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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8 章 只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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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大陆不同,海事军基地一家独大守着出海口,占据了大半个安全海岸线,所有想要出海的人都必须从它这里经过。

    ——此船是我开,留下买路钱。

    海事军基地的理由非常充分:海岸线异常它清理的,海里怪物它阻止上岸的,它确保了这个时代仍有船舶能在大海通行。收钱难道不是应该的?

    但也足够傲慢。

    所有试图反抗它的人,都被扔了进去填海。

    “没办法,有求于人。”

    亚当带着人往船舱底下走,狭窄走道挤得呼吸都快不畅通了。他压低声音:“想要穿越大海去另一边,只有海事军基地的船能安全抵达。难道你想去爬满怪物的海滩伐木舟?”

    海洋是比陆地更可怖的沦陷区。

    海岸线看不见白沙海浪,只有狰狞怪物一层叠一层,守着从海里爬上陆地的深海怪物,永无宁日的厮杀污染了海水,深红近黑的岸线,连海水也是剧毒。

    路过此地的人们,无一不葬身怪物之口或死于剧毒。

    只有海事军基地,仁慈的愿意拨出士兵,定期清理海岸线,维护航道,守住了“安全海岸线”的出海口。

    “是死于混沌物,还是海事军?”青年冷哼。

    亚当骤然变色:“疯了?”

    他察觉破音失态,赶紧向看过来的士兵谄媚堆笑,转头又压低声不可置信:“你倒是敢说,不怕被灭口吗?”

    谁心里没数?但谁敢怒敢言?

    琥珀眼瞳的青年倏地勾起一抹笑:“能奈我何?”

    跟着亚当小队混上大船的,正是郁和光一行人。

    他们乔装打扮,跟着亚当在达伦镇商人那里一起接受雇佣,拿到“合法”身份和工作,登上越洋船,前往另一片大陆板块。

    和其他雇佣兵没什么两样。

    “先说好,要是你不习惯船舱底板的环境要上去,我可办不到。”亚当撇嘴,“不懂你们有钱人的想法。上面包厢的床不够软,还是端酒的姑娘不够漂亮?没苦硬吃。”

    郁和光在亚当心里,已经完全变成了出门历练的权贵继承人。在亚当看来,不去上面甲板享受阳光海风美酒,反而到汗臭底板挤着受罪——郁和光才更像脑袋突变。

    海事军的越洋船足有十几层,越往上船票越昂贵。至于船舱最底层。“我们属于配重。”

    亚当咬着烟:“船正常航行时,需要引入海水压舱防止倾覆,我们就起到这么个作用。”

    对上维克多不可置信的眼神,亚当耸耸肩:“你对我们的售价有什么误解?两个佣兵值一沙袋。”

    “不。”维克多漂亮的蓝眼睛里全是厌恶,“轻蔑科学的人,终将被科学厌弃。”

    不等真正见到海事军,维克多就对这座基地的印象跌入谷底。他宁可在北方基地修老古董冰箱洗衣机,也不愿意挤在海事军的运奴船。

    亚当像第一次看见活物一样看着维克多。

    半晌(),?肋?“?熙虎?牞葶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能替科学着想。”

    他晃了晃自己仅剩的十三根手指:“大科学家,那你能替我长出另外几根吗?”

    维克多往下一扫,冷笑:“我能把你下面那一根变没。”

    亚当□□一凉,赶紧并拢膝盖离红毛疯子远点。

    他们是最后上船的——如果不是为了等“贵客”,越洋船早就出海。

    等他们下来时,底板下面压肩叠背全是挤簇人肉,连个站住脚的地方都没有。叫骂声,摩擦,热气升腾。

    黑医差点被谁的腋臭熏晕过去,谢枝雀鼓腮看上去要吐了。除了林沉麓,谁的脸色都不太好。

    “别他妈挤了,想尝尝老子的隔夜屎吗?”

    “去你草的!找死是吧?”

    “怎么又下来几个?那些大头兵到底超售了多少?”

    “喂!那几个崽子,滚出去!”

    堵在窄梯下面的肥男横眉立目:“看不见这已经满了吗?”

    “啧。”亚当突然不爽,“你是什么东西?劫持的打不过,连你这种垃圾也敢指着我了?”

    他冷笑一摆手,身后佣兵立刻越过他凶狠冲上去,如猛虎扑食压住肥男,拳拳到肉,血沫横飞,看得周围人大呼过瘾,全都围上来欢呼怒吼,让肥男赶紧起来打回去。

    “左勾拳!右勾拳!上啊!”

    “你是废物吗?爬起来打回去!”

    肥男已经被雇佣兵小队揍得像一块锤烂了的肉饼,七窍涌血翻着白眼。

    亚当微笑:“这不就有地方了吗?”

    被郁和光俘虏还被切手指的憋屈,全借机宣泄出来了。他长呼一口气:“爽了。”

    听到异响走过来查看的士兵连底板都没下,捏着鼻子站在铁皮板上张望几眼,立即厌恶挥手让旁边人搬走尸体。

    旁边的底层乘客敢怒不敢言,认倒霉搬走胖子的尸体。

    少了个胖子,狭窄得只有一十厘米宽的窄梯终于畅通。

    亚当再走下来,人们对他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

    郁和光冷眼旁观,得出如此结论。

    对于这些大船底层的人而言,亚当一队人已经是“精英”。

    空间即是社会,高度是三六九等,无处不在。

    “这几天别吃船上提供的肉食。肉汤也不行。”亚当转身又变了神色,收敛了骄傲压低声音叮嘱。

    郁和光眼神一变,想起刚抬走的胖尸体:“你是说……”

    亚当点头,心有戚戚:“打人一时爽,忘了这事了。”

    他偷瞄郁和光,唯恐他再因这事当借口切他几根手指。赶紧抢救道:“你们要是饿了,我去上面几层偷吃的来。”

    “不了谢谢。”郁和光抿紧唇,表情青一阵红一阵,最后彻底黑了,“已经被恶心到辟谷了。”

    船外的士兵说的没错,底板下面顶多再挤进三根细树杈。

    但有了亚当下马威在前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随着他走过来而挤挤簇簇往后躲,唯恐他下一个杀自己。

    结果硬是多辟出来一大块地方。

    亚当乐了,正待转身招呼郁和光,另一道纯白身影已经越过他冷漠向前,黑色齐尾长发轻扬。

    像一阵刺骨寒风刮过,顿时让亚当冷得抖了抖。

    就连四周的人在看到那身影时,都不自觉闭上嘴。死寂蔓延。

    女人靠墙滑落坐下,黑发散落在纯白拘束衣上像粘住蝴蝶的蛛网。她掀了掀眼,穠艳但冷淡的脸皮肉凹陷如尸体,衬在纯白上,却让她仿佛巨大结茧的蛾,羽翼收拢。

    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愣愣看着她。

    死亡是人类的趋同。

    战损版小机器人赶紧从人群里一跃而起,冲向林沉麓的瞬间打开光学迷彩,霎时间纯白身影消失在墙上。

    死寂得连呼吸声都消失了的船舱底板下,人们这才陆陆续续回神,恢复说话声。

    小芳拟人化的抬手擦了把汗,重重呼出一口机油气。

    [呼……幸好赶上了。吓死芳了*0o0*]

    郁和光也在空地坐下。

    但听着周围重新荡起的嘈杂声,他不免惋惜。

    林沉麓……很好用……

    “我的天,你们这些人出门到底都带什么?”

    亚当抹了把热汗,惊奇坐下:“该不会是你刚从坟里挖出来的吧?”

    林沉麓睼他一眼,亚当立即热汗变冷汗,直到她闭眼依旧惊疑未定。就算好奇也不敢再问了。

    郁和光说的对,林沉麓很好用。有她在,周围温度都下降几分,更别提还有安静buff。总算让快吐了的谢枝雀有时间缓了缓。

    “要开船了,你们怎么回事?”

    士兵巡逻在每一层船板上,刚踏进上面的包厢层就看到一队人马,他不满走过去喝问:“鬼鬼祟祟的,又是下面偷跑上来的穷鬼。喂!”

    “呃……”

    消音弹打穿士兵胸膛,那队人平静收枪。从包厢走出来的人摇头:“人不在里面。”

    领队的立刻皱紧眉头:“难道消息有误?”

    旁边人捡起士兵掉落的房客单,摇头:“巨石阵买的就是这一间,应该没错。”

    但本应该入住这间包厢里的人却不知所踪。

    另一群富商带着女伴呼朋唤友从走廊尽头走过来,嘻笑声阵阵。

    领队的人看一眼转身,其余人默契抬起士兵死不瞑目的尸体,快速消失。只剩灯光打在领口的徽标上,光芒一闪而过。

    “嗯?”富商眯了眯眼。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富商迟疑。他好像看到了权杖白头鹰的标志。“喝醉看错了吧。”他嘟囔,“长生科技怎么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昂贵包厢空无一人,只有炸弹红光兀自闪烁。

    海事军的舰船找不到他们等待的贵客,郁和光却在下层如

    鱼得水。

    人声鼎沸的热闹里,摇骰子飞纸牌,木头筹子满天飞。

    “开!开!”

    “嘁——”“哈哈哈我赢了!掏干粮掏干粮!”

    打牌的,喝彩的,摔跤的下赌注的,底层吵吵嚷嚷,像闷在蒸笼里的一口大锅,都融化成了一团糊糊。

    唯一还算清净的,就是郁和光这片。人群围绕着林沉麓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她身前竖着看不见的墓碑:亡灵勿扰。

    无意冒犯,别来咒我。

    但郁和光却带着谢枝雀钻进人群,这盘赌局看看,那场摔跤鼓掌。

    “他要输了,出王炸。”谢枝雀冷不丁一指对面出声。对面恼怒,“干你什么事?”

    观牌透牌遭人恨,奈何小鸟有家长。

    郁和光往谢枝雀身后一站,气定神闲。对面大汉缩了缩脖子,在凶悍气场前败下阵来,骂骂咧咧也只敢在嘴巴里叽里咕噜,不情愿的甩了牌。

    赢家欣喜若狂,猛地拍桌站起来欢呼,拽住谢枝雀感动:“贵人呐!来来分你一半。”

    谢枝雀瞅瞅他的干巴黑面包,瘪嘴但委婉谢绝。

    是有礼貌但挑嘴的小鸟一只呀~

    一转头,亚当目瞪口呆看着他们,叼在嘴里的烟卷烧到嘴巴才“嘶!”,反应了过来。

    “你这是,还有透视眼功能?”他上上下下打量谢枝雀,像沙漠里看见了大冰块——稀罕物。

    “你怎么知道他什么牌?”

    “不知道啊。”

    “那你……?”

    “他自己告诉我的。”

    谢枝雀指指自己脸,理所当然:“焦虑,心神不定,眼神乱瞟还冒汗,一看就是逆风局。”

    “…………”亚当服气了。

    这帮人在他心里的印象已经从富贵公子哥,变成了变魔术的。

    谢枝雀出身99区,贫民窟见多识广,他自己也打黑拳给妹妹买药买糖,此时混进底板玩闹取乐的人群里,顿时如长龙入海,自在得不得了。

    他有一张好面孔,笑眯眯的眼睛会说话,清澈见底,真诚看谁一眼都会让人觉得这孩子好骗,肯定说什么信什么——然后反被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怎么可能!”年轻雇佣兵不可置信怪叫,低头抬头看了好几遍,骗小孩的愧疚感消失得荡然无存。“你怎么可能赢过我?我明明换了你的!”

    啊……说漏嘴了。雇佣兵慌忙捂嘴。

    谢枝雀笑眯眯抬手一翻手指,骰子从掌心凭空出现,修长手指划过又再次消失。手速快得让人看不清他怎么做到的。

    “玩骰,我可是专业的。”

    “不要用你的消遣挑战别人的饭碗。”他耸耸肩,在年轻雇佣兵眼含热泪的注视下,愉快拿走他应得的战利品。

    转头就塞了郁和光满怀。

    “郁哥快看,我能养你了!”鸟鸟祟祟的一头扎进郁和光怀里。

    隔着人群“不小心”看到的晏止戈:

    “…………”

    小鸟背后一冷,瑟瑟发抖更往郁和光怀里拱,他哭笑不得,抬手拍拍抖成一团的鸟崽:“这么激动?”

    谢枝雀:不,说来你不信,我怀疑有人想暗鲨我。

    #直觉——叮!亮灯#

    严重怀疑只要离开郁和光视线,就会被暗鲨的小鸟,更紧紧黏在他身边,跟着他几乎走遍了整个闷热拥挤的底层船板。

    昏黄灯泡在头顶晃荡,拿牌的人或抓耳挠腮或愁眉不展,周围人都不由得屏息紧盯,汗水从滚动的喉咙滑过。谢枝雀微笑虎视眈眈,像已经胜券在握,对手彻底崩溃扬手一扔牌梭.哈。

    “给个痛快吧!”

    “呜呼!”

    谢枝雀立刻弹起来,握拳一举双手欢呼:“赢了!”

    他的牌根本打不赢对方。但心理战,是他赢了,彻彻底底!

    “哇——”“嘶!”“这年轻人,卧槽!这年轻人!”周围人顿时惊呼,哈哈大笑声里夹杂夸赞。

    被夸得飘飘然的小鸟一翘尾巴,骄傲!

    转头就扎进郁和光怀里啾啾。“看,战利品!好多,都给你。”

    输了家当的倒霉蛋泪流满面:你骗了我的人我的钱,就是为了养野男人?啊?

    确定了,这里有两个男人黑了脸。

    “不高兴?那就抢回来。”林沉麓一抬眉,幽幽看晏止戈。

    他长呼一口气,蹙眉时忧愁。“不急于一时,要从长计议。”

    “打扰了他的计划,下次可求不来他心软同行。”

    晏止戈侧身,嘴角勾起的笑意一闪而过:“我爱上的不是转瞬即逝的流星,而是一生一世的太阳。”

    他了解他,知道自己爱上的是怎样璀璨坚定的灵魂,所以更愿意等待时间的礼赠。

    这是从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坦然接受的命运。

    “如果是他,那等待的时间也是美妙的。小王子不会催促他的玫瑰过早盛开,莎士比亚的诗句需要雕琢。”

    晏止戈视线投向人群中长身鹤立的身影,那人清隽舒朗,他眉眼柔和。“看,他在闪耀。”

    林沉麓看了看他。

    “……啧。”

    太有生机了,烦。

    一开始还是郁和光带着谢枝雀到处围观,谢枝雀在前面赢钱,郁和光在后面揍人。但很快,就是玩开心了的小鸟叼着他的衣袖,叽叽喳喳乱飞,兴奋得脸蛋红扑扑的。

    本来还畏惧这十几雇佣兵队伍的底板众人,也逐渐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他们的存在。

    海上航行时间漫长,底层不像上层有阳光美酒,打发时间只能自己找乐子。要是被排斥在热闹外,挤在这转身都费劲的狭小空间十几天,怕是要憋死了。

    好在谢枝雀掌控全场。

    在这里,他是绝!对!明!星!

    “谢枝雀!谢枝雀!”

    “谢枝雀——谢枝雀!!”

    全场握着拳头,跟着节拍一

    声又一声高呼胜者的名字。

    又赢下一场拳击的谢枝雀高高站在唯一的桌子上,他展开双臂仰头笑得开怀灿烂,挂满胸前的战利品在灯下闪闪发光,人们在他脚下仰头看向他的目光炙热。

    但更重要的,是郁和光在含笑注视着他。

    谢枝雀放任自己融化在这一刻。

    他猛地朝天一举拳!

    全场掌声口哨声雷动。

    “看,那是我的小鸟。”

    郁和光轻笑向旁边人说:“离开鸟巢,终将翱翔的鹰。”

    …………

    亚当本以为这些云端长大的纯种人类权贵们,会像黑布上的一点白,激起其他底层船客的瞩目敌对。

    却没想到他们像一块奶酪,丝滑融化在这锅热汤里。

    “我该不会被骗了吧?他们比我还想混这行当的。”

    亚当纳闷:“仔细回想,见到他们第一面就以被骗开局,再多被骗点也不是不可能。”

    队友失笑:“也是,谁规定只能骗你一次的?”

    亚当一顿:“……你究竟是我的队友还是他的?”

    “抱歉,但他们给的太多了。”队友耸肩。

    谢枝雀赢回来的战利品众多,但会买底板挤票——挤一挤才有位置站的票,这些人大多是赌一把到异大陆赚钱,能掏出来的赌注也多是食物和零碎小玩意。

    小鸟早就被家长的糖球养叼了口味,拍拍翅膀拿走了亮晶晶的小玩意,吃的一股脑给了亚当小队的人。

    “真是好人啊。”队友感叹。

    亚当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指,“他是好人那我是什么?”

    “反派。”确信。

    越洋船已经启航,修修补补服役了四百年的大船航行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远得已经看不见陆地。

    维克多心惊胆战,唯恐下一秒就要重演泰坦尼克号。

    “我还没坐过四百年的船呢,他们连电路都修反了,真的不会沉船吗?”他冲郁和光抱怨,“我还没找到我的Rose怎么能死?”

    “不过……”

    维克多一转头,含情脉脉握住全机械体AI虚像的手,单膝跪地:“你愿意爱我吗?在世界毁灭的前一秒,我的玫瑰。”

    场面一时僵持。

    郁和光默默后退两步。

    下一秒——“嗷?嗷嗷嗷!”

    善良人见不得血腥。

    郁和光扭头不看队友的惨状。

    “那哪是玫瑰,简直是铁血玫瑰。”他冲晏止戈感叹。

    不知道为什么,晏止戈表情一僵不太自然。

    “……嗯。”

    郁和光:“?”

    林沉麓凉凉走过:“大概是某人想到了自己吧,毕竟刚说过类似的意象。”

    郁和光:“??”

    “林,你也染上文学院的毛病了。”

    他啧了一声:“要不然转去考医学系吧,现在还来得及。”

    别被文学院带坏了。

    林沉麓看了眼毫无察觉的某人,忽然觉得战斗系对文学系的恶意在此时具象化了。

    ——文学系怎么就爱上了这样一位钢铁战斗系呢?

    不是战斗系最深刻的复仇又是什么。

    郁和光决定放弃和林沉麓交流。他爱自己的队友,但偶尔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尤其林沉麓染上文学院“病毒”之后。

    “底层船板的人给了我楼梯密码。”

    他晃了晃手里的编译器,轻笑:“和他们混熟了,他们真的什么都能给你。”

    越往上,船票越贵,每层船板之间也终日锁着大门,士兵把守。

    但这难不倒下面的人。

    “除了赚钱,什么都会。”底层一个卖情报的嘿嘿一笑,把密码当作赌金输给了谢枝雀。

    “你长的好看,像城堡里的小少爷,不像我们一上去就能被大头兵一眼认出来。”他叮嘱,“等早晨没什么人,你可以去上面放放风,幸运了还能到甲板上。”

    “你知道的,那些人欢饮通宵达旦,早上肯定起不来的。”

    不过郁和光不打算等清晨。

    兴味盎然,想要就立刻去做。

    但他的脚步却在向上的悬梯中间戛然而止。

    “……黄金……对,夏……”

    “……确认了,不在船上……是,是,非常抱歉。”

    应急的悬梯上方,有人在楼梯间里低声交谈,声音隐隐传来。

    不,应该是卫星通讯。

    ……只有少部分科技大财团,才能负担得起地海通讯的高昂费用。

    他屏息紧绷,清晰听见那人说——

    “我会找到巨石阵雇佣的人,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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