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儿臣愿为父皇开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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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帝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跪倒在自己身前的林战。
思绪抑制不住的有些恍惚。
有一说一。
林战的长相，只有三分像他，更多的则像他的母亲。
那个端庄典雅，柔情似水的昭妃。
若不是因为她的出身，估计自己也会很宠……
乾帝的思忖被林战悲愤声音打断：
“父皇，儿臣今年一十七岁，您的十四位皇子，除了老十三跟老十四尚未满十岁以及太子坐镇东宫外，剩下十个皇子，不论比儿臣大还是小，都已经封了王爵，并前往封地就藩。”
“唯有儿臣一个人，无名无份地留在京中。”
“您的耳目遍布京都，想来不会不清楚，当今大乾朝堂，所有人都知道，儿臣不为您所喜，甚至就连这宫中的下人，很多时候，都不把儿臣放在眼里。”
“毫不夸张地说，儿臣在这京城之内，活得生不如死。”
“也正因为如此，儿臣才想着，既然父皇因为母妃的原因不喜儿臣，那儿臣索性造反，反正以儿臣的实力，以父皇的英明，儿臣落败乃是必然，到那个时候，您大可名正言顺地将儿臣刺死，相信这普天之下，都没有人会说您半句不是……”
“……”
林战声音不高，却句句如刀，生生刮在乾帝心头。
而最让他惶恐的，是他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随着林战掷地有声的辩驳，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而林战却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铿锵有力的辩驳之后，便再次以头拄地，同时拔高声调，大声喝道：
“儿臣林战，再请父皇赐死！”
伴随着林战的高喝，现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除却乾帝和立在他身侧的太监总管陈平，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屏息凝神，玩了命地淡化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弄出个什么声响，让陛下迁怒到自己身上。
讲道理。
这些个内容，那是自己能听的么。
敢透出出去一句，都得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这些宫人是怎么想的，林战并不清楚。
此刻的他，只觉得心脏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外人或许看不明白自己故意激怒乾帝的意义何在。
但他很清楚，眼下的他，就是在赌。
他在赌，自己刚刚那些话，能稍微激起乾帝哪怕一丢丢的舐犊之情；赌乾帝在意自己的名声，不愿背上一个只因为猜疑就赐死自己亲生儿子的骂名……
冗长的沉寂结束。
静默许久的乾帝忽地轻声一叹。
林战立时浑身绷紧，准备迎接最后的审判。
倒是太监总管陈平眉眼之间闪过一缕冷笑。
他已经做好准备，只等乾帝一声令下，就马上喊人，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进退为何物的七皇子拿下。
可出乎陈平意料之外的是。
乾帝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暴怒，反倒不冷不热地轻叹一声，而后才悠悠道：
“老七，你倒是很能藏拙么。”
“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还有这等口才。”
“罢了，你起来说话吧。”
“你的意思，朕知道了。”
此言一出，林战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些许。
他很清楚，乾帝愿意让他起来说话，就意味着今日这场死关，自己暂时算是过了。
这般想着，林战也不再浪费时间，一个挺身，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而等他再将目光投向乾帝时，乾帝脸上已经没有半分温情，取而代之的，是那股古井无波，一切尽在掌握的帝王威压。
“老七，你可知，朕为什么从不重视岭南，只将其作为贬谪流放之地？”
林战皱眉思索几秒，接着淡淡吐出四字：
“因为鸡肋。”
“鸡肋？”
乾帝挑挑眉梢：
“此言何意？”
林战放平心境，继续道：
“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听到这话，乾帝淡漠的眼眸之中终于闪过一丝欣赏神色：
“继续说下去。”
“是。”
林战拱了拱手，接着往下解释：
“岭南地处大乾南境一线，位置偏僻，按照属官奏报，当地终年瘴气横生，物资贫乏，根本就不适合我大乾子民居住。”
“除了资源严重不足外，当地还时常有诸多土著蛮夷袭扰，可谓极难控制，所以，即便真的将驻扎在南境的大军南调，想真正靠武力镇压岭南一线，也大概率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且没有多大的回报。”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以父皇的英明，自然不会做，对比之下，将刑徒和暴民流放过去，充当我大乾和那些蛮夷的缓冲地带，无疑是绝不会赔本的买卖。”
看着侃侃而谈的林战，乾帝眸子的好奇神色愈发浓郁，以至于不假思索的考较道：
“既然你看得如此透彻，那不妨接着猜猜，朕把那里作为你的藩地，用意何在。”
这一次，林战没有再直接回答，而是低头沉思。
对此，乾帝倒也没有催促。
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足足过去了半炷香的功夫，林战才缓缓抬头：
“还请父皇先恕儿臣揣测圣心的罪名。”
乾帝哈哈一笑：
“你心里如何想的就如何说，不论你说得有多惊世骇俗，朕都免去你的罪责。”
有了乾帝的保证，林战这才拱手道：
“儿臣以为，父皇将儿臣派遣至岭南，是为了一统南疆，整合岭南一线的战力，为日后父皇向南开疆拓土做准备。”
这一次。
乾帝看向的林战的眼神愈发热切。
事实上。
林战的回答真的对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乾帝之所以封林战为靖郡王，那是以为林战真的死了，随意给他找个地方当埋骨之所，全了自己仁君之名。
不然的话，大乾南疆那么多地儿，选那个不行，干嘛非偏偏选鸟不拉屎的岭南作为林战的藩地？
不过，林战的回答虽然跟乾帝的本意相差十万八千里，但随着他先前那一番分析，此刻的乾帝，竟也不自觉地就觉得，林战想替他开疆扩土的想法，居然真的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毕竟，那可是为大乾开疆扩土啊！
大乾立国近两百年，除了当年那位开国之君，后面还有谁有扩大版图的功绩？
………………
………………
思绪抑制不住的有些恍惚。
有一说一。
林战的长相，只有三分像他，更多的则像他的母亲。
那个端庄典雅，柔情似水的昭妃。
若不是因为她的出身，估计自己也会很宠……
乾帝的思忖被林战悲愤声音打断：
“父皇，儿臣今年一十七岁，您的十四位皇子，除了老十三跟老十四尚未满十岁以及太子坐镇东宫外，剩下十个皇子，不论比儿臣大还是小，都已经封了王爵，并前往封地就藩。”
“唯有儿臣一个人，无名无份地留在京中。”
“您的耳目遍布京都，想来不会不清楚，当今大乾朝堂，所有人都知道，儿臣不为您所喜，甚至就连这宫中的下人，很多时候，都不把儿臣放在眼里。”
“毫不夸张地说，儿臣在这京城之内，活得生不如死。”
“也正因为如此，儿臣才想着，既然父皇因为母妃的原因不喜儿臣，那儿臣索性造反，反正以儿臣的实力，以父皇的英明，儿臣落败乃是必然，到那个时候，您大可名正言顺地将儿臣刺死，相信这普天之下，都没有人会说您半句不是……”
“……”
林战声音不高，却句句如刀，生生刮在乾帝心头。
而最让他惶恐的，是他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随着林战掷地有声的辩驳，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而林战却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
铿锵有力的辩驳之后，便再次以头拄地，同时拔高声调，大声喝道：
“儿臣林战，再请父皇赐死！”
伴随着林战的高喝，现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除却乾帝和立在他身侧的太监总管陈平，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屏息凝神，玩了命地淡化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弄出个什么声响，让陛下迁怒到自己身上。
讲道理。
这些个内容，那是自己能听的么。
敢透出出去一句，都得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这些宫人是怎么想的，林战并不清楚。
此刻的他，只觉得心脏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外人或许看不明白自己故意激怒乾帝的意义何在。
但他很清楚，眼下的他，就是在赌。
他在赌，自己刚刚那些话，能稍微激起乾帝哪怕一丢丢的舐犊之情；赌乾帝在意自己的名声，不愿背上一个只因为猜疑就赐死自己亲生儿子的骂名……
冗长的沉寂结束。
静默许久的乾帝忽地轻声一叹。
林战立时浑身绷紧，准备迎接最后的审判。
倒是太监总管陈平眉眼之间闪过一缕冷笑。
他已经做好准备，只等乾帝一声令下，就马上喊人，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进退为何物的七皇子拿下。
可出乎陈平意料之外的是。
乾帝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暴怒，反倒不冷不热地轻叹一声，而后才悠悠道：
“老七，你倒是很能藏拙么。”
“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居然还有这等口才。”
“罢了，你起来说话吧。”
“你的意思，朕知道了。”
此言一出，林战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些许。
他很清楚，乾帝愿意让他起来说话，就意味着今日这场死关，自己暂时算是过了。
这般想着，林战也不再浪费时间，一个挺身，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而等他再将目光投向乾帝时，乾帝脸上已经没有半分温情，取而代之的，是那股古井无波，一切尽在掌握的帝王威压。
“老七，你可知，朕为什么从不重视岭南，只将其作为贬谪流放之地？”
林战皱眉思索几秒，接着淡淡吐出四字：
“因为鸡肋。”
“鸡肋？”
乾帝挑挑眉梢：
“此言何意？”
林战放平心境，继续道：
“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听到这话，乾帝淡漠的眼眸之中终于闪过一丝欣赏神色：
“继续说下去。”
“是。”
林战拱了拱手，接着往下解释：
“岭南地处大乾南境一线，位置偏僻，按照属官奏报，当地终年瘴气横生，物资贫乏，根本就不适合我大乾子民居住。”
“除了资源严重不足外，当地还时常有诸多土著蛮夷袭扰，可谓极难控制，所以，即便真的将驻扎在南境的大军南调，想真正靠武力镇压岭南一线，也大概率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且没有多大的回报。”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以父皇的英明，自然不会做，对比之下，将刑徒和暴民流放过去，充当我大乾和那些蛮夷的缓冲地带，无疑是绝不会赔本的买卖。”
看着侃侃而谈的林战，乾帝眸子的好奇神色愈发浓郁，以至于不假思索的考较道：
“既然你看得如此透彻，那不妨接着猜猜，朕把那里作为你的藩地，用意何在。”
这一次，林战没有再直接回答，而是低头沉思。
对此，乾帝倒也没有催促。
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足足过去了半炷香的功夫，林战才缓缓抬头：
“还请父皇先恕儿臣揣测圣心的罪名。”
乾帝哈哈一笑：
“你心里如何想的就如何说，不论你说得有多惊世骇俗，朕都免去你的罪责。”
有了乾帝的保证，林战这才拱手道：
“儿臣以为，父皇将儿臣派遣至岭南，是为了一统南疆，整合岭南一线的战力，为日后父皇向南开疆拓土做准备。”
这一次。
乾帝看向的林战的眼神愈发热切。
事实上。
林战的回答真的对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乾帝之所以封林战为靖郡王，那是以为林战真的死了，随意给他找个地方当埋骨之所，全了自己仁君之名。
不然的话，大乾南疆那么多地儿，选那个不行，干嘛非偏偏选鸟不拉屎的岭南作为林战的藩地？
不过，林战的回答虽然跟乾帝的本意相差十万八千里，但随着他先前那一番分析，此刻的乾帝，竟也不自觉地就觉得，林战想替他开疆扩土的想法，居然真的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毕竟，那可是为大乾开疆扩土啊！
大乾立国近两百年，除了当年那位开国之君，后面还有谁有扩大版图的功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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