门弄斧。

    安常的语速那样慢,好像话不是说给毛悦听的,而是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劝服自己——南潇雪并不需要她。

    然而毛悦眼见着安常站了起来。

    毛悦眼睛一亮。

    “对不起毛悦,这顿饭只好你自己吃了。”话罢拿了大衣,就匆匆往店外跑去。

    毛悦只来得及叮嘱一句:“慢点跑,注意安全!”

    瞥一眼颜聆歌,见她正望着安常跑出去的背影,说不上什么神情。

    安常跑得那样快,北方高远的墨色夜空下,只剩她和她自己的喘息。

    跑到路边打了辆车,对司机报出地址。

    南潇雪有最棒的医生又怎么样呢?

    医生关心的是顶尖舞者「南潇雪」,而她关心的,就只是南潇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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