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找到龙

    张天谬皱起眉头，心里禁不住有些沉不住气，这个地方真是个麻烦……</P>

    麻烦啊……</P>

    就连巨龙那样独特的气息，都能跟丢？</P>

    最可气的是，就差那么一点点了……</P>

    这一刻，气归气，张天谬没有跺脚的冲动……</P>

    他是有想要一拳将周围这些古宅轰爆的冲动！</P>

    当然，只是个冲动，想一想，好受了不少，气没出，可理智回来了……</P>

    他已经在这个地方，耽搁不少时间了……</P>

    接下来，还得仔细感应，或许也还能找到点踪迹……</P>

    但理智上，总是遏制不住地否认这种想法，这种努力多半徒劳无功……</P>

    张天谬站定，不走了，这种地方，多走一段路跟少走一点，他真的有些分不清有什么好坏的分别……</P>

    或许就一点用都没有……</P>

    可能还会坏事……</P>

    这个地方，出了视野之外，那很可能就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P>

    于是，张天谬一个人站定，身上还是松松垮垮的披着那件很亮眼的军礼服，双手没有穿进礼服的衣袖，披在身上的礼服袖子就这样被微风吹起，在身后微微摇摆着……</P>

    可手上还戴着一双白手套，倒也不显得太轻佻……</P>

    依旧庄重……</P>

    无损这一身礼服天然具有的威严……</P>

    忽然，耳边听到一些响动，随风而来……</P>

    “西风烈，莽苍苍踏破松涛月。”</P>

    “官道文书非戏言，偏要这铁拳试山阙！”</P>

    嗯？</P>

    听错了吗？</P>

    有人在？</P>

    还很有闲情逸致啊……</P>

    张天谬当然不认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又觉得这个事十分怪异……</P>

    还有谁在这个地方这么高调？</P>

    夜色正好，来赏月的？</P>

    张天谬抬头，当然看不到有月亮在古城的上方出现……</P>

    他感应到那股气息有些熟悉，而且，好像正在往他的这个方向急速靠近……</P>

    是龙？</P>

    张天谬眯起眼睛，好像要仔细确认一番，但此时映照在他眼中的唯有那一抹寒光，像是永恒不灭……</P>

    太极八卦阵图徐徐旋转……</P>

    “见山君！吊睛白额卷腥风，钢尾扫断青石棱。”</P>

    “血口吞天惊宿鸟，利爪劈开万壑松！”</P>

    确实不可能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往这边来了……</P>

    这个人，也太高调了啊？</P>

    张天谬有点不能理解，这个地方实在凶险万分，有这个实力基本上不大可能有这样的张扬心性，想要张扬的，基本上也不大可能有这样的实力……</P>

    在半空中飞还不算，还如此高调？</P>

    他想到了那头巨龙，也想到了堕落天使……</P>

    不会是光明教那个拥有一头小天马的小圣女吧？</P>

    当然不会是小圣女。</P>

    这应该是个东方人。</P>

    情趣倒是不错……</P>

    “酒涌丹田吼如钟，铁拳落处山河震！”</P>

    “左拳劈开乾坤路，右拳击碎生死门！”</P>

    嗯，挺豪气啊……</P>

    这个时候，张天谬自感，如果再猜不出来是何许人也，那他就有点太迟钝了……</P>

    大明宫这群人，倒是在这个地方都不忘老本行啊……</P>

    只是，这个高调作风，不像大明宫啊？</P>

    硬是要说，锦衣卫要比较贴近一点……</P>

    可锦衣卫一向又隐藏在暗处，只有需要他们出现的时候，才会很高调……</P>

    嗯？</P>

    不对……</P>

    不是大明宫梨园的人……</P>

    是……</P>

    这个时候，一道明光从在天空闪现，一下子放大，在仔细凝视后，看到冷光里面是一条龙……</P>

    灵动的飞龙……</P>

    张天谬看着天空中的一条飞龙迅疾从视野内划过，而后他缓缓转向一处暗影处，在那里，同样有一条龙………</P>

    一条龙的气息……</P>

    “锦衣卫？”</P>

    张天谬有点糊涂了，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远处的角落，竟能感应到大明宫梨园身上的气息……</P>

    但跟上边飞过的那条龙的气息很接近……</P>

    但确实是锦衣卫……</P>

    锦衣卫找上他了？</P>

    也是个稀罕事……</P>

    三大情报机构，他跟大明宫的人要熟悉一些，而对于锦衣卫那是一点交情都没有，而对于爱美神，那些人其实看着一点都不像搞情报的……</P>

    反倒是不知道从何入手来套交情……</P>

    刚才那条龙，是大明宫梨园的人？</P>

    张天谬没有一直盯着那个角落看，又回首仰望天空，凝视着那一道光消失的方向……</P>

    他有个感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锦衣卫，可能就是跟着上边的那条龙来的……</P>

    上边的那条龙……</P>

    龙的感应，他可能比其他人要更敏锐一些………</P>

    他觉得，上边飞过那头所谓的龙，不可能是真的龙……</P>

    如果说形体的外在呈现出来是一头巨龙的话，那可能还要一番细细审视，可是那明显是东方蛟龙的形体，那就几乎不可能是真的！</P>

    考虑到这个地方的特殊性，会出现真的蛟龙，有那么一丝的可能……</P>

    但不会是上面的那一头。</P>

    或许是察觉到被张天谬注视，觉得没有再闪躲的必要，角落里真的走出个人，人体轮廓呈现出来，继而随着走近，身上的的细节一点点充填……</P>

    果然是锦衣卫……</P>

    就第一眼，身上衣裳的那种鲜艳和显眼，估计很少其他的服饰可以与之比拟……</P>

    各种各样的颜色，构成十分亮眼的视觉冲击……</P>

    “张总指挥……”</P>

    对面走来的那人在走近后，处于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向张天谬拱了拱手，算是行了个礼。</P>

    “裴擒虎？”</P>

    “你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千户了？”</P>

    张天谬跟锦衣卫打交道的经验谈不上多，但记忆力很不错，像锦衣卫这种强力机构，见过一面的也能有一个不错的印象。</P>

    锦衣卫的位阶序列，他也有点闹不明白……</P>

    似乎，跟最初的阶层设计已经有了很大的不一样……</P>

    就他的理解，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身份本就跟高贵搭得上边……</P>

    里边的成员，人人都是头目，没有所谓的喽啰……</P>

    当然，没有喽啰，没有小兵，那哪里来的头目？</P>

    全都是头目，那就全都不是头目……</P>

    最后变的，变得无非还是一个名称，喽啰还是存在的，在最低的层级，只是将原本的喽啰阶层改了一个名号……</P>

    但在他认识中，并非如此！</P>

    锦衣卫有的是头目，也有喽啰，有基层的办事员，但不在锦衣卫的序列内……</P>

    锦衣卫作为一个情报机构，也是唯一一个有这样权限的情报机构：</P>

    锦衣卫可以调动军队！</P>

    可以调动武装力量！</P>

    一定程度上，在理论上，锦衣卫可以调动禁卫军，可以调动治安警备武装，可能也可以调动帝国军……</P>

    可能，也可以调动皇家三军仪仗队！</P>

    这正是锦衣卫让人，让无数权势人物忌惮的地方。</P>

    情报与军权的结合，没有人可以等闲视之！</P>

    层级最低的，好像是百户，而在百户之上的，就是千户……</P>

    也就是说，作为锦衣卫的一个最底层，可以调动一百人的军队单位编制……</P>

    同理，千户是一千个人……</P>

    但是不是十个千户聚在一起，就可以调动一支万人的军队呢？</P>

    不知道，但应该不可能！</P>

    而千户之上，他不是很清楚……</P>

    但隐隐可以感知到，上边的层级设计，已经跟以前有可能大不一样了……</P>

    至于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一番大的改变，不为外人知晓……</P>

    千户，已经很了不得了……</P>

    千户以上的锦衣卫，已经不出现在世人面前了……</P>

    而这个世人包括一般意义上的世人，他觉得可能也包括镜花园……</P>

    他甚至觉得，可能连同为情报机构的大明宫梨园和爱美神，都难以清楚知道锦衣卫如今的变化。</P>

    而眼前的这位，似乎有些变化……</P>

    但这种变化，他一时又说不上来……</P>

    如果，此时他的本族兄弟张观是在场的话，那他就会脱口而出这种变化在哪里……</P>

    相对于不久之前的所见，现在的这位裴擒虎千户，多了一样最显眼的物件：</P>

    在此时此刻的张天谬眼里，自然也十分显眼，鲜艳而显眼──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那猩红的披风如火焰一般在人的心底燃起……</P>

    张天谬眯着眼睛看着，仔细端详，捕捉着脑海深处那一抹灵光，他感觉对方的这一身是有点怪，但没能立马参悟其中的玄机……</P>

    忽然，他霍地睁大眼睛，他知道了答案……</P>

    “裴千户，你身上的，是飞鱼服？”</P>

    在此时张天谬睁大了的眼睛里，看到的有另外一番隐秘的景象……</P>

    锦衣卫千户身上那一身鲜艳的衣裳上，那一条条各种颜色的游鱼，在某一个瞬间出现恍惚，互相追逐着，动了起来，产生了位置移动……</P>

    身上的颜色互相映照，投影出一个模糊的龙首……</P>

    那个龙头注意到他的注视，猛地昂首抬头朝着他怒吼……</P>

    张天谬当即一惊，被吓着了，一个顿首，回过神来……</P>

    再看，那一身衣裳上的游鱼依旧颜色亮丽，上面的游鱼栩栩如生，可并不动……</P>

    这就是飞鱼啊……</P>

    已经是御赐飞鱼服了……</P>

    只是，那个龙头还没能现形……</P>

    这是，来找我来了？</P>

    张天谬有些头疼，看来自己应该推搪不过去了，因为这位裴千户此时来找自己，不可能是白举义给的建议，来找他碰碰运气……</P>

    应该是飞鱼服上那还没能完全显现的龙头给这位千户的感应……</P>

    这下是有些麻烦了……</P>

    还很头疼……</P>

    张天谬一下子就觉得，刚才自己的恼怒，对于失去了巨龙气息的恼火，实在是有些大惊小怪，近乎无理取闹……</P>

    现在这个时候，才是该恼火的时候……</P>

    然而很明显，现在不是个发泄情绪的合适时机……</P>

    一个锦衣卫千户知道了他身上的秘密，那是不是等于整个锦衣卫都知道了？</P>

    难道还有另外的答案吗？</P>

    张天谬做不到用侥幸心理哄着自己，因为对方的身份是锦衣卫。</P>

    极度危险！</P>

    “张总指挥果然好眼力！”</P>

    在这个距离，张天谬的目力，依稀可以辨别出对方的脸色露出些许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