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湖月照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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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淀山湖温度很低，冷风吹过让人不由打寒颤。
这会出来夜钓无非是找罪受。
方怀安恨吕子乔。
“诶，我说老方，不就出来夜钓嘛，恨快乐的。”
吕子乔也不嫌冷，脱掉白色西装外套穿着背心就一通忙活，选点、打窝、整理设备。
一副激情满满的样子。
【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没出现——记得明天打电话让警察来淀山湖捞(-﹏-`；)】
方怀安保持沉默，给林宛瑜发去消息。
林宛瑜回的很快。
【虾米！大叔你被绑架了？这么刺激吗？】
方怀安抬头看来一眼热火朝天的打窝仙人吕子乔，他这算是被拉上贼船了吧。
谁让吕子乔太过不要脸，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算是吧，被吕子乔那个贱人绑的，要是我淹死在湖里，他也别想跑！】
这一次林大小姐回的有点慢了，上面的聊天显示，她已经成功凭借自己的个人魅力与专业素养，应聘上了曾老师电话编辑的职务。
今晚正式上岗！
这么看，方怀安跟林宛瑜晚上可以彻夜聊天了，大家都要熬夜。
...
【啊？那好吧，那大叔你的骨灰盒喜欢什么颜色的，给你选个粉色的怎么样？】
林大小姐的思维有些跳脱。
【我更想要盘龙造型的，最好搞成传国玉玺的样子，要金的，不要镀金，要纯金，可以不？】
方怀安当真，认真想了想自己如果要骨灰盒，想要选个什么种类的。
死之前住不上纯金打造的房子，死之后总能享受到吧。
最好在上面再刻上一些什么【内有仙丹，福寿永生】之类的话，方怀安恶趣味想。
【黄金的，把我卖了也买不起(ω`)】
喂，好歹是林氏银行的大小姐，要不要这么丢人，只是一点黄金而已。
方怀安想要住黄金屋是梦想，林大小姐想住纯金打造的城堡说不定真能成为现实，只要她老爸愿意舍本钱。
【...我还有点钱，都留给你。】
【真哒？那谢谢大叔～mua】
方怀安嘿嘿笑，他似乎明白展博为什么喜欢煲电话粥了，比起本人直接见面，聊天能想象的空间就更大了，也不用端着。
看，跟一个不事儿的姑娘谈恋爱就是这么快乐。
林宛瑜没有对方怀安刨根问底。
方怀安也没有一种被束缚住的感觉。
跟有趣的人，做什么都是有趣的。
大家各干各的事，谁也不要质疑对方的决定，挺好。
...
另一头。
吕子乔累的额头直冒汗，扭头看方怀安悠闲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喂，我说方大少爷，您傻乐什么呢，帮帮忙行不？”
吕子乔一个人干两份工，他不干了！
尤其是看方怀安的‘荡笑’，凭借吕子乔多年经验绝对是个妹子。
这让吕子乔怎么受得了。
他快步走到方怀安身边，猛然探头，结果被方怀安灵敏闪过——想偷窥？
有来第一次，方怀安已经不信任这群家伙了，人与人的信任就此告终。
“是谁把我强拉过来的？又是谁说没钱买装备，结果预定了装备要我掏租金？借条可还在这呢。”
方怀安慢条斯理从兜里掏出叠好的欠条，在手上晃晃。
这下吕子乔痿了，带着哀怨瞄了自己‘债主’一眼。
“算你狠。还是我自己来吧。”
求人不如求己，这是吕少爷自小就明白的道理。
...
不过搬的时候，吕子乔还不忘了问方怀安跟谁聊的这么开心。
“兄弟，还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怎么，我还能在很多歪脖子树上吊死不成。”
“诶，你还没有体验过花花世界的迷人，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不能再很多歪脖子树上吊死。”
吕子乔听到这话就不服气了，站起身手上沾的都是泥，也不嫌弃，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方怀安认真道。
“我不要去你有本大师这么高的境界，但人生这么短暂，不多看看风景岂不是浪费。”
“你吊来吊去，最后还不是要一颗上停下来，我这是直接跳过你的过程，遥遥领先懂吗。”
方怀安翻个死鱼眼回应，起身舒展一下身体，咔嚓两下晃晃脖子。
既来之则安之。
夜晚的淀山湖，微风荡漾，霁月清风，远处能看到一轮明月悬在高空，这夜游淀山湖也不失为一独特体验。
方怀安从椅子上跳下来，准备帮忙的时候想到。
“对了，说好带回来的红肠呢？”
“咳咳...红肠啊，我在路上先..先替你们品尝过了。很好吃！”吕子乔眼神飘忽，不自然讲。
“吕子乔你死不死ヽ(#`Д)ノ”
“好人不长命，劳资活千年~（得意）”吕子乔指指自己说。
“你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谢谢夸奖。”
吕子乔总是能在方怀安认为已经无下限的时候刷新自己的下限。
..
等一切准备就绪。
方怀安迎来了他第一次夜钓，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可惜他旁边坐的是一个大男人，而不是一名娇小可爱的妹子——人生总是这样，不能所有事都称心如意。
另外还有一点小问题困扰两人。
就是初夏的湖边蚊虫太多，尤其是吕子乔还穿着他那件灰色背心，坐在这没多大一会就咬了一身包。
让吕子乔崩溃。
“啊！不行，我受不了了..”
吕子乔被痒的抓耳挠腮，连连跳脚。
视线一瞥，却看方怀安安然靠在靠椅上，遂生好奇问。
“老方你为什么没被咬，这些蚊子光盯着我一个人，这不公平。”
“可能是因为你的血对蚊子诱惑力更大？”
方怀安瞥了眼吕子乔，慢条斯理道：“冷知识——只有母蚊子才有吸血和叮咬能力。”
“说不定是吕少爷你魅力太大，已经达到了超越物种的地步，母蚊子都嗷嗷叫往你身上扑。”
“...”
吕子乔跟方怀安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久吕子乔尬笑两声。
好冷的笑话。
“放屁，要是这样为什么你有女朋友，我没有。”吕子乔反驳。
得想想办法！
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吕少爷迟早会被蚊子吸干，嗯——物理意义上的吸干。
眼看吕子乔狼狈挥舞着衣服，驱赶，躲闪蚊子叮咬。
方怀安叹了口气，从旁边箱子里翻出特地买的驱虫喷剂递给吕子乔，不忘吐糟。
“大哥，到底是你是新手还是我是新手啊。”
...
吕子乔找的渔具店老板不出所料也是个美女。
当时吕子乔光顾着撩妹，只有方怀安抱着下次带林宛瑜一起玩的想法，特地把店里仔仔细细转了一遍。
恶补了一下钓鱼知识，装备也置办整齐。
吕子乔真是活该喂蚊子。
吕子乔见方怀安递来的喷雾，大喜过忘还不忘责怪方怀安不早点拿出来。
“一喷二十，承蒙惠顾。”
“错了哥，这样等会我钓上来的鱼分你一条，也免对你空军回去丢人。”吕子乔仗义把胸口拍的嘭嘭响。
方怀安一挑眉，吕子乔这意思是认定他钓不上鱼咯？
“你怎么能假定我钓不上鱼，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吕子乔光顾着把自己全身都喷上驱蚊喷剂，完事后再也感受不到蚊虫在耳边嗡嗡声音，这才长舒一口气坐下。
听方怀安不忿，得意从自己渔具工具箱中找出他秘制蚯蚓小饼干饵料。
“专业度咱先不讲，光是我这吕氏钓鱼秘方，就从三个层次，八个层面完败你了。”
“到时候的鱼肯定都会被我的蚯蚓小饼干吸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就赌那张欠条如何？”
好啊，吕子乔原来一直没安好心，想赖账嘛。
方怀安似笑非笑盯着吕子乔：“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是输了得翻倍。”
翻倍？
吕子乔思索了一下，他对自己这个老司机有信心，干脆点点头。
“赌了，谁先钓到鱼，谁赢。”
...
吕子乔充满干劲，摩拳擦掌要给方怀安看看自己水平。
同时还不忘嘲笑方怀安带那么多装备都是无用的，钓鱼凭的是本事而不是装备。
方怀安则慢条斯理，也不回应吕子乔的垃圾话。
【基础钓鱼lv.1（0/100）】
方怀安确实是新手，但..谁说钓鱼就只能钓鱼？
“老吕，说说看你这么多年都谈了多少女朋友呗。”
“怎么，你不是只打算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嘛。”吕子乔战绩辉煌到他自己都想不起来到底跟多少妹子有过负距离交流了。
对吕子乔来说，想要在这个纷扰的世界快乐的活着，必须要练成鱼的记忆。
对于不重要的信息，吕子乔的的记忆只有七秒。
舍不得删，留下的就是烦恼和牵绊，要是都留下来，他的硬盘早就爆了。
当然，这样说也有些夸张，起码一些有特点的妹子，吕子乔还记得很清楚。
【钓鱼经验+1】
【钓鱼经验+1】
方怀安嘴角抿着笑意，将打开录音的手机塞进兜里，惬意双手抱着后脑勺，欣赏月光下的湖面水波荡漾。
“这不是好奇，说说呗。”
...
“那也行，就让我吕子乔来充当你人生导师好了。”
吕子乔一拍手掌，答应下来。
“老方我给你说，怎么样撩妹我最在行，从我这学会一招半式的就足够你受用了，这学费交的不亏。”
吕子乔绝对是心存炫耀想法，不疑有他开始讲起自己感情经历。
确实丰富！
【钓鱼经验+1】
【钓鱼经验+1】
【...】
随着吕子乔长篇大论，方怀安原本的昏昏欲睡反而清醒不少。
吕子乔不愧是浪子，就他的感情经历要是写下来，估计比都市爽文还要爽文。
听的一点都不显得枯燥，反而其中很多想法，都颇具吕氏哲学，吕子乔才是把生活活明白了。
对他来说，一成不变的工作就如同一成不变的女人一样不能接受，再有新鲜感的事，最终也会显得乏味。
如果活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度过，他宁可死在潇洒的路上。
“我看是女人肚皮上吧。”
吕子乔猥琐笑笑，也不反驳，男人嘛。
同时吕子乔，从兜里摸出两瓶二锅头，递给方怀安。
“喝点？”
见方怀安诧异眼神，耸耸肩：“坐火车时候买的，晚上冷喝了暖和点。”
吕子乔站起身，一边拧开瓶盖，大口灌酒，一边盯着湖面诉说，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
“生活就是一辆永不回头的列车，没人知道这辆列车最后会开往何处，有很多人会因此犹豫在站台踌躇不前。”
“就像是曾老师。”方怀安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同时赞成喝了口二锅头——嘶，够辣的，也没个下酒菜。
方怀安脸变形成小苦瓜。
“他们都是碌碌无为的家伙，害怕未知，害怕新世界，他们会想这辆车目的地是哪，下一站什么时候到，车上还有没有座位。”
“等他们想明白了，列车也开走了，周而复始。”
“管那么多呢，上去呗，火车上向前开的，到时候就会发现，路上每一处都是新的风景。”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方怀安赞同颔首，不过他更好奇吕子乔跟美嘉的过往。
“美嘉？那个蠢女人，别提她，提起来我就烦。”
吕子乔一听美嘉就翻个白眼，但脑海中不免浮现出‘那个蠢女人’的面孔，表情也变得柔和不少。
重新坐下来，慢慢讲述。
...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我们在一起纠缠了很久，每天都要斗嘴吵架，一起喝盐汽水。”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在分别的一天我很愧疚——我知道她留在我身边是个错误，因为我没法给她想要的生活....”
吕少爷开始emo了。
“这倒说不定，万一你跟她缘分未尽，还会纠缠不休呢。”方怀安接话。
他自然知道吕子乔说的是陈美嘉。
每个人可能都会有自己的白月光，很显然吕子乔的白月光就是美嘉。
但是，方怀安好奇吕子乔如果还爱着美嘉，为什么又不去勇敢把她追回来。
“呵呵，那就等到缘分真正来到的那天再说吧。”
吕子乔洒脱笑笑，灌了口酒接着道：“也许她当初离开是个错误，但她必须选择做一个之后！才能告诉自己那个错误更值得去犯。”
吕子乔笑的很温和，这或许就是他的理由。
他在给美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就算不是他，这家伙估计也能坦然接受吧。
他的定位很清晰——别爱我，没结果。
虽然吕子乔是渣男他渣的彻底，同时也不双标别人，任你来去自由。
“很感人的故事，但是抹除不了某人渣男的本质。”
方怀安听完默默吐槽。
这故事一点都不感人，无非是吕子乔还没做好停下来的准备，俗称拔袅无情。
“那就别说我了，说说你跟那位大小姐，你们两个人关系进展的如何了？”
吕子乔转移话题很快，冲方怀安荡笑。
...
方怀安没惊讶吕子乔知道林宛瑜身份。
方怀安盯着湖水沉默。
如果在爱情公寓找一个学历最高的或许是胡一菲，但如果找一个活的最通透，最明白的肯定是吕子乔。
他擅长看人下菜。
用吕子乔话来讲，自己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看一眼就能把陌生人摸索个六七成。
林宛瑜气质不凡，一身名牌，关键是那种单纯模样，也只有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能保持活泼天真——身份一定不简单。
最主要是吕子乔从他自己的渠道了解到，林氏银行的小姐离家出走了，找到的话有赏金拿。
“不用谢我，谁叫咱俩是朋友呢。”
吕子乔拍拍方怀安，示意他别担心，他做人是有原则的，林宛瑜跟方怀安都是他室友，他是不会出卖两人的。
同时也从林宛瑜的身份，吕子乔认定方怀安估计跟林宛瑜也才认识不久，或许跟他和美嘉一样是来‘混福利’的。
不得不说这家伙脑子很聪明，怪不得这么多年还没被前女友给刀掉，甚至恨他的都没几个，大部分都是死心塌地想找他复合。
方怀安点点头，也不隐藏，承认下来。
“没错，如果不是缘分，我们两个也聚不到一起。”
...
偶遇一名离家出走的千金大小姐，还是个不作妖平易近人的美少女，这种概率基本上等于零。
常人怕是只能做梦想想，方怀安有时也感慨不可思议。
“那你还不快点把这大小姐拿下，未来哥们就靠你了。”
吕子乔佩服方怀安，这么多年他一直想傍一个人傻钱多还漂亮的富婆，但这也可能吗。
通常真正的富婆都不是什么大美女，同时也强硬没那么容易忽悠——想要好处？伺候舒服了什么都有。
“想傍富婆也不容易啊兄弟。”吕子乔感慨万千。
“哪有那么简单，像我这种没家世没学历的，怎么配的上一位大小姐？”
方怀安抱着后脑勺平淡道，越是跟林大小姐接触，就能发现阶级差距无处不在，或许大家现在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但丑小鸭能变成白天鹅不光是凭努力，而是它本身就是白天鹅的崽，真正的丑小鸭永远成不了白天鹅，顶多变成金陵板鸭或者京师烤鸭。
看似大家都一样，但等林宛瑜玩够了，腻歪了还能回去接着当大小姐，当林氏集团的长公主，这个世界注定对她是友好的。
所以哪怕今天早上的事，让两人关系看似突破了一步。
但方怀安反而更觉得迷茫。
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是不是要开启自己的事业，一步步成为什么华尔街大亨，得到林父承认，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这个剧本，但方怀安又觉得那里不对。
...
“老兄，你看你，想多了吧。”
吕子乔瞥见方怀安眼中茫然，拍拍他肩膀。
“你现在就是站在站台上的那个迷茫前路的家伙。”
“冲上去啊，坐上火车，先上车后补票。”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觉得你配不上林宛瑜，但是你问过她的想法吗，我问你，你喜欢林宛瑜嘛？”
“这是当然，哪怕我失忆了都会重新再跟她搭讪一次。”
“那不就得了，那林大小姐呢，她喜欢你嘛？”
方怀安想起少女娇羞的脸颊，想起她那双仿佛有星星闪烁的美目，想到林大小姐赧赧心声。
她应当是喜欢他的吧。
...
“啪！这不就得了，你还年轻有什么可自怨自悔的。”
“既然你们两人都彼此喜欢，还纠结什么？！”
“听我的！先爱过，往后有的是时间后悔。”
吕子乔语气慷慨激昂，搂住方怀安肩膀，对着湖面放声吆喝。
“老弟，你的人生路还很长，等你老了，有大把时间去后悔你以前做过的蠢事，傻事。”
“但你记住，等你老了，最不应该后悔的蠢事就是明明有一个爱你，你也爱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却因为自己的踌躇不前而将她错过。”
“相反，你应该想等你老了，也有一个跟你一样两鬓斑白但是姿态优雅的她，坐在你身边的那种满足。”
吕子乔摇头晃脑，那一瞬间方怀安突然看到小则又沐风出现在吕子乔身边，一脸温柔看着他——小则有一张美嘉的脸。
“物质条件都是次要的，爱能翻越高山，跨过大洋，你信不信我！”
“...没想到你还是个纯爱？”
听吕子乔慷慨其词，方怀安古怪侧头看了眼吕子乔。
这些话从吕子乔嘴里讲出来总觉得违和呢。
...
“我虽然见一个爱一个，但是对每个姑娘都是认真的。”
吕子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隐约他背后升起些光圈。
该死——这家伙真的认为他对每个妹子都是一心一意。
“不要后悔，先爱了再说其他嘛。”
方怀安心想着，点点头。
反正让他放弃是绝不会放弃的，紧紧牵住眼前人不让其溜走才最重要。
方怀安跟林宛瑜的想法相近，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恋爱也不是为结婚而去的一个过程，相反婚姻才是恋爱的一段经历。
方怀安还没体验到恋爱的过程，就去头痛婚姻，头痛身份差距。
头痛自己要投资大伟哥还是投资短视频了——这是舍本逐末，刻舟求剑。
方怀安觉得他肯定是被吕子乔带emo了。
这会出来夜钓无非是找罪受。
方怀安恨吕子乔。
“诶，我说老方，不就出来夜钓嘛，恨快乐的。”
吕子乔也不嫌冷，脱掉白色西装外套穿着背心就一通忙活，选点、打窝、整理设备。
一副激情满满的样子。
【如果明天早上我还没出现——记得明天打电话让警察来淀山湖捞(-﹏-`；)】
方怀安保持沉默，给林宛瑜发去消息。
林宛瑜回的很快。
【虾米！大叔你被绑架了？这么刺激吗？】
方怀安抬头看来一眼热火朝天的打窝仙人吕子乔，他这算是被拉上贼船了吧。
谁让吕子乔太过不要脸，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
【算是吧，被吕子乔那个贱人绑的，要是我淹死在湖里，他也别想跑！】
这一次林大小姐回的有点慢了，上面的聊天显示，她已经成功凭借自己的个人魅力与专业素养，应聘上了曾老师电话编辑的职务。
今晚正式上岗！
这么看，方怀安跟林宛瑜晚上可以彻夜聊天了，大家都要熬夜。
...
【啊？那好吧，那大叔你的骨灰盒喜欢什么颜色的，给你选个粉色的怎么样？】
林大小姐的思维有些跳脱。
【我更想要盘龙造型的，最好搞成传国玉玺的样子，要金的，不要镀金，要纯金，可以不？】
方怀安当真，认真想了想自己如果要骨灰盒，想要选个什么种类的。
死之前住不上纯金打造的房子，死之后总能享受到吧。
最好在上面再刻上一些什么【内有仙丹，福寿永生】之类的话，方怀安恶趣味想。
【黄金的，把我卖了也买不起(ω`)】
喂，好歹是林氏银行的大小姐，要不要这么丢人，只是一点黄金而已。
方怀安想要住黄金屋是梦想，林大小姐想住纯金打造的城堡说不定真能成为现实，只要她老爸愿意舍本钱。
【...我还有点钱，都留给你。】
【真哒？那谢谢大叔～mua】
方怀安嘿嘿笑，他似乎明白展博为什么喜欢煲电话粥了，比起本人直接见面，聊天能想象的空间就更大了，也不用端着。
看，跟一个不事儿的姑娘谈恋爱就是这么快乐。
林宛瑜没有对方怀安刨根问底。
方怀安也没有一种被束缚住的感觉。
跟有趣的人，做什么都是有趣的。
大家各干各的事，谁也不要质疑对方的决定，挺好。
...
另一头。
吕子乔累的额头直冒汗，扭头看方怀安悠闲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喂，我说方大少爷，您傻乐什么呢，帮帮忙行不？”
吕子乔一个人干两份工，他不干了！
尤其是看方怀安的‘荡笑’，凭借吕子乔多年经验绝对是个妹子。
这让吕子乔怎么受得了。
他快步走到方怀安身边，猛然探头，结果被方怀安灵敏闪过——想偷窥？
有来第一次，方怀安已经不信任这群家伙了，人与人的信任就此告终。
“是谁把我强拉过来的？又是谁说没钱买装备，结果预定了装备要我掏租金？借条可还在这呢。”
方怀安慢条斯理从兜里掏出叠好的欠条，在手上晃晃。
这下吕子乔痿了，带着哀怨瞄了自己‘债主’一眼。
“算你狠。还是我自己来吧。”
求人不如求己，这是吕少爷自小就明白的道理。
...
不过搬的时候，吕子乔还不忘了问方怀安跟谁聊的这么开心。
“兄弟，还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怎么，我还能在很多歪脖子树上吊死不成。”
“诶，你还没有体验过花花世界的迷人，怎么就这么确定自己不能再很多歪脖子树上吊死。”
吕子乔听到这话就不服气了，站起身手上沾的都是泥，也不嫌弃，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对方怀安认真道。
“我不要去你有本大师这么高的境界，但人生这么短暂，不多看看风景岂不是浪费。”
“你吊来吊去，最后还不是要一颗上停下来，我这是直接跳过你的过程，遥遥领先懂吗。”
方怀安翻个死鱼眼回应，起身舒展一下身体，咔嚓两下晃晃脖子。
既来之则安之。
夜晚的淀山湖，微风荡漾，霁月清风，远处能看到一轮明月悬在高空，这夜游淀山湖也不失为一独特体验。
方怀安从椅子上跳下来，准备帮忙的时候想到。
“对了，说好带回来的红肠呢？”
“咳咳...红肠啊，我在路上先..先替你们品尝过了。很好吃！”吕子乔眼神飘忽，不自然讲。
“吕子乔你死不死ヽ(#`Д)ノ”
“好人不长命，劳资活千年~（得意）”吕子乔指指自己说。
“你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谢谢夸奖。”
吕子乔总是能在方怀安认为已经无下限的时候刷新自己的下限。
..
等一切准备就绪。
方怀安迎来了他第一次夜钓，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可惜他旁边坐的是一个大男人，而不是一名娇小可爱的妹子——人生总是这样，不能所有事都称心如意。
另外还有一点小问题困扰两人。
就是初夏的湖边蚊虫太多，尤其是吕子乔还穿着他那件灰色背心，坐在这没多大一会就咬了一身包。
让吕子乔崩溃。
“啊！不行，我受不了了..”
吕子乔被痒的抓耳挠腮，连连跳脚。
视线一瞥，却看方怀安安然靠在靠椅上，遂生好奇问。
“老方你为什么没被咬，这些蚊子光盯着我一个人，这不公平。”
“可能是因为你的血对蚊子诱惑力更大？”
方怀安瞥了眼吕子乔，慢条斯理道：“冷知识——只有母蚊子才有吸血和叮咬能力。”
“说不定是吕少爷你魅力太大，已经达到了超越物种的地步，母蚊子都嗷嗷叫往你身上扑。”
“...”
吕子乔跟方怀安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久吕子乔尬笑两声。
好冷的笑话。
“放屁，要是这样为什么你有女朋友，我没有。”吕子乔反驳。
得想想办法！
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吕少爷迟早会被蚊子吸干，嗯——物理意义上的吸干。
眼看吕子乔狼狈挥舞着衣服，驱赶，躲闪蚊子叮咬。
方怀安叹了口气，从旁边箱子里翻出特地买的驱虫喷剂递给吕子乔，不忘吐糟。
“大哥，到底是你是新手还是我是新手啊。”
...
吕子乔找的渔具店老板不出所料也是个美女。
当时吕子乔光顾着撩妹，只有方怀安抱着下次带林宛瑜一起玩的想法，特地把店里仔仔细细转了一遍。
恶补了一下钓鱼知识，装备也置办整齐。
吕子乔真是活该喂蚊子。
吕子乔见方怀安递来的喷雾，大喜过忘还不忘责怪方怀安不早点拿出来。
“一喷二十，承蒙惠顾。”
“错了哥，这样等会我钓上来的鱼分你一条，也免对你空军回去丢人。”吕子乔仗义把胸口拍的嘭嘭响。
方怀安一挑眉，吕子乔这意思是认定他钓不上鱼咯？
“你怎么能假定我钓不上鱼，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吕子乔光顾着把自己全身都喷上驱蚊喷剂，完事后再也感受不到蚊虫在耳边嗡嗡声音，这才长舒一口气坐下。
听方怀安不忿，得意从自己渔具工具箱中找出他秘制蚯蚓小饼干饵料。
“专业度咱先不讲，光是我这吕氏钓鱼秘方，就从三个层次，八个层面完败你了。”
“到时候的鱼肯定都会被我的蚯蚓小饼干吸引过来，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就赌那张欠条如何？”
好啊，吕子乔原来一直没安好心，想赖账嘛。
方怀安似笑非笑盯着吕子乔：“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是输了得翻倍。”
翻倍？
吕子乔思索了一下，他对自己这个老司机有信心，干脆点点头。
“赌了，谁先钓到鱼，谁赢。”
...
吕子乔充满干劲，摩拳擦掌要给方怀安看看自己水平。
同时还不忘嘲笑方怀安带那么多装备都是无用的，钓鱼凭的是本事而不是装备。
方怀安则慢条斯理，也不回应吕子乔的垃圾话。
【基础钓鱼lv.1（0/100）】
方怀安确实是新手，但..谁说钓鱼就只能钓鱼？
“老吕，说说看你这么多年都谈了多少女朋友呗。”
“怎么，你不是只打算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嘛。”吕子乔战绩辉煌到他自己都想不起来到底跟多少妹子有过负距离交流了。
对吕子乔来说，想要在这个纷扰的世界快乐的活着，必须要练成鱼的记忆。
对于不重要的信息，吕子乔的的记忆只有七秒。
舍不得删，留下的就是烦恼和牵绊，要是都留下来，他的硬盘早就爆了。
当然，这样说也有些夸张，起码一些有特点的妹子，吕子乔还记得很清楚。
【钓鱼经验+1】
【钓鱼经验+1】
方怀安嘴角抿着笑意，将打开录音的手机塞进兜里，惬意双手抱着后脑勺，欣赏月光下的湖面水波荡漾。
“这不是好奇，说说呗。”
...
“那也行，就让我吕子乔来充当你人生导师好了。”
吕子乔一拍手掌，答应下来。
“老方我给你说，怎么样撩妹我最在行，从我这学会一招半式的就足够你受用了，这学费交的不亏。”
吕子乔绝对是心存炫耀想法，不疑有他开始讲起自己感情经历。
确实丰富！
【钓鱼经验+1】
【钓鱼经验+1】
【...】
随着吕子乔长篇大论，方怀安原本的昏昏欲睡反而清醒不少。
吕子乔不愧是浪子，就他的感情经历要是写下来，估计比都市爽文还要爽文。
听的一点都不显得枯燥，反而其中很多想法，都颇具吕氏哲学，吕子乔才是把生活活明白了。
对他来说，一成不变的工作就如同一成不变的女人一样不能接受，再有新鲜感的事，最终也会显得乏味。
如果活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度过，他宁可死在潇洒的路上。
“我看是女人肚皮上吧。”
吕子乔猥琐笑笑，也不反驳，男人嘛。
同时吕子乔，从兜里摸出两瓶二锅头，递给方怀安。
“喝点？”
见方怀安诧异眼神，耸耸肩：“坐火车时候买的，晚上冷喝了暖和点。”
吕子乔站起身，一边拧开瓶盖，大口灌酒，一边盯着湖面诉说，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
“生活就是一辆永不回头的列车，没人知道这辆列车最后会开往何处，有很多人会因此犹豫在站台踌躇不前。”
“就像是曾老师。”方怀安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同时赞成喝了口二锅头——嘶，够辣的，也没个下酒菜。
方怀安脸变形成小苦瓜。
“他们都是碌碌无为的家伙，害怕未知，害怕新世界，他们会想这辆车目的地是哪，下一站什么时候到，车上还有没有座位。”
“等他们想明白了，列车也开走了，周而复始。”
“管那么多呢，上去呗，火车上向前开的，到时候就会发现，路上每一处都是新的风景。”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方怀安赞同颔首，不过他更好奇吕子乔跟美嘉的过往。
“美嘉？那个蠢女人，别提她，提起来我就烦。”
吕子乔一听美嘉就翻个白眼，但脑海中不免浮现出‘那个蠢女人’的面孔，表情也变得柔和不少。
重新坐下来，慢慢讲述。
...
“我曾经爱过一个女孩，我们在一起纠缠了很久，每天都要斗嘴吵架，一起喝盐汽水。”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在分别的一天我很愧疚——我知道她留在我身边是个错误，因为我没法给她想要的生活....”
吕少爷开始emo了。
“这倒说不定，万一你跟她缘分未尽，还会纠缠不休呢。”方怀安接话。
他自然知道吕子乔说的是陈美嘉。
每个人可能都会有自己的白月光，很显然吕子乔的白月光就是美嘉。
但是，方怀安好奇吕子乔如果还爱着美嘉，为什么又不去勇敢把她追回来。
“呵呵，那就等到缘分真正来到的那天再说吧。”
吕子乔洒脱笑笑，灌了口酒接着道：“也许她当初离开是个错误，但她必须选择做一个之后！才能告诉自己那个错误更值得去犯。”
吕子乔笑的很温和，这或许就是他的理由。
他在给美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就算不是他，这家伙估计也能坦然接受吧。
他的定位很清晰——别爱我，没结果。
虽然吕子乔是渣男他渣的彻底，同时也不双标别人，任你来去自由。
“很感人的故事，但是抹除不了某人渣男的本质。”
方怀安听完默默吐槽。
这故事一点都不感人，无非是吕子乔还没做好停下来的准备，俗称拔袅无情。
“那就别说我了，说说你跟那位大小姐，你们两个人关系进展的如何了？”
吕子乔转移话题很快，冲方怀安荡笑。
...
方怀安没惊讶吕子乔知道林宛瑜身份。
方怀安盯着湖水沉默。
如果在爱情公寓找一个学历最高的或许是胡一菲，但如果找一个活的最通透，最明白的肯定是吕子乔。
他擅长看人下菜。
用吕子乔话来讲，自己混迹江湖这么多年，看一眼就能把陌生人摸索个六七成。
林宛瑜气质不凡，一身名牌，关键是那种单纯模样，也只有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能保持活泼天真——身份一定不简单。
最主要是吕子乔从他自己的渠道了解到，林氏银行的小姐离家出走了，找到的话有赏金拿。
“不用谢我，谁叫咱俩是朋友呢。”
吕子乔拍拍方怀安，示意他别担心，他做人是有原则的，林宛瑜跟方怀安都是他室友，他是不会出卖两人的。
同时也从林宛瑜的身份，吕子乔认定方怀安估计跟林宛瑜也才认识不久，或许跟他和美嘉一样是来‘混福利’的。
不得不说这家伙脑子很聪明，怪不得这么多年还没被前女友给刀掉，甚至恨他的都没几个，大部分都是死心塌地想找他复合。
方怀安点点头，也不隐藏，承认下来。
“没错，如果不是缘分，我们两个也聚不到一起。”
...
偶遇一名离家出走的千金大小姐，还是个不作妖平易近人的美少女，这种概率基本上等于零。
常人怕是只能做梦想想，方怀安有时也感慨不可思议。
“那你还不快点把这大小姐拿下，未来哥们就靠你了。”
吕子乔佩服方怀安，这么多年他一直想傍一个人傻钱多还漂亮的富婆，但这也可能吗。
通常真正的富婆都不是什么大美女，同时也强硬没那么容易忽悠——想要好处？伺候舒服了什么都有。
“想傍富婆也不容易啊兄弟。”吕子乔感慨万千。
“哪有那么简单，像我这种没家世没学历的，怎么配的上一位大小姐？”
方怀安抱着后脑勺平淡道，越是跟林大小姐接触，就能发现阶级差距无处不在，或许大家现在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但丑小鸭能变成白天鹅不光是凭努力，而是它本身就是白天鹅的崽，真正的丑小鸭永远成不了白天鹅，顶多变成金陵板鸭或者京师烤鸭。
看似大家都一样，但等林宛瑜玩够了，腻歪了还能回去接着当大小姐，当林氏集团的长公主，这个世界注定对她是友好的。
所以哪怕今天早上的事，让两人关系看似突破了一步。
但方怀安反而更觉得迷茫。
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是不是要开启自己的事业，一步步成为什么华尔街大亨，得到林父承认，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这个剧本，但方怀安又觉得那里不对。
...
“老兄，你看你，想多了吧。”
吕子乔瞥见方怀安眼中茫然，拍拍他肩膀。
“你现在就是站在站台上的那个迷茫前路的家伙。”
“冲上去啊，坐上火车，先上车后补票。”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觉得你配不上林宛瑜，但是你问过她的想法吗，我问你，你喜欢林宛瑜嘛？”
“这是当然，哪怕我失忆了都会重新再跟她搭讪一次。”
“那不就得了，那林大小姐呢，她喜欢你嘛？”
方怀安想起少女娇羞的脸颊，想起她那双仿佛有星星闪烁的美目，想到林大小姐赧赧心声。
她应当是喜欢他的吧。
...
“啪！这不就得了，你还年轻有什么可自怨自悔的。”
“既然你们两人都彼此喜欢，还纠结什么？！”
“听我的！先爱过，往后有的是时间后悔。”
吕子乔语气慷慨激昂，搂住方怀安肩膀，对着湖面放声吆喝。
“老弟，你的人生路还很长，等你老了，有大把时间去后悔你以前做过的蠢事，傻事。”
“但你记住，等你老了，最不应该后悔的蠢事就是明明有一个爱你，你也爱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却因为自己的踌躇不前而将她错过。”
“相反，你应该想等你老了，也有一个跟你一样两鬓斑白但是姿态优雅的她，坐在你身边的那种满足。”
吕子乔摇头晃脑，那一瞬间方怀安突然看到小则又沐风出现在吕子乔身边，一脸温柔看着他——小则有一张美嘉的脸。
“物质条件都是次要的，爱能翻越高山，跨过大洋，你信不信我！”
“...没想到你还是个纯爱？”
听吕子乔慷慨其词，方怀安古怪侧头看了眼吕子乔。
这些话从吕子乔嘴里讲出来总觉得违和呢。
...
“我虽然见一个爱一个，但是对每个姑娘都是认真的。”
吕子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隐约他背后升起些光圈。
该死——这家伙真的认为他对每个妹子都是一心一意。
“不要后悔，先爱了再说其他嘛。”
方怀安心想着，点点头。
反正让他放弃是绝不会放弃的，紧紧牵住眼前人不让其溜走才最重要。
方怀安跟林宛瑜的想法相近，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恋爱也不是为结婚而去的一个过程，相反婚姻才是恋爱的一段经历。
方怀安还没体验到恋爱的过程，就去头痛婚姻，头痛身份差距。
头痛自己要投资大伟哥还是投资短视频了——这是舍本逐末，刻舟求剑。
方怀安觉得他肯定是被吕子乔带em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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