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得轻举妄动

    翌日，汴京城的气氛异常紧张。百姓们还在为昨日的捷报欢欣鼓舞，今日却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

    自从那个令人厌恶的林乾林乾被发配至凉州后，汴京城的居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没能亲手除掉这个废物王爷，但他的离去无疑让京城清净了许多。

    然而，汴京城的平静被几匹快马打破，信使们满身是血，憔悴不堪，他们在城中狂奔，声嘶力竭地传递着噩耗：“西京八百里加急！林王林乾杀兄弑父，为了逼迫陛下退位，派人把陛下……杀害了！”

    信使们的哭声悲怆，满脸的血泪让整个汴京城陷入了一片死寂。百姓们无法相信，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林王林乾，竟然犯下了如此滔天罪行。

    愤怒与悲痛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他们纷纷涌向皇宫，要求朝廷严惩这个丧心病狂的逆子。

    在紫寰殿内，赵怀作为监国，主持着朝会。朝政议论完毕后，他并未急于散朝，而是在等待着。

    就在大司马曹瑞准备提醒下朝时，樊岳急匆匆地闯入大殿，他的出现让在场的大臣们皱起了眉头。曹瑞正欲开口斥责，却被樊岳突如其来的痛哭声打断。

    樊岳跪倒在地，悲声宣布：“陛下，在西京遇害了！”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紫寰殿内一片哗然。

    大臣们纷纷扑向樊岳，有的面色惨白，摇摇欲坠，有的则紧紧抓住他的衣领，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质问。

    樊岳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哀嚎起来：“林王囚禁了陛下，不甘心被大军围攻，恼羞成怒之下想要逼迫陛下退位，自己当皇帝，陛下不肯，他就派人秘密杀害了陛下！作孽呀！”

    满殿死寂，大感震惊。赵怀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流着泪来到樊岳面前。“樊都尉，你，你说什么？”他说完，身子摇晃了一下，似乎被这个惊天噩耗给打击到了。

    樊岳继续嚎啕大哭：“陛下向来仁爱治国，对林王极尽庇护。哪想到，林王林乾如此狼心狗肺，罔顾父子之情，派人秘密杀害陛下！我大安终究造了什么孽，出了这么一位没有人性的逆贼！”

    众臣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谁也没想到陛下就这么没了。

    即便是曹瑞这样的重臣，听了后，也是面露悲绝之色，脚步踉跄地走过来。“樊都尉，你把陛下遇害的事情再详细说一遍！”

    “是，司马大人。”樊岳擦擦眼泪，又把陛下遇害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其核心就是林王造反，谋害陛下，众臣听了后如遭雷击，摇摇欲坠。

    震惊过后，紫寰殿里到处都是悲痛的大哭声。几个对老皇帝忠心耿耿的大臣，当场撞在梁柱上昏厥过去。

    更有甚者，一头磕在地上昏了过去，天子殉国，臣子自裁！他们没能护住陛下，实在最该万死！

    “林王杀兄弑父，意图篡位，其罪当诛！”众臣哭完，瞬间将矛头指向了罪魁祸首林乾。一时间，怒骂声，讨伐声不绝于耳。

    赵怀神色悲戚，跪在殿门前面朝西方，默默地流着泪。心中暗自祈祷老家伙一定要被杀死，不然他这皇帝就当不上了。

    很快，天子遇害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整个汴梁皇宫都惊动了。

    皇后、嫔妃、皇子、公主等人全部跑出宫殿失声痛哭。

    长公主赵长宁身为陛下御妹，皇帝不在她的威望最高，她心里始终不肯相信哥哥已经被杀。于是一双冷眸看向樊岳：“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长公主殿下。”樊岳又把先前的说辞对着众人说了一遍。赵长宁听了后只觉得两眼发黑，身子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大殿里一片手忙脚乱，赵怀连忙上前搀扶住自己的姑姑。

    “大哥他……”稳住身体后的赵长宁再次响起樊岳方才的话，顿时眼圈红了起来。整个大殿一片悲痛之色。

    樊岳等众人情绪平复下来后，擦了擦眼泪，忽然站起来道：“长公主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陛下遇害西京。

    臣斗胆恳请长公主殿下主持大局，辅佐赵怀殿下登基，再兴兵讨伐叛逆，夺回陛下的尸体，为其厚葬！”

    大殿内，过半的大臣们已经暗中达成了默契，听到樊岳的话后，纷纷跪地响应：“臣等附议！请长公主殿下主持大局，赵怀殿下继任大统！”

    赵怀心中激动难抑，他即将登上至尊之位，心跳如鼓。

    正欲开口做出象征性的谦让，却见长公主赵长宁面色一变，甩开众人的搀扶，坚决地说：“在事情未查明之前，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违令者，视同叛逆！”

    赵怀的计划被姑姑突如其来的决定打乱，心中焦急万分。樊岳则在此时叹息道：“长公主殿下，前线战火正炽，大军正竭尽全力攻克凉州，待到胜利之日，陛下的遗体自然会被运回京城。”

    “当前之急，是稳定朝局，让赵怀殿下早日登基，以便举兵讨伐林王这个逆贼。此外，女真部吞并契丹后，愈发不安分，有南侵之势。我大安必须早做准备。”

    赵怀按捺住心中的急躁，一脸严肃地说：“姑姑，这消息是前线传来，应有驻军将领的印章，应当不假。

    侄儿虽不愿相信，但老九既然敢造反，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的？他自幼性格孤僻，汴京城中有多少人受过他的欺凌，如今他犯下这等滔天罪行，侄儿并不意外，倒是父皇过于仁慈，才让这逆子得逞。”

    赵长宁目光复杂地望着侄儿赵怀，心中犹豫不决。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进殿，跪地汇报：“长公主殿下，陛下遇害的消息已传遍汴京城，宫门外聚集了数万百姓，皆欲知晓朝廷将如何处理林王林乾这逆贼。”

    赵怀皱眉不悦：“此消息乃八百里加急传来，百姓怎会知晓？”内侍答道：“是前线的信使，在悲痛中不慎透露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