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失衡与化灵

    “形变多以晶体的结构呈现，在星宿基台前，常见的，一般就是六方晶体、体心立方、面心立方等等数种形变。”

    方真源有心教授。

    “那星宿基台之后呢？”

    赵正继续求教。

    “星宿基台之后，情况就很复杂了。”

    方真源回答。

    “怎么个复杂法？”

    赵正盘根问底。

    “修士成功地煞圆满，凝聚148道灵性，这时候的基台结构就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一种晶体，而是复数晶体形态的组合。再往上的部分，会是在以前的组合上继续加倍变化。到了周天灵尊，基台每时每刻都在形变，目的就是为了保证灵性与灵力的平衡，其呈现出来的状态将是成千上万种不同的晶体形态，甚至每一刻都在产生与泯灭新的晶体形态。”

    方真源谆谆教导。

    “前辈之前说，基台要形变，前提是灵性数量发生对应变化；现在前辈又说，周天灵尊的基台每时每刻都在形变，那是不是意味着随时都有新的灵性产生？”

    赵正抓住盲点。

    方真源笑颔：

    “的确。但大多灵性还没孕育出来，就被泯灭了。”

    “为什么？”

    赵正追疑。

    “弱肉强食而已。已存在的灵性互相作用，的确是随时都在诞生新的灵性。但就像我之前提到的，灵性的壮大讲究岁月的沉淀。这些出生连一息时间都没有的灵性，是斗不过已存在的强大灵性的。再者，周天基台就这么大，多了一道强大的新灵性，也会破坏平衡。”

    方真源摇头。

    “这是不是意味着，周天基台之上其实还可以有更高等级的基台？”

    赵正沉思猜度。

    方真源笑颔：

    “当然，只不过那时候的基台已经换了个名称。”

    赵正眉头一挑：

    “元婴？”

    方真源拍手称赞：

    “正是如此。”

    “那为什么修士要凝聚元婴，而不是选择创造更高等级的基台呢？”

    赵正还有疑惑。

    方真源露出孺子可教的神情：

    “还记得之前讲过，灵力的三种构成部分吗？”

    “当然，记忆犹新。”

    赵正颔首：

    “自然秘力、身体精力、意识神力。”

    方真源点头：

    “析灵性，基台是一个重要的辅助工具，而真正接触灵性的，是修士的灵力。灵力接触灵性，将其引入基台，利用基台进行更稳定的分析、提取和利用。而这一系列的灵力活动，都会造成相应的压力，全部由组成修士灵力的三方力量承担。现在，你明白了吗？”

    赵正低眉思忖：

    “所以，并不是周天基台是基台体系的上限。而是因为随着灵性的增加，对修士灵力造成的负担达到了一个极限？”

    方真源颔首：

    “对。”

    “如果超过上限，究竟会对灵力造成怎样的负担？”

    赵正继续追问。

    方真源一一指出：

    “像你这样思考的修士不在少数。于是，有些胆大的，自然就做了实验。有了实验，就有了结论，就目前看来，这负担的外在表现是全方位的，大致还是从灵力构成的三方面体现出来。”

    “怎么说？”

    赵正好奇。

    方真源右手一挥，悬崖另一侧又多出了新的画面。这一次，是一个完整的巨大荧幕。

    荧幕中央坐着一个长袍修士。不多时，他的周遭开始发生变化。

    “首先是自然秘力。灵性终归是从探究万物中得来，这自然秘力，从根本上讲，就是万物的本质属性。一旦灵性破坏平衡，修士的身体就会出现物化。”

    方真源指了指画面中的修士。

    赵正张目，那名修士的身体，逐渐呈现出数十种物体外在特征拼凑而成的模样。

    “这名修士的身体细胞，已经被失衡的灵性污染，物化成灵性之前承载的物体以及灵性使用时的部分特征。”

    方真源放大了这名修士的眼睛。

    赵正拭目张望。

    “你看，这是灵性‘鼠目寸光’的污染情况。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老鼠的眼睛，同时放出的光线，是他用这个灵性进行攻击的手段，这也表现在他的污染情况上。其他的部位都是如此。”

    方真源把其他部位的情况一一调出来。

    赵正仔细查看，片刻后，紧眉蹙额：

    “其他两个方面的情况呢？”

    方真源肃然：

    “其实已经出现了，你仔细看，这些物化有没有什么共同的特征？”

    赵正眯眼，发现这些物化，有的在闪烁、模糊不清；有的只物化了短暂时间，又重新回归正常状态；有的物化在出现后又迅速老化衰败、看上去很松弛萎靡。

    方真源解释：

    “相比于自然秘力失衡导致的显著物化。身体精力与意识神力的失衡要更加隐蔽。”

    方真源调出两个画面：

    “左侧的，就是身体精力失衡的表现。你看到的物化时的老化衰败，实则是细胞失去了应有的活力与生机，这部分身体已经完全枯竭，物化后的事物自然也随着枯竭；右侧的，就是意识神力失衡的表现。那些模糊不清的，以及短暂物化后又回归原样，都是修士本人的意志在挣扎，试图把失衡的灵性调整过来。”

    赵正能从画面中感受到这名修士强烈的求生欲：

    “有成功调整失衡的案例吗？”

    方真源颔首：

    “当然。”

    “成功之后会怎么样？”

    赵正追问。

    方真源调出另一个画面：

    “你看，这就是成功之后。”

    赵正张目，一名修士看上去已经完全是物化般的拼凑了，可是下一息，身体的各个部位开始出现统一的变化，从千奇百怪的物化逐渐回缩成正常的肌肉组织。当完整的身体出现后，整个人从心口开始，慢慢向四肢、脑袋等蔓延，成千上万的虫子构成了新的人体模型，看上去密密麻麻。

    “这就是化灵？”

    赵正设问。

    方真源笑颔：

    “对。这就是我之前说的，为什么化灵并没有想象的容易。现在你明白了吗？”

    赵正沉思总结：

    “要想化灵，先得使灵性失衡，而失衡就会增加灵力的负担，造成三方力量的污染。调衡失败，修士就会彻底物化；调衡成功，修士就掌握化灵。”

    方真源笑意盈盈。

    “调衡化灵的成功率怎么样？”

    赵正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化灵古已有之。灵性修行初生时，得用人命堆砌积累经验。数千年之后，各势力培养出了各具特色的灵性物品，自然就有针对性的选择适合的灵性。于是化灵的成功率大幅度增加。到了如今，四圣归位后，灵性修行兴盛数百年，各势力已经构建了一整套近乎无损的化灵流程。只不过，还是那句话，各家有各家的特点。即便是周天灵尊，也很难做到616道灵性全部成功化灵。”

    方真源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