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来水云涧推销

    吴劲草正欲追问。

    勾姑似想起什么，嘴闭了闭，一副再不多言的样子。

    吴劲草便知道，小琴的身世或有甚么隐情，且这事勾姑不方便告诉他。

    好在吴劲草也没有要求手下人一定要所有的秘密全盘托出的毛病。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杆秤，在这乱世之局没有人可以全然地信任其他人。而他只是知道这个人可用，其余的事自然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不过，勾姑的意思吴劲草心下了然。

    此前，吴劲草已经表露出对小姑娘的青睐。

    如果勾姑以为吴劲草看上小琴，大可不必特意把他拉到一边说这些。

    水云涧是吴劲草一手盘活的，像勾姑这般风月场上混得滴水不沾的老人，哪个不是成了精的。谁都看得出，吴劲草不是一个如他表露出那般，是一个好色之徒。

    既如此，勾姑还主动提及，且说这许多话。是有举荐小琴之意，认为她身上有可取之处，有吴劲草可用到的地方。从勾姑的言谈间，更有袒护小琴之意，不知与其不肯多言的事是否有些关联。

    吴劲草三言两语间已将勾姑的意思摸透，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先跟着我。不过，要跟着我做事，只会识几个字是不够的。今后你每天去书塾跟着先生读半日书，再来楼里看半日帐。”

    小琴轻轻地点点头，对自己的命运被安排没有半分异议。仔细看去，只见她面庞稚嫩，却隐隐流露出坚毅，眼底压抑着一丝仇恨。想必也是个有故事的苦命孩子。

    事既落定，几人往前院走去。

    途中，吴劲草向勾姑询问了楼中这几日的情况，勾姑一一告知，他不时安排几句之后几日的工作。

    期间，小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认真在倾听他们交谈。从现在起，她必须汲取所有的营养，快速成长。

    踏进厅堂前，吴劲草停下脚步，转头对勾姑道：“稍后你让人把这几日的营收盘点一下，能拿出来的流水都挪出来，我有其他用处。”说完，他示意勾姑先行离开。

    吴劲草暂时没打算将自己与水云涧的关联放到明面上。基于吴家目前在京都尴尬的境况，成为一个纨绔子弟显然更方便他行事。

    勾姑欠身退下。

    小琴想退下，吴劲草勾手一般揽住她。小琴猝不及防被拽进一个陌生男子的怀抱，正欲挣扎，突然想起揽住自己的是谁，熄了心思，乖顺地顺着吴劲草的动作朝前走。

    天色未黯，楼中客人已有不少。不少人等不及天亮便猴急地来这里寻欢作乐。

    吴劲草虽看不上这样的行为，却也不会立着牌坊批判他们。毕竟他还要从他们身上榨干价值，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们也算是他的天使投资人。

    场中逡视一遍，吴劲草选中自己的目标。他随手拿起旁边桌上的一壶花间醉，揽着小琴朝前走去。

    厅堂前，舞台边上，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蒙着面纱，抱着一面玉骨琵琶。纤指轻弹流淌出曼妙的乐音。

    台边坐着一个微胖的男子，手中举着酒杯，陶醉在轻音曼妙中，不时与身边人嬉笑。

    “老兄，看你好像是个生面孔，以前好像应该没怎么来过水云涧吧？”

    吴劲草主动靠过去。

    二人怀里皆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对视一眼，自是明白对方是同道中人。

    “是啊，老弟。这水云涧近日才在京都中传出名气，我也是听了传闻来这里看看怎么样。”

    吴劲草一脸神秘地道：“既然如此，那老兄知不知道这水云涧最出名的是什么？”

    “愿闻其详！”

    吴劲草举起手中的酒壶摇了摇：“这个！水云涧的花间醉，乃是他最精妙的地方。”

    “哦？这酒有什么妙处吗？”

    男子一脸不解。

    “我看老兄这壶酒尚满，应是还未尝过。不如你先尝一尝，小弟再为你解答，这酒妙在何处？”

    “好！那我先试上一试。”

    说罢，男子拿起手边酒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一口酒入喉，男人并未觉出奇异之处。

    “好似与其他酒也并无什么不同啊？”

    “老兄你先别急着下定论，你再感受一下？”

    男子细细体会一番。距离他喝下那口酒有一会，口中酒香不散，竟有愈发浓烈的感觉。腹中隐隐升起热流，顺着血脉流向四肢百骸，烧得浑身暖洋洋。再抿一下舌根，那股酒香又升华出不一样的味道，似甘似辛，难以用言语表述。

    男子惊叹道：“真是妙哉！”

    吴劲草见男子已经品出一二，他抛出的第一个钩饵已经上钩。

    “老兄，这酒妙处远不止如此。若是你买些回去天天喝上一口，更能切身体会我所指。”

    男子心下已经有些信，却还拿不定主意买酒。毕竟他来寻欢作乐，来之前倒没想过能在这里买酒。

    门外倏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不知何时，那里已经聚集不少人。

    吴劲草只能看出，他们虚虚地围拢着中间的某一人，想往那处挤又不太敢的样子。

    许多七嘴八舌地说些什么，只是说话的人太多，一时并听不真切。只隐隐听到几句恭维。

    “好了！都给我让开！”

    清脆如莺啼的女声响起，更令吴劲草惊诧地是，众人闻言竟缓缓散去。

    水云涧是个风月之地，来往多为男子。

    鲜有女子涉足青楼，且颇受男人们注目。

    这种关注并非像对待楼中姑娘或者普通女子的那种别有深意的关注。

    吴劲草看得出来这是一种暗含恭敬的关注。

    这说明来者颇有身份。

    一个有地位的女子来逛青楼，局势似乎更有意思起来。

    然而这却不是吴劲草关心的。

    无论来者是谁，都无法改变吴劲草实现自己的推广花间醉的目的，且接近一个备受瞩目的对象。这事对吴劲草来说费力不讨好，相反对他来说并非好事。

    因此吴劲草更关心眼前情势。

    那男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吴劲草决定再加一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