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西摩的校园生活（作家的话中有小故事）

    西摩暴力的抓住中年男人的头颅，使他的脸颊与地面亲密接触。

    随后柳叶刀从耳朵灌入，圣斩剑砸穿他的心脏。

    “惊喜！”他狂笑着，“塞西莉娅，带人撤退。”

    中年男人抽搐几下，显露出狼狈的外形，而黑暗中似有群狼愤怒的哀嚎。

    它惊骇欲绝，身上的皮毛蜷缩着，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宝石的破裂声震耳欲聋，可西摩却仿似听不到，一剑又一剑的砍向狼狈。

    脊骨断裂，四肢折断，穿肠破肚，再然后，头颅炸出一朵血花。

    他从一堆肉屑中摸索着，捞出一颗精致的，没有污渍的鲜红狼首。

    随后将狼狈的身体用力一踢，缓缓砸落在黑暗中。

    呜咽声响起，如同野狗的哀鸣。

    “觉有回笼觉，宴会当然也有回转宴了。”

    西摩理所当然的闲扯，只身冲进黑暗中。

    “鲜血万岁！”

    群龙无首的人狼种们不知所措的反击着，它们反击的力量是如此的懦弱，断了尾的狗和断了脊梁骨的狼并无区别。

    割首，裂颅，碎脊，折腰，剖腹，心血来潮时甚至抓起一头人狼种来了一个哈利路亚大旋风。

    狂欢时刻！

    地面被血浸得湿滑，西摩在此尽情跳着杀戮的舞蹈。

    一头又一头人狼哀鸣着，怯弱的瘫倒在地上，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这就是二周目，真爽啊。”西摩感慨着，嘴中溅入人狼种香甜可口又苦又腥的鲜血。

    良久之后，等塞西莉娅通知圣偶学院，急急赶来时，便发现西摩静静坐在原地，怀中抱着斩剑，独自望着黎明发呆。

    满地的血液流淌，群狼们静静躺着地上，没有声息。

    一片死寂中，只有斩剑沾染的血液在不断滴落，穿透巨石，也穿破心房。

    “你是说，你一个人天神下凡，未卜先知，先是精确找到几十名乞丐中隐藏的唯一一头狼狈，又在之后独断万古，杀死了足足一个群的人狼种，顺便自身还基本毫发无损吗西摩？”

    塞西莉娅的声线仿佛向上波动着，毫不掩饰她的震惊。

    西摩懒洋洋的注视着天边浮起的鱼肚白，笑着调侃道，“怎么，不行？”

    他舒活一下筋骨，忽然咧了一下嘴，“快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

    塞西莉娅惊奇的望着西摩，仿佛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般。

    “你不是有洁癖吗？”

    西摩摆手，“熟人之间偶尔帮忙不是很正常？”

    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塞西莉娅有些凝重，后退几步，长发飞舞着，仔细戒备。

    ……轮回就这点不行啊。

    西摩叹了口气，挣扎起身，“我开玩笑的。”

    他向塞西莉娅解释道。

    竟然还会开玩笑！

    这也太违和了吧！

    难道说《伪人》入侵现实了吗？

    到了此时塞西莉娅反而不怎么担心西摩的身份，毕竟哪个异种不是力求与本体伪装的相似呢？

    “我搀着你？”她试探着询问。

    “这倒不必了。”他瞥了一眼她的心脏和脖颈，苦笑着，“长时间还真的控制不住。”

    西摩感慨着，“今天早上还有偶学课，真是忙碌命啊。”

    晚上化身暴徒狂砍异种，白天化身教授温和善良。

    这赶脚怎么这么熟悉？

    “就像《蝙蝠精：再续前缘》一样。”塞西莉娅说。

    “蝙蝠精？”

    “话说那圣杯战争结束后，大圣杯埋进土里，受日月精华之感化，生出了葫芦藤。葫芦藤结了七个葫芦，每一个都有着不同圣杯的能力，然后获得职阶的人民教师蝙蝠精为了守护葫芦藤，每天夜里都与扑克牌大师以及大洋超人发生大战……”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要吃点什么吗？”

    “生滚鱼片粥！”

    晨光落在血河之上，无意将两人越抛越远，影子却越来越近。

    在他们走远后，一个乞丐慌里慌张的悄悄摸到这里，左顾右盼着，随即悄悄打了个响指。

    血河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他挠了挠发痒的头发，哀声抱怨道。

    “得，我也是劳碌命。”

    这些活让圣偶学院的那些教授或者高年级学生们处理也行，可谁让自己在这里呢？

    他的眼睛混浊不堪，笑意也充满卑微，如果可以将他比作动物的话，那么所有人口中只会道出一个词：丧家犬。

    “未卜先知的恶主，每次见到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他一脸赞叹的将爬在身上的甲虫捉住，弹到地上。

    “不过他的甲胄呢，怎么不用？晖城之乱后完全损坏了吗？”他扣着鼻孔，嘀咕着。

    随后他便感应到旁边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

    有内鬼？乞丐心中一惊，抬头搜寻着，然后便发现了爬在地上的小乞丐。

    小乞丐瞪着乌亮浑圆的眼睛，怯生道，“您，您是神灵吗？”

    乞丐连忙摇头，快步上前将小乞丐抱了起来。

    “我只是个偶尔做做善事的烂人罢了。”他的手忽然变得洁白如玉，挖了挖小乞丐的鼻梁。

    “善…人？”小乞丐复读着。

    “不要这样叫叔叔了，叔叔内心有愧，叫我尤大便好。”

    尤大苦笑着，“都是兄弟，客气什么？”

    他的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叔叔给你做一件袈裟好不好？”

    “袈裟？”

    “是一种可以庇佑人长生的衣服，想当年莱耶从东天取经归来…”

    他们背对着太阳，慢慢走入贫民窟中，声音渐不可闻。

    ……

    西摩提着手提箱，愣愣的看着新生们，眼皮一颤，有些不可置信。

    我学生呢？

    我学生人呢？

    谁能告诉我，那群乖巧懂事（遇到异种就老实）的学生去哪了？

    教室里这群奇装异服，各具形态的奇葩都是谁？

    歪鼻梁从院袍中掏出一根树枝，口中念念有词，“神秘学有云，通过于天地交感，亲近自然，才能踏入成神阶梯。”

    一个女孩身上仿佛冒着圣光，甜的让人发腻，“我接受不等于我同意，这个理论本质上挑战了一种社交逻辑，强割裂，去责任化，我同意不等于我接受……”

    “这位同学，你站在讲台上干什么？”戴着墨镜的男学生眯起眼睛，向西摩发起训斥，“待会西摩教授要进来上课，赶快下来！”

    整个学院可谓是爪牙舞张，群魔乱舞，各具人形，西摩扫视一眼，随后竟发现教授三人组（西摩亲赐）和学生铁三角（同西摩亲赐）赫然位列于其中。

    不是，你们怎么也在？

    西摩努力的咳嗽一声，想要维持他本就残存不多的良师形象，“马上就要上课了，所有人回到各自的位置去。”

    没有人在乎。

    只有歪鼻梁浑身一颤，眼神恢复了少许清醒，赶忙把长袍脱下，端坐着。

    “美术在于抽象，生命在于运动，而人体之美便是两者结合…”

    “那不是金星，那是飞蚊症…”

    “子曰：南无莱耶真主…”

    圣斩剑清澈而嘹亮的出鞘声遮盖了一切，嗡鸣在教室中回响，整个教室霎时一静。

    “作业拿出来，五分钟后开始抽查背诵。”他装似无意的打量着斩剑的伤痕。

    学生们眼睛也乱转，但其实都斜眼瞥着斩剑。

    这弧可真弧，这豁口也真豁口，只是，这利也是真利啊。

    教授三人组和学生铁三角们昂着头，状似无意的站起，想要悄悄溜出教室。

    寒光一闪而过，柳叶刀闪烁着勾人心魄的美感，深深镶嵌在门框上。

    随后他们脚步齐齐一顿，整齐划一的做回座位，态度端正的昂起头，紧盯着西摩。

    “如果你们背诵不过关，那便依照三位教授的指导，为你们布置额外作业。”

    异种！西摩绝对是异种！

    学生们心中的恐惧一闪而过。

    艺术学教授试图讲理，“西摩，你这样我…”

    “课堂上称植物。”

    “西摩教授”，艺术学教授咽了咽口水，“我可没有指导您有关教学的事宜。”

    塞西莉娅那冰凉无情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听说您在了解完涂鸦的详情后，大声嘲笑对方是单身狗，并得意向他展示了自己的结婚照。”

    裸男艺术家的眼中滴落一滴泪，虾仁猪心，简直是虾仁猪心啊！

    当艺术学教授还试图反驳时，天文学女教授却甩来锋利无比的眼刀，使得美术教授讪讪坐下。

    就在这凝重的氛围中，西摩完成了他的授课，并荣获了学生为他赋予的第三种绰号：圣偶の绝凶笑面虎。

    西摩随后直奔校长室，校长惊异的抬头，连忙迎上前去。

    “你回来了？”

    “尤大呢？”他眯着眼睛问道。

    尤大？校长一愣，“我不知道…”

    “希娜说那条蠢狗一直在监视我？”

    校长看西摩脸色不太对，随后排列组合着词语，“是在暗中保护你。东天有种说法叫护道人…”

    你这个教会的光头还想当道士？西摩快被气笑了。

    “好啊，暗中观察是吧。”西摩点着头，鼓着掌，你总归要让我走上登神之阶吧，总归不能一直躲在暗处吧。

    到时候直接把你头发给剃光，扒光衣服扔到学校里游行！

    “那他什么时候给我选择道路？”

    校长眼神乱飘，“三天以内，三天以内。”

    感觉又上来了，这次是亲戚带着熊孩子凭空闯入你的房门，然后拉着你的手不让你进屋，你只能站在原地应付着诸如“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买房”“工资是多少”此类的话题，然后眼睁睁看着熊孩子好奇的拿起你刚买的模型。

    什么？为什么没有李华？

    李华现在是大企业老板，而你是他手下的员工，你们两个已经很少见面了。

    西摩很快便将此事抛之脑后，转而问起校长另一件事。

    “你知道吗？异种，我是说对所有异种而言，出现了一位王。而这头异种，便是前来执行王的任务。”

    校长神色一惊，“王？”

    自古以来，异们各自为战，为了抢夺鲜美的人肉甚至互相厮杀。每一类异种几乎都只能被同类的异变异种所统帅，而现在，竟然会有存在能统帅它们？

    校长眉头紧缩，缓缓摇头。

    “抱歉，我的确不知道这些信息。”

    手提箱搁在台前，打开后红光肆意倾斜，只见一块凝珀的红色狼首便在里面沉睡。

    “首先，我必需承认，我没有捕捉那只异种的能力。异心也因为一些意外而损坏。”他将狼首取出，递交给校长查看。

    随后，他在燕尾服内衬中仔细摸索，随后显露出一小颗红色凝珀的碎屑来。

    校长一惊，有些迟疑的接过碎屑，“这…”

    西摩微笑，优雅的摊了摊手，显得温文尔雅。

    “只是行动时不小心有些用力罢了。”

    有些用力？指的是将异心打碎吗？当然，任校长自己怎么猜想，都不会想到西摩以未登阶者的实力，能杀死一头狈种和一群人狼。能做到这些的，估计只有神灵化身罢？

    “其次，如果这只异种所言非虚，结晶化便是异种之王所为。”

    西摩将暗沉内敛的手提箱合上，有些凝重。

    “我希望，相关专业的专家能尽快分析其中的成分。”

    校长苦涩的挠着光头。

    “好，我去求教授三人组出山的。”

    这就对…

    不对。

    谁？

    西摩看向黄金流转的太阳，一时感觉天昏地暗。

    “你说的教授三人组，是那两男一女吗？”西摩滞涩的声音传来，有些不可思议。

    校长点头，叹口气，“他们可是我可望不可及的人，我去求他们，看他们给不给我面子吧。”

    西摩微吸一口凉气，又缓缓吐出，决定自己自力更生，独自去朝圣地调查，看看有什么相关线索。

    房间内一时有些沉默，校长看着思索的西摩，有些疑惑。

    “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希娜的话语通过塞西莉娅，传到了他的耳朵。

    有人考验…是吗？

    西摩面色平静，靠近校长。

    “最后”，他拍了拍校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校长啊，你们得给点力啊。教会让你领下这个职位，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当甩手掌柜的。”

    “异种，我会杀；失踪案，我会调查；塞西莉娅，我也会照顾。”

    他拿起手提箱，微笑着提醒校长，“但是别总拿我当枪使啊，希望我下一回听到的不是不知道，而是这异种之王是谁，怎么来的，结晶化有什么用。我话讲清楚了吗？”

    沉静而肃杀的氛围缓缓凝聚，不容置疑的语气落下，使得房间内愈发压抑。

    校长看着西摩，莫名想到，啊，是李华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